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已經見怪不怪了,默默的端起本子,眼睛斜著我,像是在說,你敢罵,我就敢寫。
最終我默默的收回凶殘的目光,雙手趴在案子上,用力的摳著上麵的花紋。
愧疚這種東西你可以假裝它不存在,可是,它卻像不起眼的病毒,慢慢的侵蝕著你的身體,一旦四周安靜下來,病毒就會迅速的蔓延,讓良心潰不成軍。
“阮皇煩悶,憂鬱,見書桌花紋不遂心意,以手摳之,沒摳下來……嗚呼哀哉……”
入夜,太史令寫下最後一句總結語,便躬身告辭了,我刻意看他走遠了,連忙招呼老嚴過來。
“你準備一下,等下咱們去攝政王那兒。”
老嚴屁顛兒的湊到我麵前“陛下,奴才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我讚賞的點點頭,眼力價不錯啊,但我依舊有疑惑“朕還沒說要你做什麼,你就準備好了?”
“為君王分憂是奴才們分內的事,瞧。”說完,從袖口掏出一枚細針,顯擺似的晃了晃“此針名為‘殺人不眨眼之暴雨梨花針’奴才苦練數年,終於煉成此等絕技,可在無形之中取人性命,而且傷口細小,除非用磁鐵在身上全吸一遍,否則連仵作都難以察覺,陛下,怎麼樣?”
我眼底滑過一片驚悚“你要乾嘛?”
老嚴也愣了“陛下不是要奴才準備嗎?。”
“朕……朕什麼時候讓你準備這個了?”
“這個是奴才想的最周全的法子了,以前攝政王安然無事,奴才沒有機會下手,現在可不一樣了,他屁股開花,躺在床上起不來,奴才敢肯定這回絕對能要他的命。”老嚴說完,露出一副胸由成竹的樣子。
我一巴掌揮過去,將老嚴手裡的繡花針拍落了“你個糊塗東西,朕是要你幫攝政王看看傷,誰說要取他性命了?”
老嚴傻了吧唧的望著我,還一臉的委屈“陛下,您不是做夢都想殺他嗎?”
對啊,我是做夢都想殺啊,可朕……朕現在不是清醒著嗎?
我用力的偏過頭“朕自有打算,你以前當過軍醫,待會隨朕去瞧瞧攝政王傷的怎麼樣了,屆時找機會配點藥什麼的……”
說完,我跟移開步伐,朝門外走去,老嚴愣了好半天才跟上來。
剛踏進廣陵宮,便聞見空氣裡一絲血腥之氣,見我來了,負責伺候段無極的小白太監慌忙放下手裡的活準備接駕,卻被我攔住了“攝政王怎麼樣了?”
雖說是攝政王,可段無極並不那麼嬌貴,整個廣陵宮也不過個奴才,不像畢善,恨不得褲子都要彆人幫他穿。眼前這個小白太監就是其中一個。
“回陛下的話,攝政王……攝政王很好。”說完,他低下頭。
我疑惑了一下“很好?”
小白咬著唇道“嗯。”
“朕去看看。”
誰知小白竟張開手臂攔住我的去路,老嚴上前一步,用拂塵抽了小白一下“大膽,居然阻攔陛下!”
我抬手製止“小白,你主子究竟怎麼樣了?若再不說實話,朕便治你個欺君之罪。”
小白被我這麼一嚇,噗通趴在地上開始抽噎“陛下……是攝政王讓奴才這麼說的。攝政王說,無論誰來問候,都說自己很好,陛下……”小白仰起臉,可憐巴巴得繼續道“還請陛下免了攝政王的早朝,他是真的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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