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跑了出去,倆人碰頭後朝校門外走。
“最初生病的孩子叫李金泉,家裡的背景我今天詳細了解了一下,父親原本是碼頭的裝卸工人,母親是農民,但前幾年碼頭發生事故,他父親在事故中被壓斷了脊椎,現在神誌不清地躺在家中,基本靠流食生活。母親這幾年很辛苦,文化程度都不高,也就隻有小學畢業。家裡在學校南邊的村子裡,你跟我走吧,我認識。”
之前胖子他們調查的幾個家庭似乎也都並非幸福富裕,這莫非是巧合?我走了兩步後奇怪地問“對了,李金泉人呢?要不直接讓這孩子帶我們去家裡唄。”
沈夢恬卻轉過頭輕聲說道“他已經兩天沒來上課了,就算你昨天不提出來,今天我也要上門家訪。”
兩天……那不就是之前我們夜探學校的時候?怎麼在我們夜探學校之後他就請假了?這時間點也壓的太準了吧。
倆人坐了兩站公交車,下來後對麵就是村子,此時天空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公交車從我們背後緩緩駛離,抬起頭遠遠看去,村子上空覆蓋著厚重的烏雲,巨大的陰影投射而下,仿佛整個村莊都處於一隻可怕的大手下。
即便還沒走進去,但我已經能感覺到壓抑的氣息,沈夢恬老師正要往裡麵走卻被我一把拉住,她回頭奇怪地看著我,聽見我低聲說道“小心點,這個村子不對勁……”
沿著村口的小路往裡麵走,小路兩邊完全沒有雜草,還沒到村口我就注意到,村子四周的樹木似乎都枯死了,低頭看了看田地。莊稼人以農田為生,自然應該料理好,但此時我看見的田地卻也枯死了大半。
毫無生氣,這個詞用來形容眼前的景象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走進了村子內,看見幾個男人正站在路邊抽煙,其中一個穿著套鞋,另外兩個則都是農民打扮,原本正聊天呢,但一見到我們進了村子就立刻停下了交談,反而盯著我們看。
“沈老師,你之前幾次來也是這樣的嗎?”
我奇怪地問道。
“差不多,他們好像不怎麼喜歡外來人,不過應該不會傷害我們。前麵就是李金泉的家,我們快走吧。”
就連沈夢恬這樣的普通人都感覺到不對勁,說話語速明顯變快,而且催促著我往前走,這足以說明這個村子的陰沉。
李金泉家是一個大院子,兩棟並排打通的平房,院子周圍圈著籬笆,木頭門鎖著,我透過籬笆往裡麵看了一眼,似乎過去種過植物但現在都已經枯死了,也沒有養雞或者狗,這在農村很少見。有這麼一個大院子的話,普通老百姓都會養些動物。
“有人在家嗎?我是李金泉的老師,我來家訪。”
沈夢恬站在門口衝裡麵喊了起來,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房子裡也黑乎乎的,看起來沒人在。
“我是沈夢恬老師,李金泉已經兩天沒來上課了,家裡有人嗎?”
沈夢恬繼續喊話,我則朝著籬笆旁邊走了過去,慢慢繞到了兩棟平房的側麵,仔細一瞧,似乎有個人坐在窗口,但窗簾半遮半掩的看不真切。
“好像還是沒人在家,他們會不會帶著李金泉去外地了?”
沈夢恬無奈地說。
我搖搖頭,試著靠在籬笆上往裡麵張望,定睛仔細瞧了瞧,隨後回頭喊道“家裡有人,李金泉就坐在窗口。”
聞聽此言,沈夢恬急忙走過來,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見了坐在窗口發呆的孩子。她急忙喊道“李金泉,我是沈老師,你幫我開開門!”
但李金泉完全沒有反應,像是木偶一般。
“好像病情更嚴重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