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感染者,你知道嗎?”
“那是什麼?”
應笑楠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折疊起來的紙,小心翼翼地遞給玦:“這是總部起草的計劃,我趁亂在一個組長的辦公室裡發現的,原本是機密性比較高的分派給我們分部的任務,但是研究所沒了,支部長也沒了,我也被拋棄了,無所謂了。”
玦翻開紙瀏覽著,上麵寫著較為詳細的介紹,大致意思就是通過解析感染者(包括所謂零號感染者)的細胞來進一步破解病毒的基因密碼,並研製出對抗病毒的解藥,他們把這個計劃稱之為——『阿基斯計劃(arkeysroject)』,但是事實所謂的『零號感染者』這個稱呼並不完全準確,因為“零號”是代指第一個感染病毒的母體,但是根據可靠情報,有已確定的在病毒爆發後才出現的,類似或與零號感染者特征相同的智慧感染者,研究員們將其稱之為——『zar』,以代替原來不夠嚴謹的『零號感染者』來特指這一種智慧感染者。
玦抬起頭,他看見應笑楠那迷茫無助的臉和無處放置的視線,安慰道:“應先生,就算過去再怎麼淒慘,我們還是可以擁有未來,不要放棄。”
“謝謝”他摘掉眼鏡,拿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你說的那個害群之馬,是誰?”
“霖寂。怎麼了?”
“沒什麼,留個心眼罷了。”
玦從幾天前來到萬肖開始,就一直因為沒有信號而感到不爽,從笑楠口中他得知,這裡的信號塔都在同一天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全部停止工作了,再加上作為感染區而被封鎖,也就沒有人再來管這些事了。
城市依舊沒什麼氣色,處處充斥著腐爛的氣息和活死人的低吼。
“沒什麼變化啊,應先生。”玦站在一旁,仰望著高聳的信號塔。
“看不出來有人為摧毀的痕跡。”應笑楠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麼名堂,畢竟他也不懂這方麵。
“很大概率是光纜或者饋線被切斷導致的,當然也不排除有奇人能黑掉後台。”
“那到底會是誰乾的呢?”應笑楠問道。
“那你得想一下,這件事的背後最大的獲益方是誰了。”
應笑楠好像有什麼要說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確實,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在病毒爆發之際與外界失聯,但aol分部完全不依靠這些而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因為附近多了喪屍而有更多的研究機會。但是換個角度來看,aol是不是也像是變成了一個隻能輸出資料而得不到輸入物資的工具?難道這一切都是上層所布的局?不,應笑楠不相信a?kh會因此輕易拋棄一個分部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於aol、甚至這座城市的所有居民來說,都太過殘酷自私了。
“發呆可找不到活路。”玦說,“我們還是找找有沒有其他什麼出路吧。”
“轟——”
遠處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怎麼回事?”這異常的爆炸或許是危險的預告,玦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說不定是人為的,要不要去看看?”
應笑楠頭上流下大滴的冷汗:那個方向,不就是自己的研究所嗎?
“彆去吧,很危險的。”他趕忙勸道。
“不去怎麼知道有沒有人?我們和他們甚至可以搞好關係報團取暖。”
“就算有人那他們也是土匪。”
玦疑惑了:“此話怎講?”
“那個地方是我的研究所。而這個爆炸,很有可能是他們那群入侵者製造破壞發出的聲音。”害怕玦不聽勸告的笑楠又補了一句:“我們現在寡不敵眾,還是不要——”
“應先生,”玦神情堅定,“如果因為恐懼而不去麵對敵人的話,那最大的敵人反而不是彆人,而是自己了。你要一直這麼與自己為敵嗎?”
應笑楠握緊拳頭,他不甘、他怨、他恨,他又對此無可奈何。但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同事,想到湮滅的研究所,想到化為灰燼的所有研究成果,他又實在咽不下這一口氣,想要為此拚上性命。
如此矛盾的他,經過久久沉思才開口道:“儘管如此,我們沒有武器,去了也是送死。”
玦聽了,還想回複什麼,笑楠便又接著說了下去:“所以不要魯莽行事,爆炸聲必然會吸引大量喪屍,我們可以堵住他們的出路。如果人數實在太多,還可以先潛伏進他們的窩點,畢竟他們裡麵除了那個霖寂,沒有人認識我。”
“原來如此,但我還是更讚同第二個計劃——我們可以潛入並獲取信任,然後暗殺他們的首腦,讓他們從內部瓦解掉。那麼按計劃,你把這身實驗服先換了吧。”
“在此之前,先去那邊看一下他們的情況吧,我想看看研究所被他們破壞到了什麼程度,好讓我更能記住他們。”
他們同樣目睹了一切,關於黑月的一切。
笑楠的臉上憤怒與恐懼雜糅在一起:“是她,就是她在研究所裡瘋狂殺害我同事的怪物——”
“她看起來強得離譜,”玦看著那個所謂的怪物正在抽打著一隻巨大的變異體,評價道,“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家夥。”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她,為所有人報仇。”
“這種機會,真的存在嗎?”
應笑楠笑了,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笑容,玦讀懂了。
“玦,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會助我一臂之力嗎?”
“罪惡理應收到審判,這是我一直想做,或者說在做的事。”玦說,“如果他們有被審判的必要,即使再強大,我也甘願一試。”
應笑楠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兩個字:正義。
“但隻有她,我無能為力”少年卻又獨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