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懇求陛下,給北寒家留個後吧。”
“朕不是苛刻之人,北寒大軍遠在漠北,他做什麼,朕當看不見就是了。”
“可北寒大將軍是陛下的側君,以將軍的性子,怎會陰奉陽違?”老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著一張臉望著我。
我知道老嚴的意思,若不撤去北寒軒的側君身份,他這輩子都不能娶親,可北寒軒並無過錯,我要強行廢掉他,必定會遭人非議。
想必段無極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讓我私自出宮,與北寒軒好好談一番,怎料北寒軒竟然沒有買賬,非要硬抗著側君的頭銜。
“陛下——”老嚴忽然淚痕斑斑的看向我“老奴冒死請柬。”
“朕若不許呢?”
“不許,奴才也要諫。”
“宦官不準上奏。”
“奴才現在不是宦官,北寒大軍騎兵營副先鋒嚴峻叩請陛下……”
“老嚴,你搞什麼?”我一臉的無奈。
老嚴跪在我案子前麵,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想他剛剛擲地有聲的說出自己曾經的名號——騎兵營副先鋒。轉眼就跟娘們一樣哭起來,我真的拿這個人沒辦法。
“北寒軍要絕後了……要絕後咯……”老嚴一邊哭,一邊砸地。
太史令第一次露出動容的神色,上去遞了一方錦帕。
“你彆哭啊,有什麼事好商量。”
“絕後了,北寒軍後繼無人了,我的陛下……”
我看他哭的實在忘乎所以,搖搖頭歎口氣“朕也不想他絕後,但是朕能怎麼辦呢?北寒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朕要廢他,他屯兵在城外跟朕耗了那麼久,若強行賜婚,怕是要把兵屯到我永明殿了。”
老嚴這麼些年伺候我,儘心儘力,還沒見他哭的這樣傷心過。
朕心裡著實有些不忍。
“得得得,你彆哭了,說個法子,若是朕能辦到,朕便許了。”
老嚴戛然而止,眼淚跟鼻涕全都統統停住,那廝袖子一抹,扭臉恢複了正常。
“以奴才的意思吧……法子有是有,卻有些大逆不道!”
“你剛才擾亂朕的視聽已經大逆不道了。”
“是是是,奴才得陛下寵愛,奴才這廂先謝過了。”老嚴訕訕笑了起來,目光忽然落在我的肚子上。
太醫說還有幾天便要生了,想想我真是敬業,臨產還不忘記批折子,我連忙提醒太史令“這一茬給朕記下來啊。”
太史令點頭“是!”
“老嚴,你把你的想法說一說。”
“奴才提議,您這一胎過繼給北寒大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