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其實每個人心裡都住住著一個永遠不會提,卻也不會忘的人。
我的心裡住著一個叫步真的少年。
到現在為止,我還深刻的記得,他眉眼之中淡淡的唏噓跟微翹的唇角有多麼迷人。
老嚴很不切事宜的打斷我對過往的懷念“陛下,西涼與北狄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步真是北狄皇長孫……”
我抬手打斷老嚴,無可奈何道“我就是想想而已,難道想想也不行嗎?”
“陛下,勿忘國恥啊。”老嚴把頭垂的十分低,帶著懇求的口吻。
是啊,關於那段過往的確是一段恥辱。
北狄的前身是遊牧名族,子民彪悍好戰,各個都是打仗的能手,我西涼則恰恰相反,百姓喜好和平,性情也比現在平和。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北狄佬舉兵犯我西涼。
當時西涼並不是女子當政,我的先祖其實是男人,國土被犯,先祖率領精銳全力反抗,誰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先祖剛衝出城門,就被北狄佬活捉了。
北狄大汗為了震懾住西涼,命人將我先祖當眾閹割,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被閹掉已經是恥辱了,而我的先祖卻是被一群人圍觀閹割,此等奇恥大辱誰能受得了?
雖然先祖最後被救回來了,但回朝沒多久便重病纏身,臨終前降下一道聖旨,令我太祖奶奶繼承皇位。
先祖估計料到以後我們跟北狄佬不可能和平相處下去,他不想兒孫有一天跟自己一樣被人當眾羞辱,索性讓女人當政。
後來太祖奶奶與北狄陸陸續續打了幾場不大不小的戰役,都沒什麼成效,直到北寒軒的父親出現,戰局才明顯有了轉機。
忘了說,北寒軒的父親叫北寒大閘蟹……
好吧,我承認我西涼百姓都是吃貨。
因為曾有一段時間,西涼災情不斷,全年顆粒無收,後來條件逐漸好轉,但那次饑荒在我西涼百姓心裡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陰影,且陰影麵積十分龐大。
因而西涼子民便養成了一種習慣,用食物代替人名,把美好的期望寄托在自己孩子身上。
以至於老一輩人都是以食物命名。比如說,畢善的老祖宗叫畢蒸肉;太史令的祖先叫張醉雞;以及丞相諸葛家的祖宗叫諸葛小龍蝦。
若不是十幾年前我母皇極力抗爭,否則我現在的名字應該叫鳳梨酥。
北寒大閘蟹的出現,讓我西涼出現了一線轉機,聽母皇說,此人厲害至極,厲害到你剛剛把盔甲穿戴好,準備跟他上戰場好好打一場的時候,人家已經把敵方的首級取回來了。
當然了,光有勇猛還不夠,北寒軒的父親還有個牛逼的地方,那就是用兵之神,至今無人可及。
彆人打仗一般都是王牌最後出,北寒軒的父親不是。
人家北狄大汗隻派出十五個人的偵查小分隊,北寒軒的父親竟然傾巢出動,率領幾十萬人包圍了那十五人,從史書的記載來看,當時那十五人都嚇尿了。
後來北寒大閘蟹利用這種變化莫測的用兵手法,將北狄佬打的暈頭轉向,舉棋不定,甚至開始懷疑人生,最終不得不放棄進犯我西涼,退回大草原繼續放羊。
我被立為太子之前,跟隨父皇一起出使北狄,說是出使,實則是談判。
出使期間,父皇忙著跟北狄大汗商討兩國邊境通商的事情,我則無所事事的到處亂轉,那一日陽光正好,步真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蹬蹬跑到我麵前,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忽然翻身下馬,俯身捏起我的下巴,笑眯眯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姑娘?
有了這次邂逅,我便厚顏無恥的認了他做向導,讓他帶著我在北狄的大草原上撒野狂奔。
他騎馬技術超好,好到什麼程度呢?以我現在的眼光去看的話,估計在馬背上洞房都沒問題。
三個月後,我跟隨父皇準備返京。
步真來送我,臨走時,他在我耳邊吹著氣道“你快些長大,長大我就娶你。”
我說好,且等我幾年,我肯定長的大。
可他沒等我長大,他自己就嗝兒屁了。
我跟父皇前腳離開,後腳北狄就爆發了內戰,步真的父親是北狄的大汗,卻被族人砍下頭顱高懸在旌旗之上。
他的伯父繼承了汗位,並將步真一族斬草除根,一個都沒留下。
至此以後,西涼與北狄又陷入了水火不容的局麵。
老嚴的提醒我明白,畢竟我現在是西涼的女皇,而他是北狄早逝的皇長孫,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站在彼此敵對的一方,即便步真現在還活著,我與他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陛下,昨日之日不可留,還是珍惜眼前人的好哇。”老嚴輕輕道。
我嗤笑一聲,眼前人?
段無極?北寒軒?還是畢善那個斷袖?
想起他們,我t更思念步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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