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我不是第一天認識段無極,他溫和起來可以讓所有德高望重之人為他傾倒,可凶殘起來便是一隻正在捕食的獵豹,死死的咬住獵物,對方不斷氣他也絕不撒口。
如今他的獵物是懷遠侯,不為彆的,隻因為懷遠侯手中掌握著一成兵馬。
醬油黨之所以每年需要那麼多銀子,說到底還是手裡攥著兵權的緣故,我母皇在位的時候,已經消減了不少,但還有幾個頑固分子不肯交出來,跑到我母皇寢宮哭鬨著,說自己帶了那麼多年兵,跟士兵們騎得馬都有了感情,若是將他們拆開,就等於要了自己的命。
母皇不見他們,他們就天天跪門口哭,上午張三,下午李四,晚上是王二麻子,大家輪流三班倒。
後來母皇懷孕了,太醫說,為了孩子日後的健康,還是把門口宗親打發了吧。
母後看該收都收了,剩下一兩個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於是便允了他們。
待母皇退位,這些個臭不要臉的居然仗著手裡捏著的兵馬,每年管我我要三千萬兩白銀,我若不給,就嚇唬我說士兵沒得吃,肯定會嘩變。
段無極上任沒多久,便將那三千萬兩削減成一千五百萬,雖然已經減了一半,可對於國庫來說,依舊是不小的開銷。
如今,段無極是想借著懷遠侯,殺雞駭猴了。瞬間敲打一下給懷遠侯撐腰的那位。
我坐直了身子,冷眼望著懷遠侯“懷遠侯,誣陷攝政王可是大罪,你可想清楚了?”
再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跟段無極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宗親黨慌了,小孩子被人一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稚嫩的嗓音略透著些哭腔“陛下,懷遠侯是冤枉的,你要相信他。”
小屁孩你懂個毛線啊。
我斜了一眼宗親領袖“起來吧,這跟爾等無關,朕問的是懷遠侯。”
懷遠侯匍匐前進了幾步,仰頭楚楚可憐道“陛下啊,臣是老糊塗了,許是沒看清楚。”
“沒看清楚也敢在朝上亂說?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是你們宗親仗著跟陛下有些淵源,覺得沒人敢治你們,所以有恃無恐?”段無極這句話猶如一柄殺人不見血的風刃,死死的抵在了懷遠侯的命脈上。
懷遠侯縱使全身都張了嘴,恐怕也不是段無極的對手,他呆呆的望著站在麵前的年輕人,眼皮細微的顫動著。
段無極又上前一步“今日本王逃了一劫,換做他人,豈不是要被滅滿門?懷遠侯,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連番的質問擲地有聲,連我都不由得繃緊神經,惴惴不安起來。
段無極從來不玩雷聲大雨點小的手段,他想搞誰,必須把對方搞死才會收手。
懷遠侯往地上一灘,目光呆滯。
“刑部尚書!”段無極赫然轉身,冷聲喚道。
刑部尚書吳晨皓不緊不慢站出來“臣在。”
“再把刑律說一遍,詬病帝王該判什麼罪。”
吳晨皓鐵麵無私的一麵大家都已經見識過了,從我大姨媽那件事可以看出來,他當真誰的麵子都不賣。
“其罪當誅。”吳晨皓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懷遠侯,若你沒有同黨,那便伏誅吧。”段無極一甩袖子,麵朝我抱拳“請陛下下令,誅殺懷遠侯一族,以免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