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筆友應著,便將自行車扛上了肩。女孩心痛男人受累,非要和他抬行,男人嘿嘿笑道“娘子,你真心痛我受累的話,就再給我補充點能量吧。”
“怎麼補充?”
“讓我再親你兩口,我就會擁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超能力,彆說這小小的自行車,就是要我把天山扛去四川,那也是小菜一碟。”
呂希燕白了男人一眼,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油嘴滑舌呢?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啊!她不再理會男人,獨自默默的往回走去。任筆友扛著自行車緊緊跟上女孩,他耐不住的寂寞,道
“娘子,你怎麼不問問故事的結局如何呢?”
呂希燕心裡好笑,偏就不問。她知道男人心中擱不住事藏不了話,自己不問,他照樣會和盤托出的。
果然,一小會沉默後,任筆友憋得慌,道“我還是告訴你結局吧。那對老夫妻摔倒後,老頭兒指著老太婆的臉哈哈大笑起未,老太婆也指著老頭兒的臉,但卻是笑不出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呂希燕在心中思索著老太婆為什麼笑不出來,麵上卻淡淡的不動聲色。任筆友接著說道
“老頭兒看見老太婆被煤炭染成了大花臉而大笑,老太婆看見老頭兒的白胡子被煤炭染成了黑胡子,也感覺很好笑。但是她卻笑不出來,因為她沒有牙齒,所以隻好在心裡笑。”
呂希燕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恨恨的瞪著男人,道“任筆友,你敢罵我沒牙齒?”
任筆友忙賠笑道“豈敢豈敢,我這個故事的主旨是要說明幸福是什麼。”
“幸福是什麼?”
“幸福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大門口,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地方,距離目的地不遠了,他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然而,他們走的再快,也沒能逃過郭燕的眼睛,老大遠,隻聽得姑娘衝他們喊道
“雪芹姐,你們這是怎麼了啊?”
躲是躲不了啦,他們隻好狼狽和著邋遢的相見。郭燕盈盈笑道“你們怎麼走清水河過來,這是出什麼事了嗎?都成了落湯雞。小心涼著,快去我屋裡把衣服換了吧。”
任筆友笑笑,道“沒事的,不用換了。”
郭燕看看男人,總忍不住想笑,道“我叫雪芹姐換衣服,又沒叫你換衣服,你在這呆著吧。”不由分說,她拉著呂希燕朝店裡走去。
任筆友感覺鼻腔癢癢的,忍不住一個響亮的噴嚏嘣了出來。他苦笑笑,將自行車扛到隔壁的修車鋪,修車的老師傅見狀也忍不住好笑,道
“小夥子,這是怎麼啦?”
未及任筆友回答,他又接連嘣出幾個噴嚏。老師傅也不再相問,自顧忙著修理自行車去。
呂希燕隨著郭燕來到裡屋,眼睛頓時明亮起來,多漂亮的一間閨房啊!冰純淡爽是閨房的主題,整個房間一塵不染,自己這個形體邋遢的人置身其內,顯得很不和諧。
郭燕卻不計較,她忙著拿衣裙給呂希燕換,並隨口問道“雪芹姐,你們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呂希燕無奈的笑了起來,道“都是那個冤家作的孽。”
“冤家?”郭燕一愣,道,“雪芹姐,你都叫燕哥為冤家了啊!”
呂希燕臉一陣緋紅,她岔開話題,帶著幾分羨慕,道“郭燕,你這閨房布置得很清新彆致啊!”
郭燕笑道“這是簡潔係列,也就是燕哥常說的回歸自然。”
呂希燕心中不是滋味,她就想著離去。郭燕取出自己最喜歡的一套白色裙裝遞給呂希燕,無不關切的說道“雪芹姐,快把濕衣服換下來吧,當心感冒。”
呂希燕不好意思的笑笑,郭燕自以為明白,也笑道“雪芹姐,你換衣服吧,我先出去一下。”
郭燕輕輕的帶上門,到飯店裡看看,母親正在摘菜,父親買菜未回,距午飯時間還早,店裡顯得很是冷清。她無事可做,想起任筆友還穿著濕衣服在外等著,心裡生痛,也有意要他去換衣服。便到門口張望,正納悶不見其人時,卻瞧見隔壁修車鋪裡,任筆友正不停的打著噴嚏。女孩笑了,道
“燕哥,把衣服換了吧,感冒了可不劃算。”
“郭燕,”老師傅笑道,“他是你朋友嗎?”
“張伯,他是我燕哥,你可得把車給他修好哦。”
“那是那是,你這男朋友可真好福氣。”
任筆友尷尬的笑笑,郭燕卻麵若桃花白裡透著紅,她笑盈盈的對張伯點點頭,然後拉著任筆友回到裡屋閨房。
此時,呂希燕也已經換好了裙裝,正自個兒在鏡前欣賞自己婀娜身姿。當任筆友落魄的出現在她麵前時,她竟忍不笑了起來,男人看著她卻驚呼了起來。
輕羅小扇白蘭花,
纖腰玉帶舞天紗。
疑是仙女下凡來,
回眸一笑勝星華。
眼前這個美人兒可是自己的老婆?也許認識這許久以來,女孩這是第一次在自己麵前炫耀她的身姿吧!任筆友一時忘情,飛步跨近就想摟抱女孩,就要說說肉肉的情話。
呂希燕卻躲瘟神一般避讓,同時嗔怒叱責道“任筆友,你發什麼瘋?”
任筆友才知道身在她處,還有她在場,便尷尬的對郭燕笑笑,便又感覺脊背發冷,咽喉鼻頭癢癢的,終是忍止不住,瞬間嘣出一個巨響的噴嚏。
郭燕忙取了一套白色的衣服遞給任筆友,說道“燕哥,快把衣服換了吧。”
呂希燕睜大了眼睛,道“郭燕,你讓他換這套衣服?”
郭燕點點頭,道“有問題嗎?”
“你讓我穿這套衣服?”任筆友也詫異,道,“這是誰的衣服?”
“我的。”
“你的?”呂希燕與任筆友同時驚叫,道,“能穿嗎?”
“放心吧,肯定能穿。”郭燕一點也不意外,道,“燕哥穿白色西裝,就和雪芹姐是情侶裝了,多好啊!再說了,我爸的衣服太大太長,你根本就沒法穿,我這衣服你穿正合適。”
“讓我穿女人的衣服?”任筆友偷偷瞄了呂希燕一眼,連連搖頭,道,“郭燕,也虧你想得出來,我不穿。”話音剛落,他又一連嘣出幾個噴嚏來。
呂希燕心痛了,道“不感冒比什麼都強,筆友,快換衣服吧。”
任筆友心裡樂開了花,卻故作難為情,極度不情願的說道“那,那你們回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