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夜晚的西涼要比白天有意思的多,白天所有人都帶著偽善的一麵遊走在各處,行人有的冷漠,有的焦急,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漫無目的。可是晚上,我幾乎看不到一張苦瓜臉。
尤其是在這條街上,無論商販還是走卒都儘情的喧囂著,通紅的燈籠綿延到街的儘頭,每家飯館門前都站著熱情的小二,不斷的招呼著登堂而進的食客。
我也湊了個熱鬨,跑進一家看起來人很多的飯館,小二殷勤招呼我,我說要個雅間,小二露出為難說雅間全都有人,不如做大堂吧。我心想大堂就大堂,可沒過多久,另一個小二跑過來滿臉歉意,大堂裡也沒有座位了。
之後我又換了好幾家,都說沒有座位。
無奈之下,我決定跟人拚桌。
“唉?怎麼又是你?”跟我拚桌的小美人兒像看見鬼一樣的瞪著我。
望著那熟悉的臉蛋,我更驚悚,我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於鏡,心裡不由得鬆口氣,還真是老天長眼了,讓她一個人落了單。
小美人並沒有對我產生過分的敵意,因為這裡的生意實在太好了,假如她離開,不出半注香就會被彆人坐,小美人在吃上麵似乎一點都不願意委屈自己,她坦言道,如果我不揍她,她就請我吃飯。
我倒抽了一口氣,我可什麼都沒說,這神經病怎麼看出來的?
好酒好菜很快上來了,小美人一邊扒飯一邊說“我相公想打我的時候,跟你的表情一模一樣!”
我看了下菜單上的價格,毫不猶豫的答應不揍她。
小美人滿臉酡紅,吃的那叫一個歡快,我端詳她片刻“你叫什麼名字?”
“步臻。”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我剛喝的一口酒全都噴出去了,還把自己嗆住了。
步臻嚇了一跳,慌忙把帕子遞給我“你沒事吧?”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望著她。
步真這個人已然隻存在記憶中,雖然我已經忘記他到底什麼樣子,卻依然清楚他那唏噓勾起的嘴角,帶著十足的雋狂,俯身捏住我下顎的姿勢有多自信。
老天,你究竟把我的步真怎麼樣了?
“你怎麼了?”步臻一臉關切的看著我,粉嘟嘟的小嘴上還粘著一粒飯。
我搖手“朕沒事。”
“真沒事嗎?”
“真……沒事!”
“那吃飯,有什麼難受的,吃一頓就好了。”
真羨慕她有這麼好的食欲。
假如有一天於鏡掛了,突然一個也叫於鏡的人出現,不過是個女人,不曉得那個時候她會不會跟現在這樣吃的這麼沒心沒肺。
“神經病,你吃完了沒有!”我百無聊賴的問道。
步臻驚悚的抬頭望著我“你叫我什麼?”
“神經病啊。難道你不是?”反正我現在又不是女皇,我隻是一個公主,再放肆也沒人能管得了我。
神經病生氣了“我有名字,我叫步臻好伐!”
這個名字你配得起嗎?我懶得跟她辯解,一拍桌子“這是我的地盤,我愛叫你什麼,就叫你什麼!”
“你誰啊?”
“我是西涼公主!”我驕傲的仰起頭瞪著她“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抓起來?”
神經病瞬間焉巴的垂下頭,再也不敢說話了。委屈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疼,連同為女人的我也有些動容了。
鳳阮,你是變態嗎?連神經病都欺負了?
我歎口氣,決定退一步“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名字怎麼樣?”
步臻迷蒙的抬起頭看著我。
還真是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小可愛啊。
“就叫你……阿步?”
她露出嫌惡的樣子,卻不敢跟我正麵反駁“難聽死了。”
“那就叫神經病!”
“啊?那……那還是阿布吧。”
商量好名字以後,酒樓的氣氛忽然變得無比高漲,原來是酒樓開了一個盤口。
掌櫃的站在二樓操著濃重的鄉音朝下麵喊“比武招親就要開始了,今夜開盤口可以押注啦。”
食客們紛紛雀躍起來,沒一會兒,小二就舉著一個大牌子滿場繞,牌子上寫著參賽者的名字,待繞到我這邊的時候,我看見虞汐的名字居然寫在了最下麵。
阿布拉了拉我的衣袖“這個是乾什麼的?”
“賭錢的。”我道。
自從讓潘追當了禁軍統領,我的課外知識幾乎都是他普及的。
“相公說賭錢不好。”阿布道。
我白了她一眼“你相公有沒有說吃多了也不好?”
阿布搖頭“沒有,他隻說糖吃多了不好,老了以後牙都掉光。”
我沉默了一會兒,用力的彆過頭“你相公真愛多管閒事!”
“是啊是啊,他什麼都管的,我都煩死了,這回好不容易出來,又這個不許,那個不許。”阿布露出神傷“都不曉得他在搞什麼。”
趁著大家下注的空檔,我不懷好意的湊過去“你相公是乾什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