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淡淡的笑著,徑直前行而去。郭燕納悶了,好端端的怎麼要跳槽呢,那可是永勝磚廠啊,有燕哥在呢!
想著任筆友,她心中就不舒服,自己好心把衣服給他穿,還真心留他們吃飯,他竟然一點都不念好,隻想著呂希燕,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她很生氣,店裡無人可訴說,便想到了林燕,她和林燕是閨蜜,無話不談的那種。她也知道林燕跟自己一樣,也是喜歡任筆友的,將來也許會成為情敵,但目前卻有著統一的對手,因此她們是有共同利害關係的,是可以密謀的。
郭燕懷著糟雜的心思與陳燕相背麵行,她雖然撐有小陽傘,卻還是被大地沸騰而起的熱浪蒸熏的香汗淋漓。這鬼天氣如此曝燥,燕哥乾活受得了嗎?女孩也心生憐憫,他們為什麼願意背井離鄉來受這份苦呢?而且掙的也不多,還不是什麼鬆活錢。俗話說天下黃土都養人,更何況四川還是天府之國呢!彆人來新疆打工,也許是為生活所逼,但燕哥原來是有個好工作的,他為什麼會來呢?這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想著燕哥,郭燕便覺眼前瞬間光彩起來,任筆友穿著一件紅色襯衫一條白色褲子出現在她的眼中。看著男人仙風道骨自然柔順,卻是麵如赤霞汗如流珠,氣若遊絲神潰眼泛若行屍走肉,明顯是瘟癆纏身所致。郭燕心痛,道
“燕哥,你怎麼了?這麼大熱的天,你去哪裡?”
任筆友顯得好累,有氣莫力的說道“我,去有道磚廠找陳燕。”
“你找陳燕?”女孩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問道,“你找陳燕乾什麼?”
“唉!她留、留書要為夏流殉情。”任筆友感覺肢體泛力,頭疼難忍,口渴難耐,說句話都接氣不上,道,“要真出、了人命,事就鬨大了。”
郭燕糊塗了,她見男人被曬的難受,於是也忙著為他撐傘遮擋陽光,道“剛才我看見陳燕好端端的,還說要去稅務局磚廠找活乾,不象要自殺的呀!”
“真的嗎?”任筆友突然間神氣溢表,他一把抓住女孩的香肩,急迫的說道,“你沒騙我吧?”
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盯著看,女孩芳心如驚兔,欲逃脫峰巒深穀。她麵紅耳赤,嬌羞媚澀,低聲道
“燕哥,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任筆友輕鬆的笑笑,突然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一個把持不住便跌進郭燕的懷裡順勢癱倒在地。郭燕大驚,忙拋下傘兒捂胸捂裙慌慌的也蹲了下來,並怒道
“任筆友,你乾什麼?”
原來女孩兒穿的薄衫短裙,恰到好處的被男人吃胸窺春。尤其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好色成癮的,特彆是男人那雙蛤蟆眼,不僅無孔不入,而且還會剝人衣服,恐怕此時他早已窺見了自己的密秘花園。雖然自己對男人有好感,也喜歡男人,但他們卻還沒有發展到袒露相見的地步,更何況男人心中還裝著另外的女人,所以她反感被男人偷春,所以她芳心盛怒。
任筆友心中沒了牽掛,沒了負擔,也就沒了精氣神,但他臉上一直掛著欣慰的笑容,象是自言自語,說道
“既然陳燕沒事,我也就放心了。”說著,他緩緩的就要閉上雙眼。
“喂,你乾嘛呢,想睡覺嗎?”郭燕去扶男人,無意中碰到他的肌膚,滾滾的燙手,忙道,“燕哥,你燒得很呢,是病了吧,快起來。”說著便放開手腳去扶男人。
任筆友似被融化掉的雪糕,渾身癱軟無力,他艱難的睜著千斤重似的眼瞼,笑道“郭燕,我……我口渴。”
郭燕急得快哭了,她也顧不得少女的嬌羞與矜持,摟著男人就想把他抱離滾燙的地麵。奈何任筆友實在太沉太軟,嬌柔如水的女孩根本抱不動他。折騰了好一陣子,郭燕非但沒把任筆友抱起來,反而還把自己折騰得狼狽不堪,累得香汗淋漓。
無奈,她隻好抱著男人蹲在地上,隻好撐起傘兒遮擋烈日,隻盼著能有人經過可以幫忙。然而時值響午,烈日當空,路上車輛稀罕,行人更是絕跡,哪裡尋得可幫忙助力的。女孩也想去尋人來幫忙,卻又擔心男人被燃燒的地麵烙熟,終究還是不忍離去。
任筆友仰坐地上無力的躺在女孩懷裡,唇唇欲動,好巧不巧地竟然接著了從女孩桃紅的顏麵上滾滾滴落的汗珠,鹹鹹的、似有似無的蘭草花香味兒悠悠浸潤著他的唇腔,自心底卻泛起絲絲幽涼的感覺,他靜靜的笑了。伴隨著女孩芳心小兔兒似的蹦跳,感知女孩呼出的氣流雖然灼熱,但那淡淡又如茉莉花香的味兒卻令他心神愉悅,悠悠間隻想美美的睡一覺。
