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友哦了一聲,道“即便這樣,你也用不著自殺呀!”
女孩流著淚哽咽道“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們都相愛好幾年了。”
“是什麼原因導致老人家不喜歡你的男朋友的呢?”
“就因為我男朋友窮,我媽媽才看不上他。”
筆友又哦了一聲,道“貧窮夫妻百事哀,相信你媽媽也是為你好。姑娘,相信我,老人的話再錯也有三分理。任何事,你換位思考一下,就會不至於鑽牛角尖了。”
女孩麵無表情的看著筆友,良久才說道“大叔,你哪來回哪去吧。”
筆友又哦了一聲,轉身便走,剛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回過頭說道“你想通了,不會再那個那個跳水了吧?”
女孩沒好氣,道“我想跳就跳,關你什麼事?”
筆友似乎聽出了女孩心中的結還沒有解開,於是他又來到女孩麵前,鄭重其事的說道“姑娘,看你冰雪聰明,怎麼就想不通呢?現在這個社會,窮不等於清高,富不等於不仁。你男朋友為什麼窮?是他不學無術,不務正業,不所是事而不名一文;或是他好高騖遠,好吃懶做,好逸惡勞而不值一文。”
女孩聽筆友誇誇其談,竟然把自己的男朋友說成一個二流子像,不由惡從膽邊生,衝他吼道“你滾,我的事不要你管。”
自己苦口婆心說了半天,末了卻得到她的一聲吼,筆友尷尬的笑笑,轉身就走。他剛走兩步,身後便又傳來女孩的叫聲“大叔,我男朋友很優秀的,他是個教師,他的窮是因為他用自己的工資資助了六個貧困人家的孩子上學。”
筆友再次哦了一聲,他再次來到女孩麵前,笑道“那他真是好人,值得你去愛。你應該把小夥子的情況向你的媽媽說清楚,我想老人家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
“可我媽媽很頑固,她說我要是不依了她,她就要上吊自殺。大叔,我該怎麼辦?”
“姑娘,彆大叔大叔的叫我,我最多比你大一兩歲。”筆友撓撓頭,道“這好辦,你來個先斬後奏,等你們生米做成熟飯,你媽媽也就沒轍了。”
女孩笑了,道“這樣行嗎?”
筆友笑道“當然不行了。天下父母都是愛自己孩子的,你真心誠意地跟你的父母好好的交交心,我看你父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
女孩點點頭,突然說道“大哥,你能幫我們去勸勸我的父母嗎?”
筆友搖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怎麼行呢?再者,我又不會你們的語言,搞不好會弄巧成拙的。”
“大哥,我媽媽會說普通話,你就幫幫我吧。”
“不行,我不行。”筆友說著就要走,女孩情急之下忙一把抓住他,似是哀求,道“大哥,你救人救到底,就請你在我媽媽麵前為我們求求情吧。”筆友也急了,長這麼大以來,他還是頭一次被一個陌生女孩如此抓住不放,而且原因竟是如此的啼笑皆非,要自己去當說客,去促成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都是光棍一個,這怎麼說嘛?他們兩個,一個抓住不放,一個急於逃脫,誰都不讓著誰,拉鋸戰一時間僵持起來。
這時,女孩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叫聲“阿古麗,阿古麗,彆怕,我來了。”
女孩回頭看了看,對筆友說道“大哥,他就是我的男朋友阿裡木。”
筆友哦了一聲,道“你叫阿古麗?你男朋友叫你彆怕,他以為我在欺負你吧。你快鬆手吧,我可不想被他誤會我是流氓,挨一頓冤枉打。”
阿古麗笑道“阿裡木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有我在,諒他也不敢打人。”
“阿古麗,你還是鬆······”
他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阿裡木已經跑到他們身邊,對著他就是一拳頭砸了過來,同時罵道“你這個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耍流氓,我叫你耍流氓,我打死你個臭流氓。”說著,阿裡木拳腳並用,對著筆友就是一頓好打。筆友被阿裡木襲擊了個冷不防,一時間被打得暈頭轉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阿古麗見阿裡木不問青紅皂白就對筆友大打出手,剛才的話猶在耳際,感覺他打的不是筆友,而是打在自己的臉上,她又氣又恨,一把抓住阿裡木便推送出去,同時叫道“阿裡木,你發什麼瘋啊?”
阿裡木被阿古麗推了個趔趄,差一點就摔進湖裡去了,他大惑不解的看著女孩說道“阿古麗,你乾什麼,那個流氓······”阿古麗衝阿裡木吼道“你才是流氓,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阿古麗,我······“
阿古麗恨恨地瞪了阿裡木一眼,然後去扶被打翻在地上的筆友,並歉意的對他說道“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阿裡木怎麼變得這麼衝動了,希望你不要怪他。”
良久,筆友才緩過神來,他苦笑笑,自己這是流年不利啊!先挨了阿古麗的一頓好打,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挨了阿裡木的一頓打,先前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如今更是被打殘了,可有什麼麵目回去見兄弟們啊?阿古麗幫著筆友拭著臉上的血跡,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她的心都碎了,今天的阿裡木怎麼像個暴徒啊?以前那個知書識理,成熟穩重的阿裡木哪兒去了?難道一直以來,他的溫文爾雅都是裝出來的?
“阿古麗,”阿裡木來到女孩身邊,想阻止她為筆友擦拭血跡,道,“阿古麗,他耍流氓······”
阿古麗甩開他的手,怒道“你才是流氓哩,你滾,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阿古麗,我······”當阿裡木看見女孩冷漠的表情瞪著自己時,他的心涼了,想起女孩的母親也曾用這種眼光看過自己,他的心徹底的涼了,看來,女孩最終答應了她的母親,同意嫁給這個比自己有錢的又醜又老的男人了。阿裡木的心碎了,怎麼看他們都是那麼的恩愛,他感覺天都要塌了,也不辨東南西北踉踉蹌蹌地跑著離開了他們。
阿古麗看著阿裡木離去,突然地就失聲痛哭起來,她的熱淚滴落在筆友的臉上,滾燙滾燙的。筆友忍著傷痛,艱難的坐起來,道“阿古麗,快去把他追回來吧,阿裡木是個好小夥子,你可不能放棄他啊!”
阿古麗驚異的看著筆友,哽咽著說道“哥,阿裡木這樣對你,你還說他好啊?”
筆友苦笑道“我是說他對你好,是你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打我,是他以為我在欺負你,他是要保護你。”
女孩破涕為笑,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好美麗,尤其是這個像大叔的哥哥,竟然也是無比的帥氣。“哥哥,你能為我和阿裡木在我媽媽麵前去說說情嗎?”
筆友看看天空中開始西斜的太陽,點點頭,道“既然你都叫我哥哥了,那你的事就是哥哥的事了。妹妹,你放心,我一定說服你的媽媽答應你和阿裡木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