大明第一吏!
“爺,爺,您放心,卑職知道怎麼做了。若卑職連這點事再辦不好,卑職又有什麼顏麵,再苟活於爺您麵前啊……”
房間內,趙陽明像是狗一般跪在地上,惶恐的拚命磕頭。
李春來的麵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半晌才道“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老趙,你是個聰明人,好自為之吧。”
說完,李春來便不再理會趙陽明,饒是這是在趙陽明的府上,卻恍如無人之境,很快便是離去。
外麵竟沒有什麼人影,恍如無人區。
趙陽明呆呆的看著李春來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儘頭,周身早已經是一片濕漉漉。
直到此時,他這才明白,他和李春來之間的那等差距,完全就是天與海,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啊……
也就是此時李春來還顧及沂源上下的團結,給他留了這麼一條活路,否則,他便是死了,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周身就快要失去掌控的那種恐懼,讓的趙陽明也越來越發清醒。
天堂有路他若再不走,怕~,便真的隻能是去地獄裡找閻王爺懺悔了啊……
……
李春來壓住了趙陽明、離開了守備府之後,便不再墨跡,直接下達了動手的命令。
一時間,清幽夜色籠罩下的沂源城,陡然便是一陣暴虐的雞飛狗跳。
老百姓們一個個都關死大門躲在家裡,根本就不敢出門。
李春來這時也來到了滾滾沂水邊上,靜靜的感悟著這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
按照常理,像是趙陽明這等吃裡扒外的‘二五仔’,死個幾百次,抄家滅族,那都不冤枉的。
包括李春來也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但此時!
李春來卻是必須要保他,而且要保下他!
這便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
歸根結底,李春來雖依然保持著當初的熱血,卻早已經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
借此時機做掉趙陽明,看似是一時痛快了,卻必然會引發沂源內外的割裂。
說白了。
沂源軍政雖是分屬兩個完全不同的體係,平日裡也風馬牛不相及,但是,一旦到了某個特定的節點,卻又是牢牢被捆綁在一起的。
所以,有割裂可以,卻必須要保證,這個割裂處在內部,並且,處在能控製的範圍。
說的再赤果一點,便是——穩定壓倒一切!
還是拿趙陽明來說。
這廝,其實就是個腦滿腸肥的混子,李春來此時連他麾下的幾個核心將官都掌控了,搞他不是跟玩兒一樣?
但是,搞了他之後呢?
起碼李春來此時是沒有把握,把自己的人推到這個位置上的,而便是有能力,怕是也不能推……
彆看這沂源守備之職,處在窮鄉僻壤,並非是什麼肥差。
但彆忘了。
這究竟是實職!
鬼知道上麵那些神仙,到時候會搞出個什麼結果來,再送什麼‘小神仙’過來?
說實話,鬥爭,李春來是真的不怕。
真如那句名言‘與人鬥,其樂無窮!’
然而。
現在已經八月份,依照後金韃子的習性,不出意外,臘月末正月初,他們必定會有所動作。
而且極大可能是大動作!
若是他李三爺都把精力放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內鬥上,到時麵對韃子,他李三爺又該怎麼辦?
大丈夫,行大道,做大事,氣吞天下!
他李三爺早就過了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時代了啊。
……
不到半個時辰,沂源城內的喧囂便逐漸平複了下來,隨之也有各方消息對李春來彙總而來。
跟李春來之前得到的情報差不多。但凡是被動手的土豪強,就沒有一個是真乾淨的,隻是問題大小的問題。
至此時,起碼在沂源這一畝三分地上,大局已定!
隻可惜……
饒是李春來很小心,也取了巧,真正動手的時候,都是外麵的客兵打先鋒,唱黑臉。
但沂源上下的軍心士氣,必定要遭到一次大規模的打壓,不知道多久才能緩過來啊。
……
一路忙活到快要深夜,視察了東大牢,安撫好了客兵大爺,把所有事務都整合在軌道上,李春來這才有時間喘口氣。
但剛剛回到李府新宅,此時已經到了登州的丁公公,便是傳過來消息,他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李春來這邊的消息了。
李春來稍稍放鬆的神經,止不住又猛的緊繃了起來,半晌卻又稍稍放鬆,最後長舒了一口氣。
事情,終於要塵埃落定了啊。
很快,李春來便是親自撰寫了沂源的行動成果,連夜給丁公公發過去。
……
就像是一陣凜冽的北風掠過,整個山東半島地區,陡然經曆了一場大風暴。
好在這場風暴持續的時間不是太長,隻有四天多五天而已。
待到風暴過去,對老百姓的生活倒不至於有太大影響,但是關於其中的過程,很多老百姓卻都是很好奇。
隻可惜,這裡麵的事務,著實是牽扯到了許多隱秘,朝廷方麵,根本就沒有什麼消息流露出來。
這導致老百姓們就算再好奇,卻也隻能是先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