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隨星而行!
“東部近城區暴發疫情已經過去兩周了,西部郊區在兩天前也似乎有暴發病毒的跡象,而且是同一種病株。”
辦公室裡,情報員正在翻著文書,彙報著當前的情況。他麵前正對著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穿著獵裝的老人,正抽著煙聽著報道。
老人把煙從嘴裡夾出,“『金翼』三天前有去爆發點探索過吧,有什麼發現?”
“嗯……爆發點周邊的感染者很多。”
“那那個車站呢?”
“……『金翼』五人小隊闖入爆發點,悉數失蹤。”
“『銀盾』是乾什麼吃的,連掩護都做不到嗎?”
“據說是當時遭遇了多隻畸變體,『銀盾』部隊傷亡過半,『金翼』五人便決定單獨前進了。”
老人閉上了眼睛,又緩緩把將儘的煙塞回乾癟的唇間。
情報員看著老人腳邊分明地躺著七八根煙頭。“所長……請您”
“我知道……還有,明天就是最後一次派遣搜救的日子了,做好準備,順便要他們儘可能多搜集點資源,不用留了。”
避難所因為近期的行動,已經有二十五人犧牲,其中十一人為『銀盾』所屬,九人為『稀燼』所屬,剩餘的五人,則是負責勘探與排險的『金翼』小隊。這五個人當中,有一位,便是老人的兒子。
“如果信號基站沒出問題的話,這些事完全可以避免……”
“『黑旗』已經在暗中調查了,所長放心。”
他們佇立在高塔之內,四周圍繞著鋼化玻璃,城市的風景一覽無餘。但如今收入眼底的,卻是滿目瘡痍,市區街頭依稀可見步履蹣跚的人影,鱗次櫛比的樓房燈光常暗,且枯燥且冰冷,而這高塔下“慕名而來”的遊客,也隻有屍體、屍體和屍體。
陽光終會消逝,避難所裡的人們也匿入集裝箱和活動板房,他們與惡魔隻有一牆之隔。
……
“什麼?江岷死……死了?什麼時候?!”
“大概,就在兩天前。”
“……他們果然已經發現了。刻令,這下怎麼辦?”
“根據江岷最後發出的情報,他應該把母體托付給了兩個研究員。”叫刻令男人看向電腦屏幕,“如果能找到他們的話,應該就能知道母體的下落了。”
“前提是他們帶著母體能從『aol』裡逃出來呢……不可能吧?”
“不可能……嗎。”
“相比之下,我更好奇2到底是怎麼弄到這個0號感染者,卻又怎麼讓它逃走的。”
“這確實值得推敲。”
門外的警報聲響起,男人胸前的通訊器開始嘶鳴,他看了一眼外麵,忙道歉說,“抱歉刻令,輪到我執行任務了,情報之類的以後有空再聊吧。”
刻令點點頭“去吧,永夜。”
永夜匆匆忙忙從屋子裡跑了出去,留下刻令一人坐在桌前。
……
“發生什麼了?”永夜問道。
通訊器裡傳回偵查員的聲音,“永夜?我們偵測到了一隻獵手,它正在向避難所前進!”
“該死,已經讓無關人員都躲起來了吧?”
避難所,有著堅固的圍牆,足以抵禦目前地麵的所有威脅,而那所謂的“獵手”,卻在病毒的影響下變異出了驚人的跳躍力和攀爬力,可以輕而易舉地越過一切障礙,不僅如此,它還有一個最為恐怖的能力——召集屍群。麵對如此恐怖的存在,火力壓製在晚上反而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威脅,更何況,擁有一定智商的獵手,會根據對方人數而選擇性地呼喚屍群,而且,它似乎更喜歡對付落單的獵物。因此,人數少而素質高的團隊,便能很好的克製住獵手。
在這個避難所裡,針對獵手而存在的團隊,僅有兩人。他們分彆是薛永夜和方秋白。
“秋白,永夜,這次又靠你們了。”所長向通訊器發話,回答他的是一個男人輕快的聲音。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老頭!”
黑夜之中有對高矮分明的模糊黑影從一個私人地下車庫裡緩緩走出。矮個子穿著黑色的夾克和牛仔褲,銀色的短發在月夜中仿佛有光;高個子挽起的雙袖花紋如火,工裝褲鼓鼓的不知道塞著些什麼,他的藍發使人充滿希望。
“嗷——!!”咆哮聲在遠處響起,緊接著的便是眾多喪屍迎麵而來。
永夜把藏在口袋裡手甩了出來,他的麵前出現一道紅色的拋物線,落入屍群之中。
“老公起床啦——哦~哦~?……”
伴隨著喪屍之中一陣極不符合氣氛的兒童鬨鐘鈴聲,屍群便向紅光處彙聚。緊接著的便是炸飛的碎肢散落一地。
“永夜,誘殺喪屍的播音器能不能彆用這個了?”
