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兄弟,麻煩你給我倒杯溫水,這外麵恐怕是要變天了。”
花榮點頭應道,片刻後他便端著一碗溫水放在宋江的麵前,笑道:
“哥哥莫擾,如今即將入秋,這天氣多變,即便是落雨也是常事。”
宋江點點頭,想了想便說:
“催促留守梁山的兄弟,加快製作衣物,即使我軍大勝,但此戰也依舊會持續數月,乃至數年之久。
我們如今兄弟人數激增,後勤壓力也大,但絕不能讓兄弟們餓著、凍著。”
花榮應道:“哥哥放心,兄弟們定會有分寸。”
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人,驚慌失措的說道:
“哥哥,秦軍的援軍來了!”
花榮掛著笑意的臉上頓時一垮,而宋江則是當即起身問道:
“什麼時候?來了多少援軍?”
那人回道:“回稟哥哥,就在剛剛,我軍斥候忽然發現秦軍的援軍正在向愛戚城進發,人數不詳,但絕不會少!”
宋江聞言不禁眼前發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這他在發兵之前已是派出斥候打探,那林躍早間安排撤向昌平縣城的秦軍,此刻已然出了七十餘裡的距離,根本不可能趕得回來!
那剛剛斥候所說的秦軍援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花榮則眼疾手快的攙扶住宋江,急切的說:“哥哥莫急,那援軍想必離諸位兄弟不近,一時間還援助不得。”
宋江聞言沉思不語,他思索良久,才對著那人吩咐道:
“命諸位兄弟撤回,無論何種情況,皆馬上撤回、不得拖延!
我安排兄弟出城阻擊秦軍,萬不可讓他們犯險!”
“諾!”那人應道,隨即快步向外走出。
宋江鬆開花榮的攙扶,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不斷在屋內踱步。
他想了想,便吩咐道:
“快請軍師來此,我與他有要事相商!”
花榮得令後急忙向外走去命人去尋吳用,他走出房門後,便對著門外一人說:
“那個誰,快去尋軍師來此,哥哥與他有要事相商!”
那人心中一震,連忙拱手應道:“是,哥哥!”
隨即花榮便急匆匆返回屋內去照看宋江,而那人則是眼睛亂轉,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花榮來到宋江身前說道:
“哥哥莫急,我已派人去尋軍師,想必不久軍師便能來此。”
花榮端起那杯溫水,對著宋江說:“哥哥先喝點水吧,諸位兄弟吉人自有天相,況且那秦軍已缺糧多日,諸位兄弟定然是有驚無險。”
宋江聽罷緩緩點頭,他有些後悔剛剛下的那道軍令了,因為如今的秦軍的確是如花榮所說缺糧多日,那秦軍的援軍雖不知從何而來,但想必也是餓著肚子。
單論戰力,恐怕還真不如他梁山如今兵強馬壯。
他剛剛下令吩咐馬上撤回可能有些魯莽,不過他卻沒有反悔的意思,因為他不敢去賭,那秦軍輸得起,他梁山卻輸不起。
宋江歎了口氣,緩緩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碗便慢慢喝了起來。
不過待溫水入口後,宋江卻是眉頭一皺,沉聲說:
“涼了......”
“什麼涼了?”
花榮下意識問道,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他連忙笑道:
“哥哥稍等,我去給哥哥再換一碗溫水過來。”
宋江剛要擺手阻止,但這時屋外再度有一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哥哥!哥哥!”
宋江見此情景心中暗道不妙,他連忙起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那人氣喘籲籲的拱手說:
“哥哥,盧員外、秦明、史進兄弟衝進秦營,但秦軍如今已然反攻,但幾位兄弟卻依舊下落不明!
並且關勝兄弟被擒!如今我等諸位兄弟已被那秦軍合圍了!”
宋江聞言眼前一黑,當即站立不穩,他顫顫巍巍、心中仍不敢相信的問道:
“消息可是真的?”
那人拱手回道:
“千真萬確!”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宋江不禁喃喃自語,隨後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而花榮則是眼疾手快將宋江攬在懷中,他急著喊道:
“哥哥!哥哥!哥哥你醒醒!”
他此刻滿臉焦急,隨後對著外麵喊道:
“快請安道全安神醫來!”
頓時,城主府內亂作一團,眾梁山賊寇見此情形皆是麵露驚慌。
而此刻剛剛走到城主府大門處的時尖端見狀則是緩緩轉身,重新向著裡麵走去。
他來到一人旁邊問道:“兄弟,剛剛是怎麼了?”
那人看了時尖端一眼,隨後又悄悄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
“時兄弟,剛剛好像是宋江哥哥昏倒了。”
“昏倒了?”
時尖端一愣,但緊接著他心中便有了猜測,不由得暗喜,但他還是問道:
“宋江哥哥剛才還好好的,怎得就突然昏倒了?”
那人左瞧瞧右看看,見此刻城主府內的士卒不是衝進屋內,便是議論紛紛,便也低聲說了起來:“時兄弟,聽說有幾位兄弟遇險了!”
“遇險?”時尖端心頭一震,看來是秦軍得手了!
轉瞬過後,他便是激動萬分,因為秦軍大勝後,作為將消息傳遞出去的自己來說,豈不是立了大功?
那自己在此間事了後豈不是可以......
就在時尖端暢想未來之時,又一人急匆匆的向著屋內跑去,時尖端見狀連忙向屋內靠去,豎起耳朵便隱隱聽道:
“中了埋伏了!我們中埋伏了!那秦軍已從四麵合圍,我梁山兄弟都被圍在裡麵了!”
“這麼猛?”時尖端心中暗道,
而這時剛剛與他談話的那名士卒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在他耳旁悄聲說:
“時兄弟,我沒記錯的話早些時候是你帶隊去搜的那個投誠文書的是吧?”
“是啊。”時尖端點了點頭,但他馬上便反應了過來,打量著那人問道:“兄弟你要乾什麼?”
那人尷尬的笑著說:“兄弟,我還沒見過那個投誠文書長什麼樣子,不知你那還有沒有多餘的借我瞻仰瞻仰?”
時尖端眼睛一轉便回道:
“實不相瞞,那些繳獲來的都被我燒了,不過我這還留了兩張。”
時尖端板著臉說:“不二價,五十兩白銀!”
“什麼?怎麼這麼貴?”那人有些意外。
時尖端見狀笑道:“不過我來之後兄弟你是最照顧我的,你要的話兄弟不掙錢,隻需要十兩白銀的茶水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