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第二天朝上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壯觀的一次爭吵。
總以奏折刷存在感的李清容一夜間崛起,要求儘快選定禁軍統領,加強宮內防衛,以免再被歹人鑽空子。
然後以諸葛睿淵為首,極力上書釋放昨天被關押進地牢的禁衛軍於統領,理由是於統領執掌禁衛軍多年,累積了不少經驗。
李清容態度堅決,其揮下‘不死黨’,幾乎玩命的跟諸葛睿淵死磕。
諸葛睿淵沒想到沉寂多年的對手,再一次登上擂台跟自己叫板,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李清容官職不高,但權利很大,尤其率領的都察院各個都是撕逼高手,且都察院裡頭皆是言官,罵街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於統領已經被打入地牢,陛下金口玉言,豈能朝令夕改?”
“於統領鞠躬儘瘁,為陛下擋住多少暗箭,不能因為犯了一點小錯就被打壓的不能翻身,還望陛下給予悔過之心。”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禁軍不一樣,稍有差池便會禍及整個國家安慰,錯一次也不行。”
“李清容,若隻犯一次錯就要收到如此嚴厲的懲罰,後人會如何看待陛下?。”
“後人如何看,那是後人的事。”
“大膽李清容!”
“乾什麼?想打我啊?來啊,來啊……”
“你個混蛋!”諸葛睿淵開始挽袖子了。
“孫子!”
“你大爺……”
“丞相,冷靜點……冷靜點……”在旁看熱鬨的官員一把拉住被怒火衝昏頭腦的諸葛睿淵“言官不能打!”
我撐著下顎,突然明白為什麼母皇要賜李清容十八道免死金牌了。
從早上一直吵到中午,老嚴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想勸勸那兩位,可還未開口,就看見李清容呸了一口痰在諸葛睿淵的袍子上。
諸葛睿淵是將門之後,發現官袍上有一口痰,唬得一下摘下官帽扔到彆人手上,雙腿一弓,如離弦的箭隻衝過去。
“唉唉唉……你動手了……大家看到沒有……哎呀……丞相打人了……唉……打人了!”
上去拉架的都是老臣子,年輕一輩兒隻敢在外圍看,連插話勸慰的膽子都沒有,畢善縮在六部之中,意味深長的看著地上滾做一團的老年人,偶然會跟吳晨皓低語幾句。
“快拉開,成何體統!”我終於發話了。
待兩人好不容易分開了,李清容一瘸一拐的上前“陛下,自古以來刑不上大夫,諸葛睿淵當朝毆打臣,還望陛下給臣做主啊!”說完,抄起袖子給自己拭淚。
“陛下,李清容有意挑釁,以汙穢之物侮辱臣。”諸葛睿淵氣的臉色發青,抖著衣袍憤慨的為自己辯解。
李清容作勢咳嗽了兩聲“陛下,臣老了……這口痰壓不住,可那絕非臣的本意,再說了,刑法之上可有規定不能上朝時吐痰?”
整個場子鴉雀無聲。
“沒……沒有!”我聽見吳晨皓僵硬的聲音。
“陛下~臣~臣好委屈啊~”李清容哐當一下趴在地上大哭。
諸葛睿淵的臉瞬間由青變紫,乾裂的唇動了兩下,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口痰引發的血案到此結束,諸葛睿淵被罰俸半年,禁足反省十日。
下朝時,李清容幽幽的看我一眼,仿佛在說,陛下,臣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回到寢宮後,我立刻讓老嚴磨墨,準備下一道密旨召北寒軒回來。
北寒軒是我的側君,長年駐守在邊境,他是朝中唯一能調遣五成兵馬的統帥,也是唯一能鎮得住宗親的人。
我將密旨折好,忽然發愁,這道旨意該派誰送呢?眼下禁衛軍統領雖然被關押,但禁衛軍中任就有諸葛睿淵的爪牙,若是被諸葛睿淵知道,豈不是讓他有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