“哎,超市裡拆出來的還沒用完的,不能浪費啊。”
兩人上前解決了沒有死透的其餘喪屍,不遠處便又傳來一聲尖嘯。一個影子飛速逼近,而且真的是“飛”速——它在兩側樓房間來回躍動,其動作之輕盈甚至讓人懷疑它不是靠腳移動的。
“來了。”
秋白從背後抽出長刀,永夜從腰間拿出撬棍,一起麵向前方。
“嗷呃——!”獵手朝二人撲麵而來,似乎完全把他們當作了不能反抗的獵物。
秋白往後稍稍一退,看準時機,便把長刀徑直投射了出去、正中獵手左肩。
因為受傷而失衡的獵手撲到兩人麵前的一瞬間,永夜便已經提前邁步向前,揮下了撬棍。
獵手在空中用受傷的左臂擋住了這一擊,瞬間它的左臂露出沾血的白骨,正當獵手企圖逃離時,秋白猛地一拽,但是沒有控住獵手,反而長刀從它可怖的傷口裡脫落了,使它躲過了永夜致命的下一擊。
秋白的長刀類似魚叉,中間有溝和倒刺,刺穿敵人後想要取出幾乎是不可能的,刀把下則綁著繩索,方便拉拽;而永夜的撬棍彎曲的頂端,被磨得無比鋒利,揮砍到肉體上可以毫不費力地在收回時剜下敵人身上的骨肉,造成極其恐怖的傷害。
“嘁。”永夜發出不悅的聲音。
獵手攀爬到了屋頂上,等待傷勢恢複的同時觀察著二人。
“彆給它喘息的機會,上!”
秋白抓住水管和陽台的防盜窗,同樣爬到了另一棟樓的樓頂上,隨後拿出自己的長刀,蓄勢待發。
“嗷——!!”獵手猛的起身,向彆的方向逃竄。
秋白則憑借輕盈的身軀追逐著它,但仍然保持了一定安全距離——隻要保證獵手還在視線之內即可。
“秋白,下次投準點。”
“我在吸引它的注意,聽我報點。”
“明白。”
永夜順著秋白報的點位,在樓下奔跑。
“在銀行上麵,它來了!”
“下來,快下來!”
獵手如閃電般折返,並撲向秋白。
“喝!”
秋白同樣以極快的速度投出長刀,這一次,正中獵手腹部。但即便如此,卻絲毫沒有影響獵手的猛攻,它一把抓住秋白的雙臂,把她按在地上——
“咯咯咯……”
眼看獵手就要撕裂她的脖頸,但忽然聽到有什麼東西移動了的聲音,獵手猶豫了一下。而就在這一瞬間,秋白用未被控製的腿踢向處於屋頂邊緣的什麼東西,隨後那個重物落了下去。等到獵手發現也已經太遲了,長刀的繩索就綁在那個重物上,一秒後它便被猛的拽下了樓。
“咣——”
煙霧彌漫開來。永夜衝入還未散儘的塵埃之中,對著肉質的物體開始猛烈揮砍。
隨後,花白的腦漿黏著在撬棍上,撕裂的皮肉組織被滲出的血液所覆蓋。
為了安全,兩人匆匆離開了現場,回到了避難所。
“結束了。”永夜向不安的人們宣布道。
……
“霖寂——起床啦,霖寂!”
一到早上,吵鬨的聲音便進入了霖寂的耳朵。他側過臉眯著眼看了一眼手表六點十分。
“唔……還早,好累”
但是七六沒有想放過霖寂的意思。她抓起霖寂的手便往床外拖,一邊對著霖寂喊個不停。
霖寂艱難地坐了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七六,問道“怎麼了……?”
“霖寂,我好餓。”
“貨架上有麵包……”
“霖寂,我好渴。”
“……”
“霖寂!”
真麻煩。霖寂想著,伸了個懶腰,摸了摸七六的小腦袋,“洗臉刷牙了嗎?”
看著七六糾結的表情,顯然是沒有吧。霖寂歎了一口氣,即使恢複理智了,也還是難以自理嗎……但僅僅是七六從藥物改造中恢複這一點來說,就已經是奇跡了。
但接下來霖寂發現,七六有一些更加古怪的現象。
七六經常低頭看著自己的四肢,而且霖寂帶她手把手教她洗漱的時候,她甚至時常會出現因為過於激動導致動作幅度過大,常常弄得一團糟,就像腦子沒和手腳商量好似的。
“也許是恢複後的暫時現象吧。”霖寂告訴自己。
霖寂拿給七六一包麵包,一盒牛奶。
“泡麵呢?”
七六雙手搭在桌子上,跳動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早上吃點清淡的吧,這個黑麵包挺好吃的。”
七六點點頭,開始嘗試起手中的麵包。
出乎霖寂意料,他還以為七六會在他麵前撒嬌呢,沒想到七六會這麼聽話。
等待救援的空餘時間,霖寂便開始鍛煉起來,他在光滑的地板上墊上自己的衣服,便做起俯臥撐。
七六則經常喜歡躺著或者趴在地上,放鬆了身體仿佛進入了冥想。她注意到霖寂在一旁鍛煉起來後,骨碌碌滾到了霖寂的身體下麵。
“你在乾嘛?”
“嘿……嘿嘿,霖寂”
霖寂的瞳孔突然一縮,有那麼一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個孩子!她居然!!又把衣服弄臟了!!!
於是七六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霖寂捏著她的腮幫“都說了壞習慣要改掉要改掉——!你怎麼不聽呢,幾歲了,你怎麼在地上滾的起來的?”
七六嗚嗚地抓著霖寂的手,立馬認錯了“不敢了不敢了……噫——”
霖寂狠狠地又捏了一把才鬆手,七六臉上出現明顯的腮紅。她委屈地捂著臉,“那我脫掉衣服嘛……”
“完了,到避難所這樣肯定會被人誤會的!吃牢飯的可是我啊……”霖寂搖搖頭,“這孩子,確實得教育教育。啊,雖然我也不太懂從哪開始就是了……”
於是,霖寂為了教育她,便開始嘗試去了解她的過去,以作出更好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