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隨星而行!
真想回到過去,回到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的那些日子。雖然很累、很苦、很危險,但是我還是能體會到有所付出的快樂和有人在乎的滿足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還想再早一些,回到與藍蘭一起生活的那段時光,雖然很多事情我都已經記不得了,但是藍蘭還是會陪我一起走下去,一起走向未來啊。
不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就讓我回到哥哥身邊吧。在最初的地方,不會有什麼病毒,不會有誰死去、我仍是個孩子,家也還是那個家
“但是什麼時候、我開始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呢?嘛無所謂了,反正也回不去了啊。”
所有人都投來畏懼惶恐的目光,看著被詭異的灰黑色外骨骼包被的秋白,她的頭與發皆白,如羊毛,如雪,眼目如同火焰。她的手臂化為鋸刃,上麵晦澀地倒映著眾人扭曲的臉龐。
“抱歉。”
數十,數白,數千的觸須爆裂開來,將四周毫無防備的人穿透、同化。
李千聖不停地閃避和揮刀,也仍然被觸須刺傷腰側,還沒等同化開始,他便一刀斬下,傷口處留下一塊可怖的網狀紋理的疤痕。他向四周看去,原先顯得有些擁擠的場地,居然變得空曠了一些,地上七零八落的,是那些消失的人們遺留下的武器和裝備。
秋白睜開雙眼,“放棄吧,現在還來得及。”
“惡魔!”人群高喊起來。秋白投去冰冷的目光,瞬間闃寂無聲。
“霖寂,跟我走,小啟星燈她,需要你。”
霖寂惘然地抬起頭,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秋白,臉上還帶著溫和的微笑。但是那笑容,總感覺有些陌生,好似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秋白似的。
現場的人們也看著秋白,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在發抖,他們的雙手抓不住武器,就連逃跑這一充滿求生欲的想法,也被對未知和死亡的恐懼給壓製到無法動彈了。麵前的秋白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邪神的化身。回憶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有的人甚至當場下跪,為自己的渺小下跪。
“這就是零號感染者”李千聖目瞪口呆,感到了身為人類的無力。
秋白甚至不想正眼看那些人,褪去利刃化的雙手,一邊說“放心,隻要你們不來惹我,我就不會傷害你們。”她扶起霖寂,“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眾人聽了,竟長舒一口氣,眼前的這個邪神,仿佛一下子又變成了賜予他們新生的恩主。
啟星燈被扔出了牆,她掙紮著站了起來,婆娑的淚眼正往回看得出神。
“霖寂!秋白!”她邁開步子往回跑時,一連串子彈攢射了過來。
“抓住她!彆讓她跑了!”聽到那些人的喊聲,又想到秋白對自己的保證,星燈便全力逃離了避難所。
星燈不怎麼熟練地蹬上高牆,吃力地抓著著力點,爬上了一棟公寓的樓頂。
“呼”她喘息著,鎮定下來,然後向下張望著確保沒有人追上來。
她臉上乾結的血跡是秋白的手印,眼角泛紅的她,被無助敢團團圍住。現在的她,失去了所有,而唯一支撐她的,隻有秋白的保證。於是她把身體蜷縮成一團,藏在了一個乾燥的角落裡,此時此刻,小小的心裡正泛起大大的波瀾。
她想得很多,想得很雜,就像把以往的思緒一同傾倒了出來一樣,在海洋裡四處遊蕩,在現在,也隻有被孤獨而冰冷的海水淹沒著。
悲傷、悲傷、悲傷,悲傷如水湧入心間。迷失、死亡、拋棄、崩壞,她經曆了太多,卻從來沒思考過為什麼這些事總纏繞著自己,畢竟,她還是個孩子。不過,這樣也好,她乾脆就不再去想了,就像斷掉的琴弦終於解放了緊繃的身軀一樣。
“啊咧,這裡怎麼會有一隻落單的小貓咪?”有一個人走了過來,聲音裡帶著幾分嘲諷。
星燈沒有抬頭,自顧自地縮在一旁。
“怎麼?呃?”那個人彎下腰,端詳著星燈的臉,她注意到了星燈那近乎死去的眼神。
“你這孩子,真不討喜啊。”那個嘟噥著,“怎麼,家裡誰死了麼?”
星燈瞥了一眼在身前的家夥,她灰色蓬亂的短發下,是一對黑白的瞳孔。及腿的外套下穿著黑色的短褲和黑白長筒襪。
“大姐姐,你也是來躲的嗎?”
“嗯?本來應該是我想問你的——嘛,算了,我嘛,就是來看個風景而已。”
“風景?”她實在搞不懂這頹廢的城市有什麼好看的,但也不想再多問。
“那麼小妹妹,你是玩躲貓貓躲到這裡來的嗎?”
星燈搖搖頭,說“我還在還在等人。”
“等人?在這?啊呀,小妹妹,在這裡是等不到人的啦。”她的手指撫過星燈的臉頰,“要是我告訴你,你等的人馬上就會死呢?”
星燈雙眼微睜,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陌生人,然後又把視線偏到一旁,弱弱地吐出一句話,“我不知道。”
“嘁,沒勁。”她撇撇嘴,起身把胳膊搭在護欄上,繼續說,“你就是那個左手戴義肢的男人的孩子吧,我可是知道的喲。”
星燈點點頭。
“誒?你不吃驚嗎?明明你不認識我我卻對你了如指掌什麼的,不是很厲害嗎?”
星燈點點頭。
“那——那我還知道你也是zar,還知道你們差點殺掉加比那個蠢蛋,還有”
星燈還是點點頭,她不想思考這麼多,何況那小腦袋現在也根本就搞不懂。
“唉!”她歎了一口氣,“算了,反正馬上就要來了。”
“什麼要來了?”
“盛世美景啊,怎麼了,你也期待嗎?”
秋白和霖寂離開了。避難所在混亂之後也逐漸平靜下來。永夜從藏匿出出來,因為她不想麵對那樣的秋白、那樣的星燈,不想再看到她們殺人或被殺。玦也出來了,他躲,是因為不喜歡嘈雜人多的環境。所有藏起來的人都出來了,他們帶著陰鬱的神色。
“得救了嗎我們?”
“跑了,全跑了!?”沒有來到現場的人怒喊著,“不過兩個屁孩而已,你們‘稀燼’乾什麼吃的?!”
“你行你上啊!”徐安站出來朝那人吼道。
“草你媽!”
他們爭吵起來,知道凱莉擋在了兩人中間。她看著所長李千聖,等待他的抉擇。然後,所有人都看向所長,看向這個狼狽不堪的老人。
“所長怎麼了?”
“他好像負傷了!”
“啊?怎麼回事,你們有看到嗎?”
“那個秋白乾的,她還殺了我們幾十號兄弟!”
“那屍體怎麼不見了?”
隨會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呢?永夜沒有抓住命運,但他不服。好像頓悟了什麼,他衝到所長麵前。
“所長!”他挺直了腰板,“我要申請出去把秋白他們那群人都抓回來!”
被人攙扶著的千聖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
“沒人對付得了那些感染者,沒有人。而且,就她們對霖寂的態度看,恐怕連他也可能”
“但是我——”
“沒有什麼但是!”千聖憤怒地喊道,然後咳了一聲。幾乎沒有見過所長憤怒的樣子的眾人都愣在原地,很明顯,他們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永夜可不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