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扶桑人馬,齊齊對著涼亭內的鐘定與金高元躬身道:
“摩西瓦k古紮伊馬森!”
緊接著其中一名身高矮小的黑衣武士上前兩步,再度對著二人用著純正的扶桑語躬身道:
“萬分抱歉,我們來晚了。”
鐘定與金高元身為玩家自然都曾在係統商城中購買了“亞細亞語言包大全”,所以皆是能夠聽懂。
而鐘定則是疑惑的盯著眼前之人,不知他是什麼身份。
那人剛剛直起身子,便再度躬身致禮道:“在下羽柴秀吉,參見金將軍、鐘將軍!”
鐘定盯著眼前的羽柴秀吉,不禁眉頭緊蹙。
而金高元則是直接問道:“你是此番來前共議伐秦的主使?”
“嗨依!”羽柴秀吉低頭喝道:“織田少主偶然風寒,已臥床數日,不得已隻得派在下前來,還望兩位將軍不要怪罪!”
金高元皺著眉頭沒有開口,而鐘定猶豫片刻後則是說:“先坐吧。”
“秀吉失禮了!”羽柴秀吉連忙碎步向前,來到僅剩的那個石凳前低頭而立。
直到二人先後落座後羽柴秀吉方才落座,但也僅僅隻是將半個屁股搭在凳子上。
鐘定望著羽柴秀吉此刻很是恭敬的模樣,心中卻是疑心大起,他開口問道:“前段時間我們大夏使節王榕還說織田將軍身子康泰,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病了?可有大礙?”
羽柴秀吉連忙低頭回道:“承蒙將軍關切,少主病情並無大礙,隻不過按照大夏的古話來說,便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醫師說少主大人還需靜養一段時間,無奈少主大人隻能讓在下代替他出席,還望兩位將軍不要怪罪。”
金高元那看似渾濁的雙眸此刻正不斷上下打量著羽柴秀吉,畢竟此人身為扶桑的“戰國三傑”,可謂是大名鼎鼎。
但如今前來商討的卻不是此次扶桑的實際掌控者,織田信長的指定繼承人織田信忠,而是這麼一個梟雄人物,這令他心中很是提防。
同樣心中生疑的還有鐘定,他總覺得織田信忠病的太過蹊蹺,而這個羽柴秀吉又太過令人生疑。
不過雙方在來之前既已都通過了氣,此番來此隻是商談一番具體計劃,而扶桑又沒有動機對自己不利,他也就將心中的糾結暫時壓了下去,沉聲說道:“羽柴君可以代表扶桑大軍麼?”
“嗨依!”羽柴秀吉低頭應道:“在下可全權代表織田少主,還請諸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鐘定點點頭笑著說:“那我就直說了,如今我等三方齊聚在此地,目的便是為了征伐暴秦。”
頓了頓,鐘定沉聲說:“我們如今雖仍未探索到秦軍的位置,但隨著島上“第二幕”的開展,霧氣也隨之逐漸向島內擴散,我等與大秦能夠活動的區域便將逐漸縮小,屆時我等自會與秦軍相遇。”
金高元沉聲說:“大元帥曾囑咐過老夫,此間行動務必全力配合大夏,所以鐘將軍儘管製定計劃,老夫自會配合。”
羽柴秀吉也是低頭喝道:“秀吉一切聽從鐘將軍吩咐!”
鐘定心中稍稍舒了口氣,他笑著說:“根據我們登島之前曾獲得的情報所估計,此番秦軍所能承載的最大登島兵力,大概在百萬左右,但本將覺得此番仙島之上隱藏重寶,那秦始皇定然會傾儘全力派兵前來!
所以他們此行登島的人數將會有一百二十萬至一百五十萬左右。”
話落,金高元與羽柴秀吉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羽柴秀吉忍不住開口問道:“請恕在下失禮,不知鐘將軍所言有幾成把握?畢竟如此人數實在太過令人難以置信。”
鐘定回道:“八成,我們所獲情報顯示,那秦始皇早在兩年前便秘密將各地郡縣之中的絕大部分造船匠人調離,他們到了哪裡沒人知道,但根據人數,這百萬人馬乃是根據他們這兩年打造戰船所推測出來的。在不影響大秦各郡水師運轉的情況下,我們推測那秦始皇最多能夠出動一百五十萬兵馬。”
而金高元則皺眉說道:“若是真有這麼多的人馬,恐怕我等聯合在一起也難以與之抗衡。”
“這隻是我們的初步估測而已。”鐘定頓了頓,方才沉聲說:
“況且諸位在抵達仙島之前,曾遭遇海上異象,想必諸位也清楚各自艦隊所遭受的損失究竟幾何,這世間沒有單單我們遭受海上風暴襲擊,而秦軍安然無恙的道理,所以那秦軍定然也是損失慘重,更何況秦軍無水師名將,想來遭受損失還要遠超我等。”
金高元與羽柴秀吉也是默默點頭,畢竟他們可是親眼見到過那海上風暴究竟有多可怕。
可以說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們便要全部墜入海中喂魚了。
鐘定這時繼續說:“同時我們所探查後發現,此番秦軍登島,同樣沒有名震古今的名將出現,畢竟蒙恬駐守九原脫不開身、任囂趙佗鎮守嶺南更是舉步維艱,所以唯有兩人可能會率秦軍登島。”
二人同時抬頭問道:“是誰?”
“李信、亦或是辛勝!”鐘定沉聲說:“此二人乃是秦朝名將,但皆是久疏戰陣多年,可以說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鐘定沉聲說:“所以秦軍並非不可戰勝,相反一旦兩軍相遇,我“伐秦聯軍”的勝算很大!我三軍加上女真,兵馬不下二百萬!一旦遭遇危機,更是數日之內便可再度集結百萬人馬,秦軍見之,必定畏懼我等如虎,到時隻要能將秦軍擊敗,這仙島便是我等之天下!”
金高元與羽柴秀吉聞言沒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皆是滿臉凝色。
“我與二位說這些,隻是想說一點。”鐘定見狀沉聲說:
“大夏、北高麗、扶桑、女真,其中任一一方勢力都無法撼動秦軍分毫,但若是我等齊心協力,則秦軍如紙虎矣!
仙島之上,合則四利,各有所收,獨暴秦亡!分則四敗,各懷異心,獨暴秦興!
所以我等應摒棄先前之一切恩怨,如兄弟一般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共伐暴秦!”
話落,涼亭之內久久未曾有人開口。
鐘定眉頭微微動了動,
這時羽柴秀吉忽然笑道:“鐘將軍,在下倒是有個方法,可以試一試我們是否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
“什麼方法?”鐘定挑眉問道。
“摔杯為號。”
羽柴秀吉直接抓起石桌上蕩漾著茶葉的瓷碗,直接將其摔在地麵!
“啪嚓!”
一聲脆響,響徹於涼亭之內,傳入四周夜幕之下。
鐘定與金高元麵色同時劇變!
下一刻,四周地麵微動,無數急促的腳步聲與長劍出鞘聲響徹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