見男人安靜的躺在自己懷裡,那柔軟微卷的毛發下,象鵝卵的憨憨的大臉上,濃黑淩亂的粗眉象掃帚般隨時淨掃入侵心靈之窗的塵埃。男人臉上無奇,唯如懸膽的鼻子上,圓潤厚實的準頭下,兩個巨大如黑洞的鼻孔裡勻細呼出的嫋嫋氣息中,竟然有股酸爽清涼的味兒,熏得她眉開眼笑。忍不住的,她撫摸著男人滿是毛根的大臉,雖隱隱的刺手,卻感覺很舒服。她才明白,原來燕哥被叫弼馬溫是有原因的。
弼馬溫!想想都覺得可樂,燕哥除了滿臉是毛外,哪裡有弼馬溫的特征了?憨憨的倒象個熊貓寶寶!對,燕哥就是我夢中的熊貓寶寶。情不自禁的,女孩的手從男人的臉龐上滑落至胸膛上,這象山丘一樣凸兀的胸膛不僅堅實,更顯寬廣,這裡麵裝著的那顆心,正緩慢而有序的博動著,一下一下鏗鏘有力的撞擊著自己的掌心,節湊感超強。再往下,手感細膩柔順,如入玉脂瓊膏,十分的爽滑,輕輕叩著男人的肚皮,竟如叩動皮鼓一般響起厚重悅耳的聲音,足以憾動天地琴心。不經意間手指陷入天眼,被皙脂緊密的裹襲著,有點黏黏糊糊,摳摳,還有點滑滑溜溜。女孩似乎明白了一句流傳了千年的古話男女有彆!男女真的有彆,這男人的肚臍眼又深又圓象眼盛藏生命之汁的井道,誘惑著餓渴的人舍生忘死的前往。而自己的卻是象隻小蝌蚪,那細細的尾巴總是順勢而下……
女孩的目光平緩的順勢而下,在男人的腹部根處停了下來,她想知道更多的男女有彆的地方。突然間,她害羞起來,因為不知何時,她發現了自己也有了透視超能力,男人絲薄的衣物在自己眼中蕩然無存,赤條條的男人儘情的向自己展示著他的媚態。
郭燕麵紅耳赤,疑似被烈火焚燒。她偷偷的瞟眼懷中靜靜如睡的男人,心中突然多了種渴求,纖纖玉指艱難的離開男人的肚臍眼,顫微微的滑向深淵……
突然,郭燕眼前一暗,一個珠圓玉潤的聲音從空中飄落下來,道“是郭燕嗎,你在這乾什麼?哎呀,這不是我哥嗎,這是怎麼了?”
原來是阿古麗騎著摩托車經過,她遠遠的發現有人臥於路邊,便想著停下來給予幫助,沒想到這需要幫助的人卻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於是,她急忙下車,蹲下去就問道
“哥,你這是怎麼了?”
突然出現的阿古麗,讓郭燕且羞且喜,她羞的是被阿古麗撞見了自己對男人欲行不軌之行為,今後可還怎麼扮淑女?喜的是阿古麗的到來,終於可以讓她們擺脫困境了。於是,她忙說道
“阿古麗姐姐,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燕哥扶起來。”
阿古麗到底發現了異樣,道“郭燕,我哥怎麼了,怎麼這麼燙啊?”
“好象是中暑了吧,還很嚴重,我們快把他弄到陰涼的地方去吧。”
未及多想,阿古麗從郭燕的懷裡抱起任筆友放在摩托車座上,說道“郭燕,你把我哥扶著些。”
郭燕見自己使出渾身解術都拖不動的男人被阿古麗抱小孩似的抱起,早已是驚掉了下巴。男人少說也有一百二十斤重吧,阿古麗竟然毫不費力的給抱了起來,這得有多大勁兒啊!她突然羨慕起阿古麗來,看她一身藍色勁裝,不僅感覺清涼冰爽,更具俠女風範,尤其羨慕她功夫高深,可以輕鬆的抱起男人隨心所欲的擺放。
“郭燕,你發什麼呆啊?快上車扶著我哥,我們回廠子去。”
郭燕方如夢醒,忙起身坐上摩托後座,一手抱著稀軟的男人,一手撐起小陽傘,道“阿古麗姐姐,你騎車慢些哈。”
阿古麗看了郭燕一眼,神情很複雜的笑笑,然後啟動了摩托車載著任郭二人向永勝磚廠緩緩駛去。
郎中郎召集工人們開會,見到會的隻有半數人,而且沒到會的全是幾個重量級人物,便沒了心思主持會議,隻是簡單的提醒眾人,要抓緊時間把產量拿起來。他實在煩得很,也更疲憊,他認為很難跟這幫農民工勾通。既然主要人物都沒來,他也沒精力說更多的話,隻要求午飯後繼續上班,隨後即散會。
眾人各回宿舍,各拿吃飯的家夥朝廚房走去,兩頓沒有吃舒心飯了,實在是人人都窩著一肚子的氣。如今大師傅回來了,各人都盼著今中午能吃一頓舒心可口的飯菜。
李人國第一個跑進廚房,他卻傻眼了,廚房裡冷鍋冷灶,空盆空蒸籠,哪裡有什麼飯菜吃,分明是今天中午沒人做飯嘛。
“完了,”李人國大聲叫了起來,“今天中午沒人做飯,我們隻有喝西北風了。”
眾人陸續進了廚房看個究竟,也都忍不住要發泄牢騷。童籌把碗敲得當當響,叫道“大師傅,我們的中午飯呢?”
“大師傅,你是不是想把我們都餓死啊?”
“我看大師傅是不想乾了。”
“太不象話了,乾脆換個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