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林躍緩緩醒來。
最近他有些閒來無事,公務文書有李義府去辦,他隻需點頭與否便可以決定。所以這一整天除了中午的時候讓侯襄領著宇文成都突擊前往碭郡各縣城內巡視外,他都有些百無聊賴,便小憩了一會。
而此刻屋外已是黑了下去,隻有微微的甲葉相撞與走步聲。
他看了眼時間,如今已是晚上九點多了,不禁微微歎了口氣,如今剛剛睡醒,長夜漫漫,他又該如何度過?
想了想,他便又打開了直播麵板。這直播雖說都有些低俗,不過他最近閒來無事,卻是愈發入迷。尤其是晚上,更是眾多玩家腦洞大開的時候。
可他一打開直播界麵,便是一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許久,林躍才回過神來,他揉了揉眼睛,很是詫異。
“我淦,我是不是起猛了?這是給我乾哪來了?這還是國內麼?
這尼瑪大清不是早亡了麼?”
林躍看著禮物滿天飛的情景,不禁呆滯當場。
隻見直播熱榜第一的,便是一個名為“愛新覺羅·舒爾哈齊”的人。
這人此刻正身著林躍印象中的大清王爺的四團龍補服,頭頂紅絨高帽,手中抱著一把...吉他?
“淦,我是不是真起猛了?我還在遊戲裡麼?”林躍用力揉了揉眼睛,仍舊是難以置信。
隻見舒爾哈齊正彈著吉他引吭高歌,身後跟著數人,手持著各種樂器附和。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地空虛,
oo...不想你彆去...”
隻聽得舒爾哈齊全身心投入的演唱著,眉宇間還帶著一絲愁容。
林躍皺了皺眉頭,不禁暗歎道:“彆說...還真彆說...還挺好聽的。”
隨後他望向評論區,隻見玩家的禮物更是如同雪花般紛紛落落個不停,占據了半個屏幕。
“這首大清軌跡,唱出了割地賠款與洋務運動失敗的心酸與無奈...”
“應該是唱出了當下羸弱的女真麵對正值巔峰大秦的不甘與無奈。”
“我已背上一身困苦賠款與割地...oo...”
“不對,這清朝人怎麼還會彈吉他了?”
“這哪裡是清朝人,如今明明是女真人。”
“不是,這人是舒爾哈齊,你們都不認識麼?”
“舒爾哈齊,誰啊?”
“這是王爺啊!”
“這是努爾哈赤親封的“達爾漢巴圖魯”!”
“我隻知道大清第一巴圖魯!”
“《問鼎》真好,不止能看到曆史遺留的珍貴影像,還能看到王爺給我唱曲兒。”
“不是,這啥啊,怎麼這直播熱門前十都是女真的王爺、格格啥的啊?咋都來直播掙賠款了啊?”
“狗屁王爺,頂多算個貝勒,始皇帝還在呢,誰敢稱王?”
“貝勒都不算,如今隻是一個小小的女真,還是叫他的小名小野豬皮吧。”
“唱的真好,李大人從阿美瑞卡回來時都沒你心酸。”
“馳騁疆場的巴圖魯,如今也學會賣唱了。”
“來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來一首我要洋人死!”
“想起了和好兄弟一起在京城上班的日子,那時候職場很簡單,乾得好就升職,乾不好就直接拉出去砍了。”
評論區快速刷動,林躍一時間看的是眼花繚亂。
而這時舒爾哈齊一曲唱罷,一名男子連忙小跑了過去遞給舒爾哈齊一張紙,舒爾哈齊看了兩眼便笑著對著屏幕說:
“感謝曾大人送來的九百九十九壇黃酒!”
“感謝洪天王送來的一千把大寶劍!”
“感謝準噶爾送來的九支穿雲箭!”
“感謝孫先生送來的紅衣大炮!”
林躍聽著舒爾哈齊的話一愣,這大寶劍他可是刷過,足足一兩白銀!這一千柄大寶劍,可就是足足一千兩白銀!
而那穿雲箭他更是有所耳聞,那可是直播中價值排名前列的禮物,一支便是價值九十九兩白銀,而那紅衣大炮,更是價值九百九十九兩白銀,乃是直播中難得一見的禮物!
總之這一首歌下來,林躍粗略估計舒爾哈齊收到的禮物絕對不少於五千兩白銀!
這他娘的隻是一首歌的時間!
林躍有些懵逼,心想這玩家都這麼有錢麼?
雖說這可以說是舒爾哈齊的首秀,以後的熱度定然會逐漸消逝,但這一波,不撈夠幾十萬兩白銀,根本就不會收手!
林躍想到此處眉頭都深深皺起,這要是女真的一種新斂財方式,單單通過直播,女真便能肥上一波啊!
他可是見過努爾哈赤的,努爾哈赤此人可以說城府極深、極其能忍,若是讓他這麼斂財,不加以製止,那可就危險了。
他想了想便劃過這個直播,可接下來映入眼中的,竟然還是類似舒爾哈齊的直播!
隻不過這次是一個女子,一個直播間簡介上寫著“生活不易,格格賣藝”的女真格格?
“聽雨的聲音,一滴滴清晰,
你的呼吸像雨滴滲入我的愛裡,
真希望雨能下不停......”
林躍望著視頻中同樣抱著吉他的女子,一時間更是詫異。
“聽懂的太監已經哭了。”
“像冷宮裡快要瘋了的妃子...”
“這年頭,格格都出來賣藝了麼?”
“《問鼎》真好,擱以前哪有王爺和格格給我們唱歌啊。”
“姐,您也有忘不掉的太監麼?”
林躍有些懵逼,他繼續向下劃去,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身著頂戴花翎的黑色朝服的一名中年男子。
如今正在深情唱著“這一世,太漫長卻止步咫尺天涯間,誰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