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是帝王之尊,可誰又能想象,到目前為止,我還未真正親政?
原因是我那冷酷的父皇與吊兒郎當的母皇為了快點享受晚年生活,兩個人合起夥編造了一個謊言,母皇說她得了一個絕症,絕症的名字叫一看奏折就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並伴有間歇性窒息,父皇說,他要帶母親去治病,治好了再回來。
於是兩個臭不要臉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跑了,那時候我才十三歲。
因考慮到我無法麵麵俱到,於是父皇在臨走前安排了段無極當攝政王輔佐我,與他一起的還有畢善的父親畢喜,以及丞相諸葛睿淵。
如今我十八歲了,理應可以親政。可段無極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
我明白,一個東西握在手裡久了,要到該交出來的時候,他就不想交了。
甚至有人說,用不了多久,西涼的姓就該換成‘段’了。
這些我統統都知道。
老嚴幽幽歎氣,兩隻手往袖口一揣“陛下,您這又是何必呢?淋雨是死不了人的。”
我握緊拳頭,目光如劍一般的銳利“你怎麼知道死不了人?”
“陛下忘記了?攝政王武功蓋世,體魄非常人所及……”
我就是想讓那個娘炮掛掉,無時無刻不在想……可他就是掛不掉,td,愁死我了。
就在我撐著腦袋在那苦思冥想,究竟有什麼辦法才能弄死攝政王時,張謙默默的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開始一邊念一邊寫“……女帝鳳阮空妄狂想,行不可能之事,欲借用大雨殺死攝政王……”
“張謙——”我厲聲喝道,這王八蛋怎麼什麼都敢寫?
張謙沒有鳥我,繼續寫道“女帝鳳阮言辭厲色製止史官記錄,史官張謙寧死不從……”
“張謙,你再敢寫一個字試試……”我憤怒的站起來,拿起案子上的毛筆朝他砸過去。
張謙好像練過一般,腦袋一縮,跟老鼠似的跑到另一邊去了,跑的過程中t還在寫“阮皇惱羞成怒,以筆投擲史官,幸而史官張謙反應靈敏,躲過一劫,果真應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老嚴在旁邊嚇的不輕,一邊安撫我,一邊勸慰張謙“張大人,您彆再惹陛下生氣了,哎呀呀,你們史官怎麼都是死心眼呢?”
張謙抬頭看了老嚴一眼,老嚴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在原地不敢出聲,隻見張謙義正言辭的端起手裡的本本“阮皇身邊奸臣當道,閹賊嚴公公乃奸臣之首,時常蠱惑陛下視聽……”
“張謙,信不信朕馬上砍了你?”把我寫的那麼下三濫就算了,居然還把我的心腹老嚴給拖下水,後人讀到我這段,會不會以為我朝儘是奸臣,就他一個好人啊?
張謙昂回首闊步的走上前“臣不怕,臣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若陛下因為不喜歡臣據實撰寫的史冊,陛下儘可以砍了臣的腦袋,臣毫無怨言。”
“你……”怒急的我看見張謙布滿褶子的臉,居然平靜了下來。
“陛下要殺臣,臣願意領死!”張謙噗通跪了下來。
我沒有說話,而是盯著他佝僂的脊背醞釀著一件事。
太史令張謙今年四十歲,我今年十八,若非意外,這家夥死在我前頭的可能性極大,就在他記錄的途中,我決定……慢慢耗死他。
“張謙,剛才朕有些激動,你彆在意。”
“張謙不敢。”
“起來吧。”
在我變向的退步中,張謙洋洋得意的站起來,彈了彈衣角,然後用一種‘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卻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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