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忠淡淡道:“馬休特使來時被風暴所席卷,王使節怕是無緣得見了。”
王榕聞言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但很快他便恢複了鎮定,拱手笑著說:“外臣此番前來,乃是送織田大人一樁喜事。”
“哦?什麼喜事?”織田信忠故作不解的問道。
王榕思索片刻,便開口道:“貴國馬休特使曾與我大夏有過盟約,盟約的內容便是待登島後,大夏扶桑合兵於一處,同進退,共甘苦,以禦暴秦!”
“哦?”織田信忠來了興趣,他不由得問道:“不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吾為何一無所知啊?”
王榕見狀心中早有預料,他沉聲說:“此乃我大夏與特使馬休所約定,但不料馬休特使遭遇不測,不過如今之織田大人在此,此時商議也不無不可。”
織田信忠皺眉問道:“吾對此一無所知,不過既然王使節如此說,那便請王使節仔細說一說。”
王榕拱手回道:“先前大夏曾與貴軍特使馬休所約定,大夏出戰船萬艘、披甲之士四十萬,扶桑發軍八十萬,會師於蓬萊仙島!
屆時親如一家、同進退,共禦暴秦!”
“條件呢?”織田信忠問道,“王使節不會說沒有任何條件,馬休特使便同意這個費力不討好的盟約吧?”
王榕聞言沉默片刻,因為之前的條件皆為大夏與阿美利卡所關聯的條件,甚至於條件裡包括了在一些必要時刻,大夏要“發動”秦軍亦或是遼東將軍李成梁,派兵東渡大江進攻北高麗,以維持高麗半島一分為二的局麵。
這種令人意外的條件都寫進了盟約之中,但唯獨有關於當事人,扶桑國的條件,卻是一個都沒有......
而如今特使馬休遭遇海難,織田信忠話裡話外都是一問三不知的意思,若是此時將先前條件說與織田信忠,怕是他不會同意。
王榕猶豫片刻後便笑著說:
“大夏將送予織田家能夠容納五百人的戰船千艘,助織田家稱霸扶桑海上!同時我大夏將階段性與織田家進行軍事交流,促進雙方軍事實力發展!
其次,我大夏將開放“夷州”作為大夏與扶桑之間的貿易口岸,互通商市、同時保證每年向織田家提供不少於三萬匹的戰馬,織田家可按照市場價的七成價格收購!
最後,隻要能夠擊敗暴秦,這蓬萊仙島之上的寶物,我大夏分文不取!”
話落,織田信忠三人皆是默默不語。
但這三點條件,的確是每一條都說進他們的心坎之中了!
戰船、駿馬,都是他們所需要的、可助織田家更好的“天下布武”!而最後一條,則是相當於扶桑在島上,一下子便少了兩個對手!
秦軍將會被他們所擊敗、進而再無爭奪重寶的實力,而大夏也將按照約定退出島上仙丹的爭奪,可以說他們奪得仙丹的可能性又大了許多!
不過大夏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的隻是要秦軍潰不成軍、無功於仙島寶藏不成?
織田信忠想到此處說道:“可按照你所說的先前約定,大夏發兵甲士四十萬,我扶桑大軍發兵八十萬,會師於蓬萊仙島。而如今我扶桑大軍共有百萬之眾,但你大夏經曆海上異象後,又有兵員幾何?”
王榕笑著說:“我大夏雖於海上異象中折損了一些人手,但卻是未損根基。”
緊接著,王榕話鋒一轉問道:“但不知織田大人您麾下的百萬之眾,其中又有多少武士?又有多少是農夫?”
織田信忠臉色一變,眉頭緊皺。
而羽柴秀吉則是怒道:“大膽!我扶桑百萬之眾人人皆是死戰不退之士,豈容你在此放肆!”
王榕瞥了一眼羽柴秀吉,隨即繼續對織田信忠問道:“百萬之眾,一日糧草又耗費幾何?想必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吧?”
織田信忠麵沉似水,顯然被王榕說到了痛處。
他們每日所耗費的糧草的確是個天文數字,他如今最希望的就是能夠儘快大戰一場,不然他們的糧草堅持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一旦三個月後,他們將麵臨無糧可吃的局麵,到時他們扶桑百萬大軍,便將岌岌可危、不戰自潰!
所以能夠儘早開打,即使是輸,他織田信忠都願意!
畢竟照比看不到人、扶桑大軍隻能慢慢等死來說,有一個強大的對手,即便難以戰勝,也是給了他們希望!
而王榕仿佛看透了織田信忠心中所想一般,接著說道:“外臣這這裡便可以在條件上再加一條,那就是秦軍糧草,我大夏分毫不動,爾等均分!”
“均分?”織田信忠疑惑的問道:“不知這個均分,是我扶桑與何人分?”
王榕淡淡笑道:“暴秦無道,引得天下不滿,我伐秦聯軍得道多助,如今北高麗、女真已然響應我大夏,共伐暴秦!”
話落,扶桑三人皆是眉頭緊皺,他們沒想到這所謂的“伐秦聯軍”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多股勢力。
織田信忠猶豫許久後開口道:“不知我該如何相信你們?”
“我大夏向來以誠信為本、絕無不講信用之時!”王榕毫不猶豫的說:“況且我等對什麼仙丹沒有重寶都沒有意圖,我們想要的,隻是秦軍潰不成軍而已!”
織田信忠聞言再度陷入沉默,他手指不斷敲打著身前的武士刀,陷入思索之中。
“織田大人!”王榕見狀直接趁熱打鐵的說:“這隻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但卻定然不會是最後一次合作...”
織田信忠聞言直接起身,對著王榕說:“吾織田信忠同意,還望王使節能夠儘快安排一個時間,能夠讓吾早日與大夏的主帥親自會麵商談。”
王榕聞言麵露喜色,他笑著回禮說:
“織田大人,外臣王榕向您保證,您絕不會為您今日之決定而後悔!相反,往後餘生,您都會慶幸今日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