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乾嘛?”
獨孤野從人群中鑽出來,畢恭畢敬道“看您吃。”
我啪得一拍桌子“朕用膳,不喜歡人看。”
獨孤野一臉為難道“西涼陛下,我們兄弟也不喜歡看人家吃東西,可這不是……不是命令嘛。”
在一群糙漢子的注視下,我惡狠狠的抓起盤子裡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大家看的很認真,我吃的很凶殘。
待我實在吃不下的時候,獨孤野告訴我,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他當車夫。
馬車也好,省的我顛簸之苦,躺在軟綿綿的墊子上,我支著頭閉目養神,獨孤野在外麵吆喝著趕車,忽然,馬車停下,我差點沒貼在馬車車壁上。
“怎麼回事?”我連忙掀開車簾問道。
“末將北寒軒恭迎陛下回宮!”一聲嘹亮而冷酷的聲音灌入耳膜,我揉了揉眼睛,再次被震撼到了。
廣闊無垠的雪地中,佇立了一大片銀甲侍衛,那通體的銀光與雪景交融,一時半刻竟真的難以分辨了。
獨孤野跳下馬車,衝我微微一笑道“陛下,接您的人到了。”
我當然知道,迎風踏下馬車,北寒軒以及身後數千名侍衛都跪在我腳下等候差遣。
目光逐一掃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起來吧。”
嘩啦,大家幾乎在同一時刻站起來,動作簡單乾脆,麵對這樣的一隻隊伍,我感到無尚的驕傲。
獨孤野站在我身後,輕輕低喃“原來這就是北寒軍。”
我斜睨了他一眼“你也認得北寒軍?”
北寒軍是我朝唯一一隻以主帥名諱命名的軍隊,也是諸國中最神勇的一隻軍隊,他們的鐵騎踏足過的地方,現如今都寫著‘西涼’二字,它是我西涼等級最高的隊伍,隻有最優秀的士兵才有資格加入北寒軍。
獨孤野麵帶欽佩道“自小就聽說西涼北寒軍神勇無敵,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北寒軒沒有過多的表情,他的臉好像從來都隻會板著,連發號施令都透著一股冰雪般的氣息,我總也想不通,北寒將士為何願意效忠這樣一塊冰疙瘩。
“陛下,請。”他的手往旁邊一伸,北寒軍快速裂開一道口子,一輛豪華的馬車徐徐前行,沒一會兒便停在了我的麵前。
這回是真的要走了,沒有難舍難分的告彆,我隻對獨孤野說了一句謝謝之外,彆無其他言語。倒是孤獨野眼角濕潤,露出依依不舍的樣子來。
“朕多謝你與你父親這幾日的照顧,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父親救過朕,他日有緣再見,朕會報答你們的。”
獨孤野眨了眨眼“不敢不敢。”
我衝他笑了笑,在北寒軒的攙扶下踏上馬車,北寒軒稍微一個眼神示意,趕車的侍衛立刻調轉了馬頭。
隊伍徐徐前進,我聽見獨孤回程的馬蹄聲,忽然,他喊了一嗓子“西涼陛下,皇太子讓我轉告您,下回要來,彆趕在冬天,雪路難行!”
我蹭得一下掀起簾子,卻隻看見獨孤野調皮的背影,北寒軒騎著馬與馬車並駕齊驅,估計是看我臉色不佳,他冷冷道“要抓回來嗎?”
我用力放下車簾“快速趕往渭城,順便通知渭城將軍,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把段無極給朕扣住。”
“是!”
我聽他回答的很乾脆,不由得懷疑起來“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
“他不像是個短命的人。”北寒軒酷酷道。
我用力放下簾子,語氣陰沉不已“那朕倒要瞧瞧,他的命究竟能長到什麼時候。”
緊趕慢趕,終於在落日之前回到渭城,記得走的時候,城下還睡著一大幫子難民,如今難民一個都看不見,渭城的守衛將軍率領部下開城門迎接。
我一下車就詢問起段無極在否,渭城守衛將軍當即麵無人色“攝政王不是已經……已經死了嗎?”
話音還未落,旁邊就有侍衛稟報,在離渭城不遠的地方撿到一隻信鴿,上麵是北寒軒對渭城將軍下達的命令。
“段無極什麼時候走的?”
“晌午,末將巡防的時候,瞧見城下的難民都不見了,好奇之下派人下去查探,誰曉得碰見一個書生樣的俊俏公子,他手裡拿著一塊玉佩,說北寒大將軍要找的人已經在返回渭城的路上。”
我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摸向脖子上的玉佩,那裡果然空蕩蕩的。
北寒軒點點頭“末將剛到渭城,聽說之後便立即率兵前往,沒想到在半路上遇見陛下。”
渭城將軍瞄了我一眼,忽然跪地道“當日不識陛下真容,還請陛下恕罪。”
我望著他的頭頂,幽幽道“從今以後你記住,再看見那個書生模樣的人,第一件事就給朕綁起來,他武功極好,你激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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