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後的我隻想做鹹魚!
媒婆不敢得罪範大人,便添油加醋地說洛小可如何不給麵子,又是如何將她拒之門外。
“範大人,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老身是替大人去提親,那就是大人的臉麵,老身丟人現眼無所謂,隻是現在城裡都傳開了,都說那洛大姑娘拒了大人的求婚,您看這……”
她這麼一說,範大人的怒氣更盛,也不與那媒婆計較,而是交代她明天繼續去,一路敲敲打打,再多帶些人,務必要熱熱鬨鬨,人儘皆知。
媒婆一頭霧水,心裡直犯嘀咕,難道這範大人氣糊塗了不成,這不是把臉送上去讓洛大姑娘踩麼?
範大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咬牙冷笑道“本官就是要景州郡人人都明白,她洛大姑娘是我看上的人,我看以後哪個狗蛋包天的敢娶她,日後她少不得要落在我的手掌心!”
媒婆看著範大人滿臉橫肉陰森恐怖的樣子,隻感覺心裡頭一陣陣發冷,不禁想到那洛大姑娘天仙一般的人兒,若落在這位手裡,還不知要受多少搓磨。
打了幾個寒顫後,她才記起起自己還穿著濕衣服,一想到自己這會兒的狼狽都是拜洛小可所賜,又將剛剛升起的一點兒同情心按下去,滿臉堆笑的表示“大人儘管放心,老身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那洛大姑娘早晚都是您的人。”
洛園,候嬤嬤帶眾仆人趕走了媒婆等人後,就回去複命。
洛小可聽了候嬤嬤繪聲繪色的描述,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解氣!我早就想收拾那姓於的賊婆子了。”候嬤嬤是邊城本地人,知道很多於媒婆做過的虧心事。
什麼幫著主家騙婚,什麼為達目的拆散人家夫妻,那於媒婆暗地裡都沒少乾過,隻不過她巧言善辯,又認識不少達官貴人,所以沒人敢正經與她計較罷了。
聽候嬤嬤說完那於媒婆的“豐功偉績”,洛小可就有了一種預感,這事還沒過去,對方應該還會有後手,在阿蘭他們回來之前,隻怕還有一場大戰。
次日,果然不出洛小可所料,那於媒婆又來了,不僅來了還是有備而來,居然還自帶了休息的桌椅,伺候茶水點心的丫鬟,更過分地還請了兩個唱折子戲的戲子,在敲鑼打鼓舞獅似的折騰了一番過後,折子戲咿咿呀呀地開始了。
洛園本就在城郊,左鄰右舍大多都是普通人家,平常也就逢年過節時聽戲,如今有了這免費的消遣,哪有不湊熱鬨的道理。
一時間附近的居民幾乎都來了,還自帶了小板凳瓜子之類的。如今正值冬季清閒,家家戶戶最不缺的就是閒人,三弦拉了幾聲之後,洛園門外幾乎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於媒婆得了範大人的指示,打定主意要報前一天的潑水之仇,得意地吩咐讓兩個戲子開始唱,自己則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品著茶水,閉眼幻想事成之後範大人一定重重有賞!
待唱完一出金釵緣,媒婆喝了一大口茶潤了潤喉嚨,大聲道“鄉親父老們,這戲唱得好不好?”
“好!”
“扮相好,嗓子好!”
“哎,還唱不唱了!不唱我們可就回家了!”
眾人跟著起哄,兩個戲子樂嗬嗬的對著四周行禮。
媒婆看氣氛正好,繼續說道“唱怎麼不唱,今兒唱,明兒還唱!大家夥可要天天來啊。”
“那感情好!”百姓們起哄笑成一團。
媒婆故意伸長了脖子對著洛園的大門,扯著嗓子大聲喊“洛大姑娘!範大人說了,他有的是耐心,就等著你點頭呢。”
不管他們在外頭怎麼鬨騰,媒婆怎麼巧舌如簧,洛園的大門始終緊閉著,這次連探出頭來看熱鬨的都沒有,若不是到了飯點升起了嫋嫋的炊煙,都要讓人懷疑洛園已經人去樓空。
可這次於媒婆得了範大人的指示,頗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午飯都是城裡的飯館送來的,肥雞大鴨子吃的滿嘴流油。
兩個戲子一出接一出的唱戲,已經將附近幾個莊子的人引過來,到了午後洛園門口簡直成了個小型廟會,已經有扛著冰糖葫蘆垛子的小攤販來湊熱鬨。
眼看他們鬨得越來越不像樣子,有人看明白了他們的意圖,這不就是堵上門逼婚嘛,已經抓了洛大姑娘的兄長,這又欺負到人家門口,實在是太壞了。
有上了年紀有些威望的看不下去,對於媒婆道“兩家婚配,講究你情我願,你這樣弄,到最後隻怕不是結親,反而結仇。”
於媒婆卻不以為意,揮了揮手中水紅色的帕子,嫌棄地瞪了說公道話的老翁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喲,您老家人是那塊地裡的老蔥頭,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來給太守範大人提親的,這可是天大的臉麵,誰家碰到這種好事都得千恩萬謝,就洛大姑娘這樣,真是不識抬舉!”
老翁一聽事關太守大人,便知洛大姑娘隻怕是抵擋不住,那位太守位高權重,簡直是景州郡的土皇帝。可惜了洛大姑娘這麼好的人,範大人已經年過五十,做她爹都綽綽有餘,實在不是良配。
鬨劇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於媒婆似乎一點兒也不氣惱,臨走前又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洛大姑娘,你早點休息,明兒老身我還來!”
這話傳進洛園,上上下下都氣得恨不得衝出去撕了那老東西,要不是洛小可下了命令任由於媒婆他們折騰,園中的人早就按捺不出了。
反而是洛小可最沉得住氣,外頭鬨騰這一天,她該到院子曬太陽就曬太陽,該吃飯的時候吃飯,一點兒都沒耽擱自己的事。
候嬤嬤進來回話“大姑娘,晌午老奴讓李三從後門出去給何公子送飯,順便讓他打聽了城裡的情況,現在城裡都傳遍了,都說範大人有意娶你做續弦……”
洛小可放下手中的話本,道“隻怕都不是什麼好話吧。”
候嬤嬤歎了口氣,道“那姓範的是大官,外頭自然向著他說話。”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洛小可沒覺得不正常,世人拜高踩低者眾多,姓範的是一郡太守,而她不過是商人,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
在迂腐的人看來,一個商人女子能嫁給太守,哪怕男方年齡可以做女方的父親,那也是天大的運氣,是女方高攀了。
“大姑娘,您說他們要是天天這麼鬨,也不是辦法啊。”候嬤嬤犯愁了。
洛小可活動手指算了算日子,阿蘭已經離開了八日,至少已經到京城了,遂笑道“嬤嬤放心,也鬨騰不了幾天了。”
“那就好,大姑娘心寬,千萬不要讓那些醃臢事氣到。”
“嬤嬤放心,對了,我今兒不知怎的特彆想吃嬤嬤做的胭脂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