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月影之下,兩個人緩緩而至。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起來,不是說好六個人一起來的麼?怎麼少了四個?
越錚也同樣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咯吱,咯吱,積雪被踩壓下去的聲音格外清晰,兩道腳步聲亦步亦趨,不緊不慢的朝我們靠近。
我跟越錚是兩個人,對方也同樣是兩個人,如果打起來,我們也未必吃虧,再說了,我絕對不會相信畢善會是那種聽話的人,他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藏著,想到這裡,我慢慢的鬆開緊握住的拳頭,任由越錚扣著我的肩膀往前走。
隨著雙方的靠近,我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為首的是一位品味獨特的中年男子。
怎麼形容呢,他把頭發編成無數根麻花,然後一簇簇的扭在一起固定在腦袋上,遠遠看去,跟廟裡的佛頭沒什麼區彆。身上的衣服也穿的讓人無語,就說身上披的大氅,有誰見過一個男人的披風上點綴著一圈花邊的?
看著這樣的造型,我的心都在滴血。
幾個國家中,論實力,北狄佬是公認的猛國,論有錢,非東晉莫屬,論勤勞南蠻子首當其衝,可是論時髦我西涼一直走在潮流的最前沿,說句托大的話,我們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縱然青虎關離京城比較遠,可是也不至於淪落到搞個發型都把人雷死的地步呀。
在佛頭的身後跟著的是一名瘦弱的少年,穿著倒是正常的很,就是臉色有些白的刺眼。
“沒想到你還有些本事,居然能從畢善手裡帶走虞汐公主。”佛頭開口說話了。
當他們靠近的那一瞬間,越錚對待我的態度頓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目光森寒“為什麼隻來你一個?其他人呢?”
佛頭裝模作樣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後衝越錚嘻嘻一笑“你說他們?嗬嗬,他們來了,不過……也等於沒來。”
“你殺了他們?”越錚一語道破天機。
果然,他話音落下沒多久,我便注意到佛頭腰間掛著的劍柄上粘著些許暗紅,頓時抽了一口氣,這個佛頭倒是貪心的很啊。
“反正他們遲早是要死的,廢話少說,鑰匙帶來了麼?”佛頭理所應當的朝越錚伸手。
月下,那隻伸過來的掌心還殘留著乾股的血跡。我心中警鈴大作,鑰匙一旦交出去,我跟越錚都難以脫身。
“敢問佛王一句,鑰匙給出來了,我能全身而退麼?”越錚微笑著看著他。
“如果你聽話,我考慮考慮。”佛王笑的那叫一個賤。
我在心裡呸了一口,慢吞吞的朝那瘦弱的少年看過去,他始終低垂著頭,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不過這並未讓我對這個少年降低警惕,越是無害的,越是高手。
“記得我說的話嗎?如果你不讓我進去一探究竟,那麼,我情願毀掉。”說完從懷裡掏出鑰匙晃了晃,而此時,扣著我肩膀的手忽然鬆開,我一回頭就看見越錚不曉得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刀,刀鋒正對著鑰匙的齒扣。
一旦有一顆齒扣出現缺損,這把鑰匙就算是毀了。
佛王的臉色頓時變的異常難看,他大吼起來“你個混蛋,你敢動一下試試。”
“我連聖上的親姐姐都能劫持,還有什麼不敢的?再說了,我已經從鬼門關繞過一圈,生死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佛王,你可看清楚了,這世上絕對沒有第二把這樣的鑰匙,若想讓我相信,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俗話說的好,光腳不怕穿鞋的,隻要敢孤注一擲,魔鬼都會望而卻步。
佛王盯著那把鑰匙看了許久,他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進去看一看,究竟是什麼讓我的家族苦守那麼多年。”
“裡麵的東西,你難道不想要?”佛王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
越錚冷笑一聲“我對那些玩意兒沒什麼興趣,若是你喜歡,統統拿走好了。”
佛王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我的身上,被他赤裸裸的打量了幾眼後,佛王回頭對那個瘦弱少年耳語了幾句,瘦弱少年聽話的點點頭,然後慢吞吞的朝我走過來,越錚在我身後用力一推,便將我推向了少年身邊。
少年並未有所動作,而是客氣的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帶著她。”佛王命令道。
雁蕩山幾乎近在咫尺,在佛王的帶領下,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下,因為地理環境的緣故,這座山始終覆蓋著皚皚白雪,山下的凍土踩上去梆梆硬,我冷得抽了抽鼻子,下一瞬,一隻蒼白的手悄然遞給我一塊雪白的麵巾。
我打量了片刻,委婉的搖了搖頭。
少年悶悶不樂的將麵巾收回懷裡。
不遠處,佛王正在跟那扇門較勁,因長時間沒有開啟過,門的位置早就被冰雪覆蓋,長年累月下來,那裡已經結實到可以抵擋千軍萬馬。
佛王用寶劍鑿,用腳踢,就差用頭撞了,那冰蓋還是沒有鬆動,越錚在旁邊抱著手臂冷眼旁觀,時不時的露出幾許諷刺的笑意。
佛王氣急敗壞的扔下寶劍,惡聲惡氣的朝我身邊的少年吼道“你過來。”
少年順從的走過去,不用佛王命令,纖弱的手掌在空中繞了兩下,忽然朝冰蓋上一擊,隻聽哢嚓一聲,凝固了千年的寒冰瞬間瓦解。
雪沫平複之後,我木訥的吸了下鼻子,呆呆的望著冰層的橫切麵,然後又望了望回到我身邊的孱弱少年。
少年衝我微微一笑“陛下你鼻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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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傳的太晚了,不曉得會不會有編輯審核。唉……好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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