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希燕氣無可奈,道“就你花言巧語的多。”她忍不住笑了笑,道,“我寧肯相信豬會上樹,也不願相信你的那張嘴裡說出來的話。”
見女孩笑了,蠻可愛的模樣兒,任筆友突然心起邪念,便努起嘴要去親女孩的靈氣饞人的櫻桃小嘴兒。呂希燕自然可樂,但少女的嬌羞卻促使她不痛不癢地給了男人一個耳光,佯怒道“這是廚房呢,你正經點好吧。”
“哦!”任筆友如有所悟,邪惡的笑道,“那我們換個安全的地方去。”
呂希燕瞪了男人一眼,提醒道“大盤雞快燒糊了。”然後避瘟神似的逃出了廚房。卻見遠處一群人騎著自行車衝了過來,原來是呂希君和他的一幫男女同學趕來參加晩會了。呂希燕樂了,小孩兒般的迎了上去。
正忙著擺茶點的童籌見又多了這許多人,傻眼了,任筆友這家夥搞什麼鬼,請這麼多人來白吃白喝嗎?夏流卻興奮了起來,不時的嘣發出淫笑怪聲,更吸引了更多的男人聚集在廚房外打情罵俏。
這時,呂希彤阿古麗林燕郭燕等從屋裡出來。姑娘們在人們麵前才一露臉,可把個男人們驚得目癡口呆,我的個乖乖,金屋藏嬌呀!這麼多靚麗佳人聚集在一起,竟然使驕橫不可一世的太陽也自覺形穢不如,急衝衝地拋下一抹彩霞,想溜之大吉。
落日餘暉中,姑娘們沐浴著玫瑰色般的晚霞,更顯可愛迷人,連漸漸涼爽起來的空氣也平添十分浪漫的氣息。
此情此景下,哪個男人不想表現自己呢?夏流按奈不住的騷動,率先聲情並茂的唱了起來
“村裡有位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你和我來到小河旁……”
史義旭撿了塊土坯朝夏流打去,罵了句“你耍流氓了。”眾人笑了,他便眯著眼睛瞄著女孩們也唱起來
“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
楊忠祥高聲罵道“史義旭,尖腦殼,你不僅很醜,還醜得哭,滾一邊涼快去。”童籌起哄,楊忠祥便也唱道
“從沒流過的淚水,隨著小河淌……”
任筆笙也合聲唱道“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我不忘懷。謝謝你給我的溫柔,伴我度過那個年代……”
史義旭不甘寂寞,童籌也跟著起哄,最後史五來、吳芷、史丙宜、辛吾能,還有仇重也都跟著唱了起來
“多少次我回回頭看看走過的路,衷心祝福你善良的姑娘。多少次我回回頭看看走過的路,你站在小村旁……”
歌曲在南腔北調的嗓音中落了下來,矮牆邊的姑娘們嘻嘻哈哈的自顧聊著天,她們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一般。任筆笙雙手一攤,道
“阿祥,表錯情了。”
這會兒,任筆友從廚房出來,是歌聲把他給吸引出來的,他一見到眾多女孩,也是精神大振,道“童籌,夏流,招呼大家入席,準備開飯了。”
無奈人太多了,隻好分兩桌就餐。屋裡是擺不下的,於是眾人齊動手,將李人國和白善的床鋪拆了,並在他們房前的空地上瞬間便支起了兩大張長桌。
小夥子們都想近花聞香偷心竊玉,尤其是夏流,老想往女兒堆中紮。楊忠祥硬是把他給拽了出來,困在自己身邊。童籌顯得麵腆些,便隨著吳芷的拉扯坐在了男人堆中,但他內心卻實在不甘。白善自在邀請之列,他自個兒挨著史五來坐下。任筆笙叫來了賈瓊英,兩人親親密密的坐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夏流看著心中生氣,心說二哥啊,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當著你舅佬倌的麵泡妞。但他卻沒說什麼,誰叫他們有個那“互不乾涉”的協議呢?他想了想,便也把陳燕叫了來挨自己坐下。
曹壽智在旁邊久久的徘徊,他想入夥,但沒人叫他,縱使他號稱“滴水不漏”,也不至於老臉不要白起一張臉去白吃吧。童籌看在眼裡,想了想,任筆友不是好人多熱鬨嗎,乾脆我把他們全請來得了。於是,他索性把在本食堂開夥的人們,連同胖大嫂郭愛珠一並邀請了過來。
另外一桌,呂希燕是主人,她招呼著兄弟姐妹們落座。看著呂希君的那些個男女同學,個個興高彩烈,也不知他們是因為有口福吃到這豐盛的晚餐而興奮,亦或是有機會參加今兒的農民工之夜文藝晚會而高興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是有備而來的,瞧見不,那幾個漂亮的女孩們正哼啍的唱著歌呢。
