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詫的四處望去,卻見四周古樹皆是無風自搖!
下一刻,一道比黑夜更黑的影子浮現在他眼前!
一道人形般的龐然大物停留在古樹之前,隨即那龐然大物雙手握住古樹的底部,用力一拔古樹便破土而出!
“哢嚓...哢嚓...”
樸昌範見狀大驚失色,他緊緊抱緊古樹的樹枝,震驚的無以複加!
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騰空而起,四周景物不斷變換!
“巨人!巨人!阿西巴...”
樸昌範此刻不斷翻滾於半空之中,控製不住的大聲呼喊!
“阿~~~”
“砰!”
緊接著他便感到一股劇烈的撞擊,渾身劇痛、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等他勉強睜開眼後,不禁喃喃自語:“樸道昌?”
樸道昌此刻驚喜的連連點頭:“是我!將軍,是我!”
“我們這是在哪裡?你救了我?”樸昌範虛弱的問道。
樸道昌聽後卻是搖搖頭,“將軍,我們在先鋒大營西側,剛剛末將伺機反攻的過程中忽然有一古樹砸來,屬下仔細一看竟然是將軍您!”
樸昌範聽後眼前頓時一黑,他不想睜開雙眼麵對這一切。
而這時不遠處忽然有一南高麗士卒喊道:“樸校尉,那大夏騎卒又追上來了!”
樸道昌聞言麵色一變,隨即他扭頭喊道:“將軍,我背著您,您快...跑...跑了?”
樸道昌望著剛剛還躺在地麵,虛弱不堪的樸昌範,此刻竟然直接先一步跑到了五十米開外,他見狀不禁驚呼道:
“兄弟們,快跑!”
......
翌日寅時,眾將方才陸陸續續歸營。
林躍先命眾將帶著士卒驗明軍功與首級,隨後方才將眾將召集到南高麗的大帳議事。
不,現在此地不再是南高麗的先鋒大營了,而是“大夏”的先鋒大營。
林躍坐在上首處,笑著問道:“諸位戰果如何?”
李義府拿出一本冊子,上前一步對著林躍彙報道:
“啟稟侯爺,此戰我虎賁、剿異兩軍前後夾擊,並與南高麗先鋒大營與南高麗的中軍大營之間設伏,戰果頗豐!”
頓了頓,李義府朗聲道:
“此戰我軍共殲敵三萬六千餘,其中首級共計三萬三千餘,其餘皆是異人之信物。
同時我軍俘虜敵軍兩萬一千餘,不過還是有數萬高麗士卒逃了出去。”
“還好,本侯聽說這南高麗士卒最善奔跑,尤其是長途奔襲更是令其餘諸軍難望項背,可以說他們的長跑與耐力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頓了頓,林躍忽然笑道:
“不過聽說這天下第一有個前置條件,那就是隻有在戰敗逃跑之時才能觸發。”
“哈哈哈...”
帳內眾將聞言皆是笑了起來。
林躍見這個笑話雖冷,但帳內的氣氛卻開始活躍起來,便說:“如今能取得這個戰果本侯已經很是滿意了,隻不過諸位還是不要輕敵,畢竟這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他們根基未損,南高麗大營中估計還有不下二十萬兵馬,這仍舊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諾,侯爺!”眾將應道。
林躍看了李義府一眼,直接吩咐道:“行了,其餘戰果便不必說了,你吩咐下去,務必要照顧好受傷的兄弟們,若是有兄弟戰死,便就地火化,將骨灰小心安放好,待我們返程時便帶他們回家。”
頓了頓,林躍接著說:“對了,那五百勇士如何?”
李義府聞言回道:“主公,那五百勇士共計陣亡一百一十四人,負傷百人,其中重傷三十...”
林躍聞言說:“將鬼策與徐福先生請來,讓他們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穩住這三十名重傷兄弟的性命。”
“諾!”李義府應道。
林躍心中默默歎了口氣,讓這五百勇士躲在糧車內完全是迫不得已,畢竟他們皆是入階武將的境界,更多為軍中各部的隊正、百將乃至標長一類的一線軍官,他們若是能夠活著回去,每人官升兩級調到各郡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但昨夜實在是迫不得已,畢竟若想讓整個大軍在進攻南高麗先鋒大營時能夠在營門處少些傷亡,隻有讓一些人混進營內,與押運糧車的精銳裡應外合,牽製住營門處的南高麗士卒,為邢道榮所率的虎賁軍青龍營贏得時間!
而這五百勇士,承擔的便是這“敢死隊”的任務。而毫無疑問昨夜他們完成的很好,但也是損傷慘重。
林躍歎了口氣說:“將戰死勇士以及參與此戰的勇士所獲功勞都記述在案,等回到大秦後便為其請功。”
“諾!”眾將齊聲應道。
林躍起身,對著眾將說:“諸位,依照南高麗的秉性,恐怕此戰過後便會繼續撤軍,不敢再與我軍爭鋒,而我等身後霧氣日夜不停,也沒時間理會他們。不過昨夜我夜觀天象,窺測到除了我們南方千裡左右外有幾股小規模的敵軍外,千裡內便再也沒有敵軍的蹤影。”
眾將聞言皆是皺起了眉頭,聽到沒有對手後心中皆是一沉。
但林躍卻是鬆了口氣說:“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傳令全軍,五日內各部斥候散去八成,輪班休息,同時各部可酌情急行軍,先一步與霧氣拉開距離。五日後、十日內,斥候恢複至如今的五成,依舊加快速度,十日後各部恢複常態,定要嚴加警戒!”
“諾!”
......
此時此刻,南高麗中軍大營之中。
樸昌範灰頭土臉的坐在大帳內,對著眾將怒道:“夏賊無道,不講信用,致使我南高麗先鋒大營被破,中將保羅戰死,此仇,定要血債血償!”
此刻帳內眾將也是紛紛義憤填膺,紛紛怒罵道:
“夏賊,這一切都是夏賊的圈套!”
“夏賊,我與爾等勢不兩立!”
“阿西吧,恨不得直接宰了他們!”
樸昌範見狀連忙揮手止住眾將的怒罵,緩緩開口道:“可保羅中將先前有令,不允許我們對大夏軍隊進行反擊,要顧及兩國之間的情誼!”
收到此處,樸昌範直接將長劍拍在桌子上,沉聲說:
“如今我南高麗兵甲不過三十萬,其中還有數萬輔兵,若論戰力,我軍雖能硬抗大夏軍,但卻難以取勝。
為了兄弟們的安危,我覺得我等還是先聽從保羅中將的軍令。”
這時有一武將站出來問道:“將軍,不知您所說的是什麼軍令?”
“先探查清楚虛實,再調轉方向,向東南撤離!”樸昌範說到此處忽然高聲喝道:“積蓄實力、等待時機!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眾將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