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麵上笑著點頭,心底裡卻止不住暗罵。
你他娘的把人家當女兒養,還要讓人家乾這等活嗎?
但作為既得利益者,李春來自不會多說什麼。
這詩音姑娘年紀並不大,也就十四五歲,而且,似乎是第一次陪人,非常緊張,根本放不開手腳。
李春來心中已然是了然。
王掌櫃下了這麼大的本錢,事情必然是不小啊。
若是近期沒有什麼所求,那,便是想跟自己搭長遠的關係了。
這儼然比近期所求還要更可怕!
不得不說,這些晉商的能力,怕是比很多朝堂大佬都要通透的多的多!
奈何,他們的心思,都掉錢眼裡了。
……
有著這位詩音姑娘作陪,李春來自然沒少占便宜,而且還頗為粗暴,惹的伊人委屈連連,就快要掉下淚來了。
李春來卻毫不顧忌,根本就不理會她,依然時而哈哈大笑的與王掌櫃和範永鬥說笑。
而經過了這大半晚上的相處,王掌櫃和範永鬥對李春來的性子,也是摸到了更多。
他們時而彼此對視的目光裡,都是透露著更深的深意。
他們雖不想往正題上引,李春來卻逐漸引導著他們,逐漸逼近正題。
又讓這位詩音姑娘喂了一杯酒,李春來笑道“王掌櫃,範掌櫃,我李三兒呢,就是這麼個人,向來信奉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今日,我李三兒,很感謝兩位爺的盛情招待,但是,有些話,有些事情,咱們還是說在前頭的好。兩位以為呢?”見李春來直接捅破了窗戶紙,王掌櫃不由苦笑“三爺您還真是性情中人那。既然三爺提起了此事,小的還真有件事情,想要勞煩三爺您幫忙。”
“哦?”
“王掌櫃你儘可直言無妨。”
李春來笑吟吟的看向了他。
王掌櫃故作為難,旋即便鼓起勇氣一般道“三爺,說來也不怕您笑話,小的和老範,早就盯上您那‘沂源春’多時了。卻是苦於沒有機會,與您接觸。正好,今日有幸與三爺您喝酒,小的也厚顏了。三爺,您能不能把沂源春,勻出一部分份額來,給我和老範一些……”
範永鬥也是配合的眼巴巴看著李春來,滿是討巧模樣。
“這個嘛。”
李春來故作為難,陷入思慮。
到此時,李春來又如何看不出來,這兩個老銀幣,什麼‘沂源春’,不過都是幌子而已!
他們要的,還是跟他李三爺拉上關係,乃至是一步步,掌控他李三爺!
為何這幫晉商的生意能做的這麼大?
這都是常規操作了。
不過,話說回來,李春來在骨子裡,非但不討厭這些晉商,反而是很願意跟他們展開合作。
包括讓他們把東西賣給後金和蒙古人!
乃至是鐵器等軍需用品!
但是,這卻也要有一個很重要的前置條件!
他們必須得對他李三爺,開放他們所掌控的後金和蒙古人市場。
換言之。
鐵器、糧食可以賣給蒙古人,畢竟,這種東西,憑李春來此時的手段,攔是攔不住的。
但是,像是什麼‘沂源春’,包括未來的‘福壽膏’,或是什麼其他的東西,也得賣過去才行!
正如‘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這個嘛,倒也不是不成。隻是,兩位爺想必也知道,我與章丘張二公子,兗州全掌櫃那邊,有一部分合作協議。所以這價錢方麵嘛……”
李春來思慮良久,故作為難的看向兩人。
王掌櫃不由大喜,忙笑道“三爺,價錢您儘管放心,隻要您能勻給咱們一些好貨,我和老範,願意多出一成的銀子!”
範永鬥也忙陪笑道“三爺,隻要您肯供貨,有多少沂源春,我和老王便吃下多少!”
……
李春來究竟還是拒絕了留宿在這彆院、與那詩音姑娘共度的提議,醉醺醺的回去了。
彆院中,王掌櫃和範永鬥碰了一杯酒,玩味的笑道“老範,你覺得這小李三兒如何?”
範永鬥嘿嘿一笑“少年得誌,得誌便驕妄啊。”
說著,他看向一旁可人的詩音,歎息道“就是可憐了老王你這麼嬌嫩的小美妞兒,要讓人了呀。”
“哈哈。”
王掌櫃不由哈哈大笑“老範,你這廝從詩音八歲便看上她了,現在還賊心不死啊。不過,隻待拿下了這小李三兒,你還愁著沒有女人嘛?”
“哈哈,也是!來,乾了乾了,咱爺們必須得好好走一個!”
旁邊的詩音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時而小心起身幫他們倒酒,蒙在麵紗下的俏臉上,卻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特彆是原本很水靈的大眼睛,幾乎就沒有什麼光彩了……
不都說那小李三兒,是什麼真英雄嗎?
可到頭來,還不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啊!
枉她這麼賣力的給他唱曲兒啊……
哀莫大於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