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坐在後座上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似乎是累了,總感覺想睡覺。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也不知道是車子顛簸的感覺還是我休息不夠,總感覺自己越來越困。軍哥說話的聲音越飄越遠,我靠著車窗慢慢睡著了。
眼前是一片血紅,什麼都沒有,那種紅就像是塗在牆上的顏料,接著血紅色的中央緩緩變化出灰色的痕跡,我看見一頭狼緩步從灰色的世界內走了出來。
它垂著頭,像是路上隨處可見的野狗,但依然有狼的特征。但骨瘦嶙峋,卻沒有獵食者該有的風範。它走的很慢,低下頭好像在搜尋那些遺落在地麵上的食物。最終走到了我的麵前……
我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它看著我,眼裡沒有任何敵意隻有惹人憐惜的淚水。好像在哭,卻又帶著令人痛心的悲鳴。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開口問,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回音。
它嘴裡傳來嗚咽,漸漸地往我懷裡靠,清楚地感覺到它身體的抖動,像是某種戰栗。
“嗚!”
我聽見後方有奇怪的喊聲,仰起頭看了過去,一個巨大的黑影取代了血紅中的灰色,好像是某個東西在靠近,仿佛恐懼本身,充滿了令人畏懼的氣息。它越走越近,我懷裡弱小的狼害怕地流淚,甚至開始絕望地哀嚎。
它害怕那個黑影,從骨子裡畏懼黑影的存在。
“嗚……嗚……”
弱小的狼仿佛在求饒,但黑影卻並未給予寬恕。我定睛看去,那黑影內好像有某個東西在,像是巨大的怪物。有著如同馬匹一般的身體,但卻發出野狼似的嚎叫。我似乎見過它,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影像!
它就是之前我們在自行車棚裡看見的黑色怪物,那個如同小馬駒一般大的野狗。灰狼不是它,攻擊迪廳的事情是否和它有關係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但,在夢中的它卻顯得更大,而且更加可怕。
黑影走到了我們麵前,並非是我不想逃,而是並沒有地方可以讓我躲避。弱小的狼不斷哀求,接著忽然被某種力量拉入了黑影內,我聽見它的掙紮,看見它奮力地想要逃出黑影,但最後卻隻剩下一地鮮血,和一顆拋飛在空中的狼頭。
流著血淚的浪頭瞪著我,眼中沒有半分光彩。
就在這一刻,我猛然間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背部都是汗,伸手擦了擦額頭。腦袋上貼著一條毛巾,洛邛坐在我旁邊沙發上睡著了。
“哎呦,醒了啊。”
胖子走進房間正好看到我清醒,笑著說道。
“怎麼回事?我怎麼了?”
我感覺全身濕乎乎的,但腦袋還挺清爽,沒有了昨天那種困倦感。
“洛邛說你昨天在車上睡著了,後來才發現你在發燒。送到醫院,醫生說可能是因為注射疫苗後的不良反應,在醫院觀察了一會兒後發現沒什麼問題,我們就把你接了回來。退燒了嗎?”
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溫度計給甩了過來。我接住後含在嘴裡,閉著眼睛想剛剛的夢。
夢裡的那頭狼似乎就是攻擊我們的灰狼,雖然兩者間有些區彆,但卻很神似。它在躲避黑影裡怪物,可為什麼要逃?
胖子將藥和溫水放在了桌上,隨後開口道“那頭狼沒死,被我綁在院子裡了,生命力特彆頑強,腦袋都被打裂了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