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帳內眾將儘皆笑著落座後,樸昌範方才得意的笑道:
“那群黃毛鬼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這一屆的大統領太過膽小怕事、太過懦弱,畏懼他們的勢力,我早就一巴掌扇在那保羅的臉上了!
這群狗崽子們一天天鼻孔朝天的,以為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要不是想著給大統領幾分麵子,不至於讓大統領難做,我早就把那個狗崽子的皮扒了!
畢竟大統領怕他們,我可不怕!”
樸昌範說到此處臉色更加漲紅,他豪飲一口杯中燒酒後,將酒杯拍在桌子上大笑道:
“在這個沒有科技的世界裡,在這個刀刀見血的冷兵器時代,能夠真正保護我們大高麗的,從來都不是那群狗崽子!而是我們大高麗國民軍的勇士們!是我們白虎營的勇士們!是我們在座的諸位!”
帳內眾將聞言紛紛高舉酒杯附和著說:
“樸將軍您說得太對了,那群狗崽子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家夥罷了,若不是有著將軍您帶領我們,哪裡還輪得到他們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
“是啊將軍,這次要不是您,那群狗崽子早就被風暴吹進海中喂了魚!”
帳內此刻人聲達到鼎沸,而這時忽然一人急匆匆的闖進大帳!
“將軍,將軍!保羅中將...”一名副將急匆匆的跑進大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保羅中將...”
樸昌範聽到這四個字,頓時身子不受控製的打了一個激靈,而帳內眾將此時也是有些驚恐。
“保羅中將怎麼了?”一名武將猶豫著問道。
那副將仍是一副喘不過來氣的模樣或:“保羅中將來...來...來...”
“保羅中將來了?”樸昌範當即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而其餘武將也是一副膽顫的模樣,頓時手中清酒接二連三的灑在地上。
“來...來信了!”那副將總算喘過來一口氣,他說:“保羅中將來信了,說我們的速度太慢了,讓我們明日加快速度行軍!”
“呼...”
帳內眾武將聞言皆是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而樸昌範此刻也是仿佛回魂了一般。
他直接將手中酒杯砸向那名傳信的副將,大怒道:“混蛋!”
“啊~”那副將直接被酒杯砸中了頭,好在他頭戴著頭盔,不過他還是倒在地上不斷哀嚎。
而樸昌範見狀則怒道:“這個狗崽子,真是壞了老子的好心情!”
“將軍息怒...”
帳內眾將紛紛勸道。
“狗崽子,早晚有一天將你的皮扒了燉肉!”樸昌範心中暗道,隨即他對著帳內眾將喝道:
“不必理會這個狗崽子,我們接著喝!”
“上酒!”樸昌範喝道,隨即他抓住為他斟酒的一名文士,在他耳邊低聲說:“明日我們提前一個時辰行軍,我要是一會喝多了忘了,你記得提醒我。
那文士點了點頭,隨即默默退了下去。
而樸昌範此刻則再無顧慮,他大笑著說:“諸位,喝!”
帳內眾將再度舉杯,就在氣氛剛剛活躍起來時,帳外忽然傳來一道道嘈雜的喊殺聲!
“怎麼回事?誰在外麵吵鬨!”
樸昌範幾杯燒酒上頭,漲紅著臉問道。
而這時又一名副將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闖進大帳,滿臉急色的對著帳內眾將說:“將軍大事不好了,敵襲!”
樸昌範聞言臉色瞬間一變,此刻帳內眾將也是被驚得鴉雀無聲。
而此刻帳外嘈雜的喊殺聲也越來越大,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樸昌範臉色瞬間由紅轉白清醒了過來!
他猛地站起身...卻是沒有站穩直接栽了個跟頭。
而其餘帳內武將也是搖搖晃晃的起身,大聲喝道:“是誰敢來我們大營撒野?活膩歪了不成!”
樸昌範這時也掙紮著起身,他故作鎮定的說:
“竟敢我大高麗的大營撒野,簡直是不知死活!
傳我命令,所有將士立刻出擊,給我殺退這些敵人!”
說罷樸昌範連甲胄都顧不得穿,他直接從桌底抽出長劍,便向帳外走去,而其餘武將也是紛紛怒罵著跟在樸昌範身後向帳外走去。
此刻樸昌範表麵雖是鎮定,但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心中猶豫著會是誰突然襲擊他們?
但當他走出大帳的那一刻,卻是不禁呆滯當場。
隻見此刻營內已然是亂作一團,眼前數十道騎卒肆意穿梭在營地內,所過之處南高麗的士卒紛紛慘叫著倒下。
而此刻南高麗士卒宛如潮水般不斷向後退卻,敵軍的喊殺聲卻是如雷霆般響徹大營。
而他身後的那群武將則是不斷向前擠著,口中還嚷囔著“宰了他們”這種話,但當他們望見這一景象時,皆是張大了嘴巴。
樸昌範很快便回過神來,他暗恨自己大意、竟然被這不知哪裡來的騎軍給偷襲,但他一想到保羅那暴怒著的臉,便咬咬牙厲聲喝道:
“召集白虎團,讓這群狗崽子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而這時那名副將急著回道:“將軍,白虎團的騎卒還沒有上馬便被這群人給殺的四散而逃,他們的大部隊已經衝進來了!”
樸昌範心中大驚,他沒想到精銳如白虎團竟然這麼快便敗下陣來。
而此刻他望著眼前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騎卒勢如破竹一路在大營內肆虐,他們南高麗士卒則是已然亂了陣腳,四散而逃!
“將軍,他們衝過來了!”那名副將急道。
而樸昌範當即望了過去,隻見營內正有一支騎軍此刻正向著他所在的中軍大帳衝來,他稍稍思索片刻,便直接向前衝去!
“將軍!”
“將軍!”
眾武將皆是驚訝的說。
而樸昌範此刻則向前跑了十餘步,直到他看到一匹無主的白馬,便直接翻身跨了上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撤!”
樸昌範舉著長劍喝道。
而這一聲喊,也提醒了大帳處的眾武將,他們此刻皆是爭先恐後的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