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宸親王妃。
謝韻暗暗咀嚼著這幾個字,嬌羞得紅了臉,期盼著丈夫早點回來,更期待她的洞房花燭夜。
喜宴結束,曾經的二皇子府現在的宸親王府終於安靜下來。
張應頻坐在花廳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一開始他喝的是白水還不妨事,可封王聖旨一下,眾人喝的高興白水沒來得及換,他便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酒意上湧,坐著醒醒神。
阿福送人送了醒酒湯醒酒石,服侍著張應頻用了,隱約傳來敲二更的梆子。阿福勸道“王爺,二更天了,今日新婚,王妃還等著行合巹禮。”
張應頻沒做聲,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眼神空洞沒有目標,阿福也不知他在看什麼,隻好低下頭,安靜的等待他的的吩咐。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張應頻像是下定了決心,猛的站起來,道“走吧。”
阿福忙上前攙扶,腳步淩亂地往新房去。
經過星暉小築的時候,透過鏤空的影壁,依稀看到臥房的蠟燭還亮著。張應頻苦笑可可,你是因為我娶了彆人輾轉難眠嗎?
眼前仿佛是洛小可淚眼婆娑的樣子,刺的他心口疼。
阿福看他愣在哪裡,催了一下“王爺,時辰不早了……”
張應頻一把推開阿福,也不要他攙扶,踉蹌著往星暉小築裡走,他動靜不小,驚動了值夜的婆子。
婆子嚇了一跳,低頭請安,心裡卻開始嘀咕王爺的新婚之夜不去新房陪王妃,怎麼到這裡來了。
“可可睡了嗎?”張應頻頭有些暈,錯把婆子看成了陳姑姑。
婆子回道“洛姑娘說身子不爽快,早早就歇下了。”
張應頻“唔”了一聲,繼續往前走,這可苦了阿福,攔又不敢攔。可不攔下若是王爺和洛姑娘做下什麼,那可就荒唐了,才過門的王妃可還在等著呢。
這都什麼事啊!
好在張應頻沒有去推門,而是停在了臥房的窗外。
他憶起那晚兩人隔窗談話,自己轉身而去,心裡不免自責又後悔,不覺就放軟了口氣,道“可可,你彆怪我,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房中空無一人,自然沒有人回應。
張應頻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若是他平時清醒著應該早就察覺出不對了,可此刻他偏偏醉酒糊塗著,隻顧著訴說自己心事,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剖白。
阿福聽了也跟著歎氣,心想洛姑娘當真是鐵石心腸不成,王爺說了這麼許多,都不見她回一句,哪怕勸王爺去新房也好啊,眼看都要三更,王爺再不回去可就真的不像話了。
這邊張應頻對窗表白真心,隔壁院子的新房裡,早早起床更衣打扮的謝韻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送嫁的娘家人,還有迎親的喜娘,宗室的親戚都已經離開,謝韻嬌弱地靠在穎兒身上,強打起精神繼續等。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卉兒,在新房門口踱步左右為難,她剛去前院打聽過了,收拾殘局的仆人告訴她王爺早就往後院來了。
卉兒一聽就感覺不妙,後院可不止謝韻,聽說那個勾了王爺魂兒的洛可可就住在後院的星暉小築,既然王爺早就回後院,十有八九是讓那狐狸精絆住了腳。
龍鳳喜燭已經燃燒過半,謝韻心中的疑惑逐漸擴大,她依稀感覺到了張應頻不來的緣故,卻倔強地非要等下去。
她不願相信,自己是正妃正房,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從正門而入,憑什麼比不過洛可可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