人們開始把盞交杯,風言笑語,卻又招來了蘭言。任筆笙拉他坐在身邊,並給他滿起一碗酒,樂道“蘭言,從今後我們就是親戚了。來,我代表我兄弟敬你一杯。”
蘭言也不客氣,樂嗬嗬的端起碗一飲而儘,然後執箸爽吃一通,道“筆笙,你那兄弟好樣的,我那表妹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楊忠祥嚼著牛肉乾,舉起酒碗道“那就為祝你表妹早日嫁給阿友乾杯。”
眾人齊聲祝願,並舉碗相碰,也惹得隔桌的姑娘們舉目相望。呂希彤找遍了人群,卻不見任筆友的身影,於是對妹妹說道“雪芹,去叫筆友也來吃飯吧。”
呂希燕這才想起男人還在廚房忙著呢,她看著隔桌那群人,心中老大不愉快,這都請的什麼人啊,好好的一次晩宴被搞得烏煙瘴氣的。她很是不爽的來到廚房,見任筆友正往鍋裡舀著水,說道“吃飯去吧,就差你了。”
任筆友笑笑,道“人太多,我怕菜不夠,所以再做個湯菜。”
“你呀,就好熱鬨,請那麼多閒人乾嘛?”
“誰是閒人呀?都是老鄉是同事。”
呂希燕十分不滿意,道“你這是鋪張浪費,這一頓,少說也要用兩三百元吧。”
任筆友笑著,道“隻要開心,錢算不得什麼。”
呂希燕突然生氣了,道“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你就不能節約點麼?”
“錢嘛,不用它就是一張紙,隻有用了它才能顯示出它的價值來。”
“你,你真是個敗家子。”
“雪芹,你這是什麼話,不就幾百元錢嗎,我怎麼就成敗家子了呢?真莫名其妙。”
“你、你說我莫名其妙?”呂希燕感覺好委屈,自己這是為什麼啊,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竟然說我莫名其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女孩心中難過,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轉,她看著他,良久,才哽咽著拋下一句話“隨你便吧。”然後甩手,衝出廚房,跑進自己的宿舍,呯的一聲將門關上。
任筆友呆了呆,我們這是怎麼啦,不就一頓飯嗎,還是合資的呢,你呂希燕用得著這麼生氣麼?他靠著灶台,一時想不明白個中原委。
呂希彤見妹妹去了許久都沒回來,心下犯凝,便離席往廚房看個究竟。卻見任筆友獨自靠著灶台呆呆的發愣,心中不由咯澄一下,難道妹妹又犯傻欺侮了這傻小子了?當即問道“筆友,你怎麼啦,雪芹呢?”
任筆友忙強顏歡笑道“雪芹休息了吧。”
呂希彤看看任筆友,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她來到妹妹的房間,果然見妹妹伏在被褥上低聲的哭泣著。“雪芹,你們又怎麼啦?”呂希彤心中隱隱作痛,妹妹是個堅毅不會輕易掉眼淚的女孩,多年來曾幾何時見妹妹如此傷心過?
見到三姐,呂希燕情不自禁的撲進她的懷裡,象個小孩撲進母親懷裡一般可以隨意撒嬌可以渲泄心中的委屈心中的傷感。但她依然將哭聲壓抑的很低,似乎她也明白,有些委屈有些無奈仍得自己獨自一人承受。
聽著妹妹幽怨哽咽的哭泣聲,看著妹妹淚痕溋腮滿臉楚楚可憐的模樣,這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任筆友,你怎麼舍得怎麼忍心讓這麼可愛的女孩受到委屈受到傷害呢?
“雪芹,你和筆友這是怎麼了?”
呂希燕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就說了他今晚上太浪費了,應該節約點,他就說我莫名其妙。三姐,我這是為他好呀,他怎麼這樣說我呢?”
呂希彤淡淡一笑,道“雪芹,這就是你不對了。男人們立身處世,自有他們一整套的方式方法,有許多地方跟我們的觀點是背道相馳的。男人都好麵子,筆友尤盛。你看那麼多人吃飯,忽一會兒桌上沒菜了,那該是多麼丟人的事啊!我想筆友的觀點是,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哪、哪他就不會少請幾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