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懷遠侯代表宗親黨,諸葛睿淵是輔政大臣,畢善是我的側君,如今他們三撥人在這個進門費都要五千兩的黑店,商量著怎麼廢我。
唉……我的心好冷!
不過諸葛睿淵倒也說的沒錯,我是很想除掉段無極,但是比段無極更可恨的大有人在,比如宗親,比如輔政大臣……他們這些人我沒辦法親自料理,隻好假借段無極的手將他們連根拔起。
想到這裡,我不禁歎息,原先準備執政以後,讓諸葛睿淵卸甲歸田,永享榮華,如今這願望算是落空了。
至於畢善……
他是所有側君中最得我心的一個,雖然那不是愛情,但在巍峨宮闈之中,能讓我甩開束縛大吵大鬨的,僅有他一人而已。
我原打算一切安定之後,便將北寒軒招回來跟他生個崽,隻因我們鳳家欠北寒家實在太多了,等崽子長大,我就效仿母皇提前退位,帶著畢善一起去遊山玩水。
既然無法跟愛的人在一起,那麼找一個不討厭的人也是幸福。
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似乎也要落空了。
畢善的手擱在我後背上,像撫摸一隻寵物般的摩挲著,他不說話,彆人似乎也不太敢開口,沒想到在朝上吊兒郎當之人竟有如此大的威懾力,當真是我小看了他。
“廢了皇帝容易,可是,你們想好讓誰代替了嗎?”畢善帶著笑意問道。
是呀,廢了我,這皇帝誰來當?母皇就我這麼一個孩子,而那些曾經與我有過血緣關係,亦或者有可能繼承大統的,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政變之中嗝兒屁了,眼下稍微能說的過去的就隻剩下鳳燕心,不過……
鳳燕心小時候臉上被火灼燒過,就衝這一點,她已然失去了當皇帝的資格。
滿朝上下,還真找不到哪個能代替老子的?想想都替他們發愁。
“代替?嗬嗬,用得著嗎?”諸葛睿淵高深莫測的冷笑起來。
怎麼?他想自己取而代之?
畢善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線“丞相不妨直說。”
“相信尚書大人也該聽說過,太上皇誕下子嗣第三天,鳳汐宮突遭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為此太上皇傷心過度,一月未上早朝。”
這件事我聽過,當時火燒的極為詭異,有人說我母皇乾的缺德事太多遭了報應。後來我父皇一怒之下抄了好幾家,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胡說八道。
“丞相究竟想說什麼?”畢善隱約有些不耐煩了。
“尚書不好奇嗎,為何大火將整個宮殿都燒了,鳳阮卻沒事?”懷遠侯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也很納悶,一夜大火都沒把我燒死,想想我的命也真夠硬的。
畢善放開我,撐起身子“為何?”
諸葛睿淵悠悠道“其實女皇誕下的是雙生胎,還未來得及昭告天下,便折損了一名嬰孩兒,鳳君怕女皇傷心過度,勒令滿朝文武不得再提雙生子之事,加上知道雙生胎的奴才全都葬身火海,久而久之,大家都隻以為鳳阮是女皇唯一的子嗣。”
“丞相的意思是,那個葬身火海的嬰孩還活著?”畢善道。
懷遠侯嗬嗬一笑“不光活著,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擱在我後背的手豁然一緊,我疼得連忙咬牙忍住,無辜的仰頭望著畢善繃緊的下顎。
“她在哪?”
諸葛睿淵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尤此可見他們的聯盟並不穩固,諸葛睿淵不止怕被我這個‘小官’聽去了,他還怕提早將此事說出來,會遭到懷遠侯跟畢善的暗算。
據我所知,畢善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折手段的事他並非做不來。萬一把人搶走了,諸葛睿淵這十八年的籌謀就等於泡了湯。
懷遠侯站起來道“事不宜遲,還是儘快找機會把鳳阮解決了,免得多生事端。”
畢善不冷不淡問道“看不出懷遠侯倒是個急性子。”
懷遠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連忙討好道“這還不都是為了咱們的將來?”
“還望懷遠侯明示。”
“畢尚書,你不會真的不懂吧?”諸葛睿淵陰陽怪氣的冷笑起來,他緩步走到畢善麵前“我們三個現在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想最後獨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了。鳳阮一旦掌握了實權,她下一步會乾什麼,你比我們都清楚。”
“這還用說嗎,連我都知道。”懷遠侯急不可耐的站起來“眼下藩王解決了,剩下的就是輔政大臣跟宗親,這麼些年,宗親的氣數也快走到頭了,待鳳阮親政,她會將北寒軒從邊境招回來收繳兵權,再而慢慢的消減宗親的勢力,至於子嗣這一塊,估摸著也是北寒軒占的多一些……”
諸葛睿淵繼續補刀“雖然你現在身處高位,可鳳君位子是段無極的,就算他不當攝政王,死後也是唯一一個與皇帝同葬陵寢之人,而孩子是北寒軒的,將來繼承大統也未嘗不可,畢尚書曠世奇才,如此這般落寞的下場,老夫實在為你不忍啊。”
可我會帶畢善遊山玩水啊……
閉上眼睛,將那抹莫名的酸澀悄悄咽回去。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畢善冷下嗓音問道。
諸葛睿淵似乎早就等他這句話了,他思索了半晌,有條不紊道“先將鳳阮騙出宮,找個機會讓她出點意外,然後老夫將假的阮皇交給你,由你帶進宮。”
“就這樣?”
“當然不是。”諸葛睿淵的眸子閃了閃“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需要畢尚書親自去做。”
“與假的阮皇生個孩子?”畢善語調微微一揚。
“尚書大人聰慧,果然一點就通。”
“丞相大人……你忘了本官是斷袖這件事了?”畢善看著他,眉眼一彎,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
諸葛睿淵跟懷遠侯對視了一眼,懷遠侯吞了吞口水,一臉的懷疑“斷……斷袖?你真斷啦?”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