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快開營門!”樸國昌對著營牆上的士卒喊道。
片刻之後,營門便發著“吱吱”的聲音緩緩打開,樸昌範率著兩萬白馬軍魚貫而入。
但剛一進入大營,樸昌範便是眉頭緊皺。
隻見如今營內人丁稀落,而站崗的士卒也是一副慌張的神色,甚至還有一些士卒在四處遊走,再不複往日南高麗大營的肅穆之感。
他見狀不由得問道:“人呢?人都哪裡去了?”
留守在營內的樸樸樂連忙上前幾步,低聲說:“啟稟將軍,前線戰事傳來,營內士卒一時皆有些慌亂...”
“混蛋!一群混蛋!”樸昌範當即大喝道:“所有人,校場集合!一柱香內不到者,斬!”
“是,將軍!”周旁武將聞言當即領命,隨後各自將消息傳遞下去。
而得到消息的南高麗士卒也再顧不得整理行囊,紛紛從營舍內快步到校場集合。
而站在校場高台上的樸昌範此時則是憂心忡忡的掃視著四周,隨即他問道:“派人去秦軍傳令一聲,命他們與我們彙兵於一處,如此方可抵禦北高麗的進攻。”
樸樸樂領命後便快步向著不遠處的秦軍大營內趕去。
而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後,樸樸樂便去而複返,在樸昌範命校場內的三萬步卒全部趕赴營牆準備防禦後,樸樸樂連忙趕了過去彙報道:
“將軍,秦軍的主將林嶽沒有同意您的計策,他說讓我們各自守營,待時機一到便可相互支援。”
“什麼?”樸昌範很是詫異,他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各自守營?這林嶽是腦子壞掉了麼,你到底是怎麼與他說的?”
樸樸樂連忙躬身回道:“回稟將軍,屬下是將您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林嶽,可那林嶽卻是連營門都沒有讓末將進去,反而說完便直接從營牆上退了回去,連給末將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混蛋!這個混蛋!此戰若敗,他林嶽難辭其咎!”
樸昌範大怒道。
但就在此時,營牆之上的士卒皆是有些慌亂,樸昌範見狀連忙趕到營牆之上,發現遠處無數騎軍已連成了一線,正聲勢浩大的向著他們衝來。
此刻南高麗士卒望著無窮無儘的北高麗騎卒,以及他們所席卷的漫天煙塵,皆是驚恐不已。
而樸昌範見狀當即喝道:“兄弟們!不要慌張,這隻不過是他們用來嚇唬人的小手段而已!就像我剛剛說的,隻要我們能夠堅持三個時辰,我們的援軍便來了,到時我們便可前後夾擊,反攻出去!”
樸昌範努力安撫著眾將士的情緒,但麵對已經將他們全部圍住的北高麗騎卒,他也是難以鎮定下來。
畢竟援軍有是有,不過彆說三個時辰了,恐怕三天也趕不過來...
而此刻金明誠駕在馬上,望著眼前的南高麗大營與不遠處的秦軍大營,一時間心中滿是熾熱。
“如今敵軍已是殘軍敗將,掀不起風浪了。”
金明誠沉聲喝道:“三萬騎卒環繞南高麗大營,一萬騎卒環繞秦軍大營,對於南高麗大營,務必不能放出一個人!等到步卒一到,我們便開始攻城!”
“是!”
眾北高麗士卒應道。
而營牆之上的樸昌範麵對不斷遊蕩在營牆外的北高麗餓狼們,此刻也是不禁心驚肉跳。
但如今北高麗士氣正盛,他麾下也僅剩兩萬騎卒和五萬步卒,單憑這些人,遠不是北高麗的對手,但他如今也隻得坐以待斃、彆無他法。
“加快速度運送物資過來,務必不能讓北邊那群雜碎攻上營牆!”
時間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遠處北高麗的大旗之下,又浮現出無數人影。
“啟稟將軍,大高麗人民軍第...抵達指定位置,請指示!”
隨著眾將士與通訊令牌中的一道道聲音傳來,金明誠則是舉起長槍大喝道:
“兄弟們!敵營就在眼前,這段時間你們所受到的屈辱、你們所受到的嘲弄,都將在此刻做個了結!”
頓了頓,金明誠奮力喊道: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殺!”
“殺!”
刹那間,無數北高麗士卒舉刀大喝,聲音直上雲霄。
金明誠長槍向前一挺,沉聲道:
“攻營!”
南高麗大營四麵八方的北高麗大軍,幾近同一時間展開了進攻!
無數北高麗士卒如潮水般向著大營衝來,他們身後則是一架架的攻城車、一架架的雲梯被士卒推著前進。
樸昌範見狀心中不禁升出些許絕望的情緒,但他仍是大喝著指揮士卒進行抵抗。
“都給我頂住!不能讓他們攻上來!放箭!”
一時間南高麗的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對著營下的北高麗士卒射去。
但那些北高麗士卒卻是手持盾牌,迎著箭雨前進,即使身旁的同伴接連被箭矢命中倒在地麵哀嚎,他們腳下也沒有絲毫的遲疑。
後方的士卒則是咬著牙奮力推動著雲梯與攻城車,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衝進敵營,將那群南高麗的士卒按在地麵蹂躪,以解他們這段時間的怨氣!
“吱~吱~吱~”
攻城車與雲梯在前進途中皆是發出令人心顫的聲響,但這聲響對於營牆之上的南高麗守軍來說,卻是如同催命的喪鐘一般,令他們不寒而栗。
“繼續放箭!繼續放箭!”
樸昌範手臂不斷向前揮舞,箭矢也如同蝗群般向著營下飛去。
無數北高麗士卒倒在半路,但他們身後的持盾士卒卻很快便補了上來,向著南高麗的營牆衝去!
不久,他們便突破了箭雨的封鎖,抵達至營牆之下!
而雲梯此刻也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營牆前進,營牆之上的樸昌範見狀則大喊道:“砸!滾石滾木快給我砸!”
“咚咚咚!”
無數滾石滾木落了下去,雖是砸到了許多北高麗士卒,但卻難以阻擋北高麗的雲梯落在營牆之上!
“當!”
樸昌範望著落在營牆之上,甚至比營牆還要高上許多的木製雲梯,直接命人將其推倒。
守營的士卒得令後便合力將雲梯向後推去,一時間無數慘叫聲響起。
但這些雲梯雖是簡陋,但照比尋常雲梯也輕便了許多,不多時又有許多雲梯落在了南高麗的營牆上,北高麗士卒再度順著雲梯向上攀登。
而營牆上的南高麗士卒見狀連忙搬來石頭、木頭向下砸去,雙方皆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相互較量。
無數北高麗士卒被滾石滾木砸落在地,而營牆上的南高麗士卒也被在營外遊射的北高麗騎卒射中,每一道身影倒地後,很快便又有人補了上去。
與此同時,秦軍大營下。
林躍立在營牆之上,望著此刻猶如潮水般湧來的北高麗大軍,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