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命,我的女王。”
筆友笑了,他等的就是女孩的這句話,肚腹的饑餓,美食的誘惑,令他失去了人的尊嚴。說他是風卷殘雲不為過,當然狼吞虎咽更形象,呂希燕一個圓子都還沒有完全下咽,筆友己經讓碗底見光了。他抹抹嘴,意猶未儘,道“真好吃。”
呂希燕接過碗放在床尾,道“筆友,你給我出的那付對子下聯是什麼?”
筆友抓起她的手吻了吻,道“你聽啊,上聯是任筆友人必友仁德有了人人有!裡麵全是我的名字,因為我是男人,那麼下聯也肯定是個人名,而且是個女人,對子嘛,那這兩人肯定也是一對兒。”
呂希燕不解的看著筆友,道“和你是一對兒,什麼一對兒?”
筆友笑著搖搖頭,道“我再提示你一點,上聯說的是人的思想品德好,那下聯也應該與文明禮貌的意思相關。”
呂希燕想了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筆友笑道“你呀,騎著驢找驢,真是笨,上聯是‘任筆友人必友仁德有了人人友”,那下聯當然就是‘呂希燕禮稀厭禮儀稀疏人人厭’了”。
呂希燕重複著念了一遍對聯,果然對得巧妙工整,正想誇他兩句時,突然想起下聯中那熟悉的字符就是自己的名字時,好一個“禮儀稀疏人人厭”,還說自己“騎著驢找驢,原來這個家夥是在拐著彎兒罵自己哩。不想則已,一想便芳心大怒,伸手就擰住小夥子的耳朵,道“任筆友,我禮儀稀疏又怎麼樣,難道你這就是仁德有了?”
被女孩輕輕的擰住耳朵,小夥子笑著去捧女孩的臉蛋,道“輕點輕點,雪芹,耳朵被擰脫了。”
呂希燕打掉他捧著自已臉兒的手,嬌羞難耐,嗔怒道“任筆友,你給我老實點。”
筆友哈哈笑道“一直以來你不是叫我不要太老實嗎?”
“你……”女孩急了,她跺著腳道,“我又不是教你在我麵前不要老實。”
“哦,原來還是老實的好。”
筆友垂下手,滿臉癡迷雙眼呆呆的看著女孩,嘴角掛著絲絲的憨笑。呂希燕被他給逗樂了,她柔柔地擰了他那肉嘟嘟的腮幫子一把,似憐是愛的說道“你呀,真氣人。”
筆友樂了,於是便賴在女孩房間不肯走,要和女孩滿嘴胡攪蠻纏。對這家夥,呂希燕也是實打實的可樂,瞧他一忽兒顯得風流倜儻聰慧健談的灑脫氣質,一會兒又變得老實可愛,愚笨有嘉的呆傻癡憨,她的小心兒是既興奮又無奈,明知這家夥忽陰忽陽愛裝糊塗,但自已就是沒辦法治他。也罷,由著他去吧!
“哇,”筆友終於發現了床頭上的那瓶秧苗,不由得驚叫起來,他一步跨近前捧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道,“雪芹,真不錯啊,你真會享受!”
呂希燕微微一笑,道“這是白善送給我的,怎麼樣,好看吧!”
“白善送的?”筆友回頭看看姑娘,心中覺得很不是滋味,道,“你喜歡他?”
“是啊!”呂希燕笑得非常迷人,道,“你看它的長勢多精神啊!那晶瑩剔透的大米就是它的果實,多神奇啊!”筆友冷笑道“這有什麼神奇的,太普通了。”
呂希燕瞟了小夥子一眼,笑得更歡了,道“你難道不知道普通之物常有神奇之處嗎?”
筆友看著女孩更加迷人的笑,心中很是不爽,就越是瞧那株秧苗不順眼,於是端起它放在了屋子的一角,道“這麼臭的汙泥,也不覺得惡心嗎?”
呂希燕瞪了他一眼,捧起瓶子又重新放回在床頭上,道“我喜歡。”
小夥子又拿起瓶子,這次乾脆把它放在門外,他堵在門口道“這麼高雅的屋子怎麼可以放如此汙濁的東西呢?就把它放在門外吧!”
呂希燕心中高興,但卻佯怒氣極,道“你這人真是吃得稀管得寬。”她從小夥子的腋下鑽出門去,將那瓶秧苗重新捧回屋裡放在床頭上,衝他說道“你若看不慣,可以走啊!”
“你……”筆友一顆心兒難受到了極點,他悠怨積恨的看看姑娘,轉身就要離去。
女孩見小夥子要走,急的脫口說道“你這個草包,怎麼這麼小心眼啊?”
剛邁出第一步的筆友回過頭來,滿臉的委屈,惱火,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草包,我小心眼?要是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怎麼想?”
“我什麼也不想。”
“我可做不到。”小夥子很激動,道,“我們兩人之間,不應該有第三者出現。”
“第三者,誰是第三者?你是說白善還是阿古麗?”
“我跟你保證過的,我對阿古麗沒有非分之想。”顯然,筆友被女孩激怒了,但卻又千般無奈,萬般委屈,他看著女孩,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表白。
看著筆友胸潮起伏,額頭青筋凸暴,女孩伸手一邊給他撫胸,一邊滿臉笑容說道“你呀,心多肺爛,我從未把白善當什麼,如果有,那也是因為你,我才把他當成同事的。”
筆友心情平複了些許,但心中仍舊酸酸的不爽,道“那你還把那秧苗子放床頭上,離你那麼近,睡覺都想親近。”
女孩把頭一偏,道“我喜歡。”
“喜歡也不能這樣啊!”筆友心中酸意滾滾,道,“就把它放屋外吧。”
“就不。”
“秧苗生長需要陽光,它要進行光和作用它要雨露的滋潤才能開花結穗。”
“不,就放屋裡。”
“那把它放屋角吧。”
“不行,就放床頭上。”
“哎呀,我說雪芹,你這樣真要把人急死。”筆友急的原地打轉,他恨女孩怎麼就不懂得自己的癡心呢?但他又不能強行逼迫女孩做什麼,無奈之餘,仍不甘心的說道“雪芹,這樣子,我們各人退一步,把這秧苗兒放那磚台子上,把你的碗筷什麼的放這床頭上,怎麼樣?”
看看火候己到,呂希燕笑了,道“不怎麼樣?”
筆友愣了一下,道“那怎麼樣?”
“你呀,小肚雞腸!”呂希燕戳了他一指頭,道,“隨了你,我把秧苗放屋外行了吧!”說著,女孩果真捧起瓶子放在屋外牆邊。
筆友見女孩竟然依了自已,高興之餘禁不住從身後抱著女孩道“雪芹,我就知道你怎麼舍得我難過。我愛……”他的“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馬鳴聲,一個亮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