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寂轉動手中刀刃的刀柄,整個刀刃便開始發出紅光。他把刀劍抵在門與門框的夾縫處,按下按鈕。“喇——”伴隨一聲響,刀刃無情地刺入了縫隙。如此三次之後,防盜門終於認輸了,一邊慘叫一邊挪開扭曲的身體。門後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正常,霖寂探頭探腦觀察著裡麵的情況,確認安全後才踏進這戶人家。
地麵的瓷磚整潔如新,拖鞋在門口擺放得整整齊齊,進門後左邊是電視,茶桌和沙發;右邊則是鞋櫃和透明的酒架,還有方形的餐桌。
“和實驗室裡比起來,呆在這裡感覺輕鬆輕鬆多了。”
霖寂雖然挺喜歡這裡的,但他知道不能耽誤正事。眼前的小過道有四扇門,他知道隻有一扇是廚房,但出於好奇,他還是打算把每扇門都打開看看。
“這是主臥。”
“廚房,行了。”
他蹲下來打開煤氣灶下的櫃子,關掉煤氣閥後把罐子拎了出來。“哎喲喲,挺重。不過抗回去肯定沒問題。”霖寂轉頭去洗手,“來都來了,帶點衣服回去,總不能都穿一件衣服吧。那兩間肯定就是副臥和衛生間了,不知道這戶人家有沒有七六這麼大的孩子。”
從主臥迅速拿了幾件給自己穿了衣服褲子後,霖寂毫無戒備地嘗試打開另外兩扇房門,可是那間副臥卻從裡麵鎖住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席卷而來。霖寂有些害怕,但還是撬開了門。
“啊”
在這扇門後,是一片暗紅色。不在鮮豔的紅色緊貼在被褥上,順著褶皺伏倒在地,床頭則有一對熟睡的母子,殘缺的軀體如鮮花般綻放和枯萎。其父倒伏在另一邊,胸口插著汙濁的刀,嘴角塗滿暗色的血,從外貌上判斷,應該是已經感染了病毒。一股腐爛的氣息頓時擴散開來,使得霖寂胃裡一陣翻騰。
霖寂猶豫了很久,才踏進了這個房間。他一麵為逝者祈禱,一麵迅速地搜刮著房間內用得上的東西。
“走了走了,這裡一刻都不想呆了。”
霖寂跑回小賣部庇護所,把有用的東西都帶了回去。除了煤氣罐外,還有一袋衣服,一瓶洗衣液,一瓶漂白劑
“霖寂嗚——”
“好好好,回來了。”
午飯時間之後,霖寂開始研究起帶回來的那幾件衣服了。他把幾件拿出來對著七六比劃著,“雖然是男款,但是看著也不會很大。能穿就行嘛反正。”他對七六說,“等下你去洗澡吧。”
七六沒反應,嘴邊還留著泡麵的油水。
霖寂給她擦擦嘴,“你怎麼了?”
七六舉起雙臂。
霖寂看懂了,這確實有些難為情,但也不好說她什麼,畢竟除了自己就沒有值得依托的人來照顧她了。
“多酷啊,我品味真好。”
“酷?”
“你看。”霖寂把七六拉到廁所裡的鏡子前,隻給她看。現在的七六上麵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和及腿的半透明防曬衣,下麵則是黑色的三分短褲,雖說是三分,但看上去和五分差不多。
霖寂感覺心情舒暢了一些,在一天勞累與鍛煉後,兩個人也便在天黑前入睡了。這種平淡的生活,也許才是它最迷人的樣子吧。
第三天,有了洗乾淨的床睡霖寂感覺舒服多了,雖然說這一天醒來時七六也是依偎在他身邊。
“喂,今天也要賴床嗎?”
霖寂打算叫醒七六,但無論怎麼搖都沒起作用。此時的七六,正急促地呼吸著。霖寂感到有些不對勁。
“這是發燒了?”他把手背貼在七六的額頭,“不對啊,不應該啊?體溫正常?她不應該會得這種小病的病?”
一個極恐怖的想法在霖寂的心中出現了。
“難道,病毒的潛伏期過了?不可能,都這麼久了,肯定是其他小病——!”
看著七六難受的樣子,霖寂又慌又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七六會變成這樣,但他相信一定會有藥可以治好七六的。
一大早,霖寂便出了門。是的,對喪屍的恐懼幾乎都被拋在了腦後,現在的霖寂隻想找到一家藥店。
“該死!彆嚇自己了!”霖寂內心忐忑不安。
他順著大路向下坡方向跑去,直到八百米開外才找到一家診所,但門口聚集著四隻喪屍。
霖寂無暇顧慮,抽出利刃便衝上前一頓劈砍。喪屍們團團圍來,伸出的棕灰色的手刹那間落在地上。它們根本抵擋不住這鋒利的赤刀和它的主人。
“得在那些會跑的家夥來之前解決——”
霖寂一咬牙,架起刀,衝向這幾隻愚鈍的喪屍,並瞄準了它們的頭部揮去。很快,四隻喪屍便倒在地上,已經顯得粘稠的血液從斷麵溢出。
進入診所,他迅速轉身關上了門。可是診所裡又是一副地獄般的慘狀:櫃台上的藥物七零八落,輸液室的桌椅子設備東倒西歪,好幾張椅子上甚至還躺著沒來得及離開的老人,被啃噬得隻剩下帶著殘缺皮膚的脊骨。血肉、內臟塗滿了玻璃,裡麵幾個喪屍手上還連著一邊的吊瓶一直在忍耐的霖寂終於忍不住嘔了出來,卻迎來了那兩位孤獨的老人的注意。
“咳咳我來讓你們、解脫”霖寂站起來,走向老人。
老人也許生前腿腳不便,又遭到喪屍啃食,走了三步便摔倒在地,吊瓶砸在它們背上。
“嘎咯——”它們痛苦地低吟著,最終在紅色的刀光中安息。
霖寂緩過來後便把注意力投到尋藥上。霖寂知道這些藥的用途,他把能派的上用場的都揣進兜裡,然後一股腦地跑了回去。
“全是垃圾!”他匍匐在七六身邊,開了瓶蓋的藥物丟在一邊。他攥緊拳頭,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孩。
藥物不知道是還沒發揮作用,還是根本不起作用,亦或是心急如焚的霖寂,太想看到七六好轉了。結果等到了下午三點,也不見成效。
“再這樣下去”他緊皺的眉宇下瞳孔一縮一放,視線射向窗外。“也許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