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一笑,指著身後的船隊隨意道“老張,你我弟兄,便也不搞那些虛的了。便現殺幾隻羊,搞點魚,咱們便在這裡吃吧。今晚,這些船隊,將連夜離開,咱們必須得把這一切都收拾妥帖!”
“這……”
張盤轉瞬也反應過來,眼睛裡止不住露出意思興奮道“帥爺,您是說……”
李春來嘿嘿一笑“正是!正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本以為,我過來之時,旅順這邊已經開打了,不曾想,老天爺幫了咱們的大忙!既如此,咱們又豈能不好好把握?”
張盤大喜,忙是快步去辦。
而此時,李春來和張盤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的角落裡,阿巴亥看著這模樣,美眸不由愈發複雜。
到此時,她又如何不明白李春來的籌謀?
這小李三兒,簡直是比猴兒還精啊!
奈何,她此時不過隻是階下之囚,根本就發不上半分力的,隻能在心裡不斷祈禱,希望阿敏和杜度能漲點記性,千萬不要再遭了李春來的道啊……
……
旅順這邊物資雖稍有匱乏,但是人力卻並不缺。
畢竟,有著得天獨厚的地勢條件擺在這裡,許多遼民逃亡的第一站,便是這旅順。
對於一些稍微懶一點,或者說,不願意離開故土之人,很容易就留在旅順這前沿陣地了。
因為人力的充裕,一夜之間,船隊的物資便是收拾妥當,全都搬到了旅順城中,在接近黎明的時候,便由山子率領,前往南麵的隍城島方向。
但船隊主將小金子和幾個核心骨乾卻是留了下來,隨侍李春來身邊。
儼然,李春來已經不甘心直讓船隊承擔最基礎的運輸工作,而是開始向艦隊方向轉型了。
次日一早,也就辰時末左右,李春來還沒睡下多會兒,便是‘嗚嗚’的號鳴聲和各種鬼叫聲吵醒。
忙是來到城頭上查看。
果然,後金的先鋒,已經是到了!
差不多有千把人,分彆彙聚在西城和北城方向。
但張盤的基礎工作做的很不錯,不僅早已經把城外周邊堅壁清野,周圍更是挖掘了不少壕溝和工事。
饒是此時一些膽子大、技藝高的韃子先鋒,能通過各種方式,到城下來耀武揚威,但他們的主力想過來,儼然還需要很多時間。
李春來不由也暗暗點頭。
果真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那。
無怪乎毛文龍會讓張盤來守這旅順了,這廝在基建方麵,真的是很不錯。
昨晚之所以能一晚上便把物資搬完,也是因為旅順東碼頭的基建很不錯,既有不錯的防禦性,又能保證流暢。
“帥爺,您怎的這麼早便起來了?還是要多睡會,保重身體啊……”
張盤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快步敢過來行禮。
隻是,他的眼睛裡已經布滿了不少血絲,黑眼圈都有點若隱若現,顯然,從昨夜到現在,他根本就沒睡。
李春來一時也有些感慨,還是要儘量去發現彆人的優點才是,笑道“聽到韃子在這邊吵吵,便過來看看。怎麼樣?形勢如何?”
看著李春來泰然如山的淡然,張盤心底裡那種恐懼的慌亂不由也好了不少。
有威震天下的李春來李大帥在這邊坐鎮,又是滴水不漏,他又亂個毛線呢?
可萬不能在李大帥麵前掉了份!
忙是恭敬道“帥爺,韃子主力已經過了劉家莊了,估摸著,午時前後便能到了。隻是……”
說著,他稍稍猶豫,但轉而便長舒一口氣“帥爺,隻是他們的規模可能比咱們之前的消息要大,差不多有一萬五千人以上,至少得小三十個牛錄……”
“嗯?”
李春來眉頭也是微皺,思慮片晌道“這麼多牛錄,鑲藍旗和鑲白旗是怎的分的?”
“額……”
這個問題登時把張盤問住了,他還這沒有注意過這等細節,一時有些尷尬。
李春來此時自是了解了不少張盤的性子了,笑道“老張,你彆著急,咱們先把這事情捋一捋再說。也不知道為啥,我總感覺這事情有些不對。老張,我記得,遼南這塊,特彆是蓋州複州的,一直以來,都是莽古爾泰的地盤吧?還是我記錯了?”
李春來都把話說的這般直白了,張盤又如何還能不明白李春來的意思?
忙用力拍了下腦門子道“帥爺,這事兒您不說我真差點忘了,我也覺得這事情不對勁!一個多月前,我和弟兄們打金州的時候,多是正藍旗的兵,可最近不知為何,金州那邊,鑲藍旗的兵明顯多了。似是,韃子內部,出了些問題呀……”
李春來眉頭也止不住皺起來“有沒有具體的消息?”
張盤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忙是苦思冥想。
但旅順這邊雖是‘風口’,消息比較活泛,可這等涉及到後金上層的消息,他們便不行了。
一時半會間,顯然是不太好夠到的。
眼見張盤急的抓耳撓腮,李春來自不會逼他,想了想道“老張,你也彆著急,這事怕未必就不是好事!莽古爾泰那廝,我與之對戰過,還是了解他一些的,不是太好對付。阿敏的鑲藍旗,究竟比正藍旗還是要弱一些的。再者說,想知道其中消息,也不難!”
“額?”
張盤一個機靈,忙是希冀的看向李春來“爺,您有什麼好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