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忙收回目光,拱手道“三娘國色天香,遠非是李某可以想象,更不敢覬覦的。”
“咯咯。”
三娘心情不由更好,笑道“三爺,說實話,我三娘也算是見過不少男人了,但是,跟三爺你這麼有意思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三娘您說笑了,我李三兒就是個盧瑟,走了狗屎運才走到今天。不過,既然都到今天了,那咱們自是要好好把握。”
說著,李春來跟三娘碰了下酒杯“三娘你把你的問題處理完了,想來也不想再過這等顛沛流離一般的生活吧?”
看著李春來一口飲儘了杯中酒,三娘的俏臉一時有些恍惚。
似乎李春來這話,說到了她的痛心之處。
不過,她很快便調整過來,笑道“三爺,聽聞,您還未曾娶妻?”
“咳咳。”
李春來忙接連咳嗽幾聲,剛要說話,外麵,陳六子忽然在門外小心稟報“爺,有要事!”
李春來‘嗯’了一聲,對三娘點了點頭,便是來到了門口。
陳六子低低道“爺,宮裡剛才來人了,詢問咱們這邊的進展……”
“人走了沒?”
“還沒……”
“呼。”
李春來長舒了一口氣,“告訴他們,明日午時之前,我親自給爺彙報!”
“是!”
……
等李春來再回到房間,三娘似是陷入了某種深思,等李春來坐下來,她這才是回神來,笑道“三爺,我有點想和你合作了。”
李春來笑道“合作就對了。三娘,你想來也知道,我李三兒這一路走過來,也不容易啊,也是苦日子裡過來。來,咱們乾了這杯酒,再商議三娘你的事情!”
三娘一笑“能結識李三爺您,也是三娘我的榮幸!”
兩人同時乾掉了杯中酒,氣氛不由更加活絡。
李春來之所以敢喝這酒,儼然也不是無的放矢,剛才他出門的時候,眼睛卻沒怎麼離開這邊。
三娘一直很規矩,似是在想什麼事情,並沒有什麼小動作。
隨著李春來把話題往正事上引,三娘也逐漸放鬆了一些,開始說出她的事情。
正如李春來之前猜測的一般,她還真的是秦樓出身,也就是教坊司的犯官之後。
她的父親,當初是京營的一個遊擊,雖是外調而來,但她父親治軍武藝都不弱,本來是很幸福的家庭。
不曾想,在她十二歲的時候,陡變突生。
她父親被卷入到了一宗亂案之中,非但丟官棄職,腦殼都是不保,她和她的母親,也被送入到了教坊司之中。
她還小還好,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她母親那邊……
沒幾天,她母親便受不了這等羞辱,直接用一根草繩,結束了性命……
說到這兒,三娘咬牙切齒,美眸淩厲的看向李春來道“三爺,隻要你幫我報了這個仇,你想怎麼合作都行!哪怕我秦三娘,一輩子伺候你、不要任何名分都行!”
“……”
李春來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眉頭緊皺,並沒有著急搭話,詢問三娘的仇人是誰。
這倒並不是李春來害怕了,而是對大明,包括自古便流傳下來的這個‘罪及妻女’的反思。
曆朝曆代,像是三娘這種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但真算起來,很多東西,其實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畢竟,犯事的都是當官的,他們的老婆孩子,就算有罪也不至於一棍子全打死……
奈何,朝廷也是為了起震懾作用,且沒有更好的替代手段……
“三娘,李某不才,前些時間,倒是還真翻閱過我大明的一些卷宗。若是按時間來算……三娘,你想對付之人,可是,京營那位符副將?”
思慮一會兒,李春來看向了三娘的眼睛道。
三娘愣了一會兒,才是回過神來,止不住對李春來豎起了大拇指“三爺,您果然是好手段那!不錯,正是那姓符的!三爺可是怕了?!”
李春來不由一笑“三娘,不瞞你說,當初,我在沂源剛入縣衙的時候,也被一個姓符的刁難過。危機雖不及你們家當時,但卻也是危機重重啊……”
李春來當即便是將當初與那符爺發生的衝突,與三娘敘說一遍。
三娘聽完,小嘴止不住的張開來。
沒想到,居然與李春來這般誌同道合。
主要是以她的眼力,自然是看出來,這故事並不是李春來編的。
李春來這時臉色也鄭重了不少“三娘,此事,我李三兒應下了!但三娘你也知道,符家是名門之後,也是京城大家,背後關係很複雜!咱們想做此事,怕不能太過著急!我這絕非是推諉!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看著這幫人,鳩占鵲巢,每日不乾點什麼正經事,反而是耗費巨大糧餉,我也早就不爽多時了……”
看著李春來鄭重的目光,三娘也鄭重點頭,卻忽然喃喃道“三爺,我信任你,但是,你也必須得按我的規矩來走才行!若不然,我還是不放心!”
說著,她的一手玄妙的在李春來眼前一揮。
“唔……”
一直處在很平穩正常狀態的李春來,恍如陡然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整個世界都開始變的虛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