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有些頭腦發懵,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那隨吾一同赴宴吧。”蒙毅笑著拍了拍林躍的肩膀,隨後便向艙內走去。
林躍猶豫片刻後便也跟了上去。
一踏進艙內,林躍便見眾將望向自己所處的方向。
好在蒙毅對著始皇帝拱手說:“陛下,郎中騎將趙雲已然帶人去清查了。”
始皇帝淡淡點頭,隨後說:“好,赴宴吧。”
“諾!”蒙毅應了一聲。
而林躍也借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過林躍剛剛坐下後,下意識望了始皇帝一眼,隻見始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
翌日一早,
林躍揉著腦袋、昏昏沉沉的起身。
他睜開眼瞥向四周,隻見自己身處船上,不過四周環境卻是有些陌生。
他緩緩起身打量著四周的布局,想著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隻記得昨夜他身旁的李信說“剛剛沒有逮住自己陪他喝酒,如今出征在即、今後有一段時間不能飲酒,定要陪他喝兩盞”,可隨著兩盞兩盞又兩盞,自己便失去了意識。
林躍想到此處感覺有些口渴,便從水壺中倒了杯水便喝了下去。
“咕嚕嚕...”
林躍將水碗放在桌子上後,便疑惑的向外走去。
“吱~”
此刻太陽已經掛起,林躍伸手擋了擋眼睛,隨後便聽見一人的聲音。
“侯爺,您醒了?”
林躍眯著眼望去,隻見眼前之人正是之前騎郎中的一員。
他問道:“這是哪裡?”
那人回道:“回稟侯爺,昨夜您喝醉了,而屬下又不知您住在哪裡,而郎中騎將帶人去清查異人,屬下便擅自做主將您帶到了郎中騎將的屋子裡休息。”
林躍鬆了口氣,心想原來是趙雲的屋子,隨後他問道:“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回稟侯爺,如今已經是巳時了。”
“巳時?”林躍有些驚訝,他問道:“大軍豈不是啟程了?”
“回侯爺,艦隊已經在一個時辰前便啟程了。”那人說罷見林躍麵色有些焦急,便補充道:“不過侯爺放心,陛下此番護送兩支艦隊出海,如今還未返航。”
林躍鬆了口氣,心想喝酒誤事,他差點以為自己回不去第二艦隊了呢。
隨後他笑著說:“多謝,你先去休息吧。”
那人應道:“諾,侯爺!”
隨後林躍便返回了船艙,穿戴上甲胄便向外走去。
他右手像腰間虛扶卻落了個空,隨即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隨身攜帶的秦劍已經送給嬴季曼了,他想了想便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始皇帝之前賜給他的秦劍重新掛了上去,等整理完這一切後便大步向外走去。
等他一路走至始皇帝所處的船艙前時,隻見趙雲從中走出。
林躍停下腳步,甚至還默默向後退了幾步,而趙雲見狀便也回頭瞧了一眼,隨即快步向林躍的方向走去。
“主公。”
“你剛剛進去乾嘛去了?”林躍瞧了瞧那座緊閉的艙門,好奇的問道。
“子龍將昨夜清查的情況稟告給陛下。”趙雲頓了頓,隨即低聲說:
“主公,昨夜中尉軍兩軍共計一百八十萬人,末將帶著郎官和旅賁軍整整清點了一個晚上,發現昨夜整整缺了三百六十八人,同時大秦第一海軍艦隊內的七十萬人馬,也缺少了將近三百人。”
“怎麼會混進去這麼多異人?”
林躍有些詫異的問道,這臨時更新隨即強製退出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異人潛伏在中尉軍與海軍之中?
海軍人數多一些還好說,畢竟海軍近百萬人有許多是臨時所組建的,可這中尉軍乃是從各地抽調過去的精銳,怎麼也要在其餘各郡當幾年的兵,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異人?
而趙雲忽然對林躍說:“對了主公,前段時間末將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前番中尉軍人員大動後,此番隨艦隊出海的,沒有一人是家中獨子,甚至連家中長子都少有。”
“家中長子都少?”林躍聞言很是詫異,心想始皇帝要乾什麼?
但隨即他仔細想想也就釋然,畢竟此番出海前途未卜,甚至有傷亡慘重的風險,不讓家中獨子的士卒前往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到此處便想起了自己的職責,想著去宿衛始皇帝,不過他卻是先行問道:“子龍,如今艙內都有誰在?陛下情緒怎麼樣?”
趙雲低聲回道:“回稟主公,如今艙內隻有陛下與公子高殿下、季曼殿下在,末將沒有見到其他人。”
林躍一想便息了前去宿衛的心思,畢竟嬴季曼離彆在即,始皇帝愛女心切,這種時刻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相處的時光了。
他想了想便接著問道:“子龍,你可知陛下要護送我們兩支艦隊到哪裡?”
林躍心中疑惑,如今艦隊已經駛出兩個時辰後,按理來說始皇帝早就該回去了,可如今他絲毫沒有見到始皇帝返航的意思,難不成始皇帝不舍與嬴季曼離彆,想要多送一送?
趙雲低聲回道:“回稟主公,這個子龍也不知。”
林躍點了點頭,他拍了拍趙雲的肩膀開始囑托了起來:
“子龍,我此番一去,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此番出征阿榮、再興與嗣業跟在我身旁,自是不必擔心我。
隻不過宗澤、楊業他們遠在九原,京城之中能夠擔事的隻剩下你和潘鳳了,你們二人遇到事情要多聽聽奉孝的意見,奉孝他是不會害你們的,而一旦遇到不可為之事時,切記,其餘所有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唯有命最重要!”
林躍頓了頓,他沉聲說:“在生死麵前,一切都是浮雲,我希望我他日歸來之時,即使遭遇變故,我也希望能夠見到你們。”
趙雲聞言喉嚨動了動,隨即拱手道:“主公您放心,您不在,子龍定會以軍師馬首是瞻!”
“嗯,去吧。”林躍笑了笑,此番阿榮跟自己出征,他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而這時趙雲還未離開,一道聲音便響起:“武威侯,你在那鬼鬼祟祟乾什麼呢?”
林躍一聽這個聲音,瞬間頭都要爆炸了。
他苦笑著回頭應道:“隴西侯,你醒了?”
“我壓根就沒睡,在你喝暈過去後,我又與那趙匡胤去喝了幾壇子。”李信咂咂嘴,不屑的說:
“他那人不行,喝點酒話說個不停,要不然就是吃烤雞、要不然就是吃炸魚,一柱香時間都喝不下一盞酒水,一點沒有你小子爽利。”
林躍聞言苦笑了片刻,但他卻忽然想起來什麼,他連忙說:
“隴西侯,你要雞不要?”
李信聞言一愣,隨即左右瞧了瞧,貼近了些低聲問道:“什麼雞?”
隨即他麵色嚴肅的說:“我們大秦軍中嚴禁女子隨軍,營妓更是不行,你可彆把以前故六國營妓那套整出來。要知道陛下對你小子觀感不錯,你可彆自毀前途。”
“隴西侯你誤會了,不是營妓,而是咯咯雞。”林躍聽後心中一暖,隨即笑著說:“我稍後派人給您送過去。”
“那是什麼雞?”李信皺了皺眉頭,他打量了一番林躍後問道:“你小子是送給我的,還是借我的手,送給殿下的?”
林躍聞言麵露尷尬,不愧是老狐狸,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但果然是瞞不過他。
他剛要開口回道,而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道巨大的“噗通”落水之聲!
緊接著遠處便有一道道驚恐的聲音響起,而趙雲與李信向前望去,見前方戰船打出的旗幟,皆是麵色一變,異口同聲的說:
“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