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這麼多人，能不能顧及一下彆人的感受？
不過就在她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不在了辦公室裡，下一秒，就看到劉光天坐在婁曉娥的自行車後座上，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他們...他們倆幾時變得這麼親昵的？
婁曉娥今天才是第二天吧？
這就對上眼了？
冉秋葉隻覺得喉嚨裡被什麼一下子堵住了的難受，就像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突然沒有了一般。
“冉老師，冉老師，你沒事兒吧？你的臉色有些難看，要不要我送你去醫務室？”
“不...不用，我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就好，你不用管我的。”
奪門而出的冉秋葉，一頭紮進了女廁所的廁格裡，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才捂著嘴不住的抽噎起來。
大家都是女人，憑啥我這麼暗示你都置若罔聞，婁曉娥就來了幾天，你就跟她這麼親密？
做人怎麼可以這樣呢？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冉秋葉一個沒忍住，哭出聲來。
“誰在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哦，沒事兒，我的手帕掉進便池裡了，沒事兒！”
“是冉老師啊！那你小心點吧！”
鬆了一口氣，用自己的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痕和鼻涕，擤了擤鼻子，就聽到廁所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嚇得她連忙起身走到水池邊開始清洗手帕。
“冉老師好！”
“好，你們好！”
“他們六年九班太幸福了吧！有個會雕刻的班主任，還會各種好玩的東西！以前還覺得一幫留級生沒前途，現在弄得我都想去他們班級了！”
“噓，要死了你，冉老師還在呢！”
“說實話，要是我們班主任有劉老師一半的本事，我也願意去六年九班了！都是畢業班，為什麼彆人那麼開心，我們要天天做不完的作業？”
“下周就農忙假了，可惜我們班不能跟劉老師他們班級一起去紅旗村，我聽他們班的大喇叭鄭桐說，他們還要給全村上演皮影戲啊！太羨慕了！”
“啥是皮影戲啊？好玩嗎？”
“皮影戲你都不知道啊？雖然沒有電影好看，但那個可是國粹啊！”
“聽我媽說，這次軋鋼廠也會派人去紅旗村協助幫忙，還給全村播放電影呢！他們也太好了吧！”
“啊？我們去的星火村，什麼都沒有啊！”
很快，廁所裡就越來越多人，都在談論農忙假的事情，最後都鎖定在了劉光天一個人的身上。
“冉老師不在了，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就想說，冉老師老是板著張臉，這次又突然來給我們五年七班當副班主任，以前上她的語文課就覺得想睡覺，現在連農忙假都要在一起，好難啊！”
“要不我們換換？”
“合著你喜歡冉老師啊？”
“哪啊？我可是聽說你們五年七班跟他們六年九班都在紅旗村的，我就想去看看他們搗鼓的皮影戲，一定很好看！”
“被你這麼一說，忽然就見到光明了，嘻嘻，不換！”
周曉白從廁格起身，走到水池邊頓時就被幾個相熟的問這問那。
“皮影戲嗎？劉老師讓我專門負責旁白和劇務呢！好多東西要記，煩都煩死了，我才羨慕你們呢！”
“他們也不會比我輕鬆多少的，就拿那個趙高來說吧，他好像要扮演一個什麼奸臣的角色！對啊，劉老師還給他設計了戲服和道具呢！當然是當著全村的人麵演戲啊！還有台詞的，我自己的那堆還背誦的七七八八，哪裡記得住那麼多東西？你們不是一個大院的嗎？自己去問他啊！”
就在上課鈴響起後，劉光天已經反客為主，馱著婁曉娥往東單菜場方向的婁公館而去了。
“你不是不會騎車嗎？”
“誰跟你說的？我隻是沒錢沒票而已，有什麼是我不會的嗎？”
“你騎慢點，我差點掉下去了，你是不是打擊報複呢？剛才那一下我真的沒有看到路！”
“彆提那事兒了，屁股都差點被你震成八瓣兒了！”
一路上，東單菜市場裡人頭攥動，劉光天騎著車帶著人，遊刃有餘，愣是沒有剮蹭到任何人。
剛巧傻柱買了一隻老母雞剛剛從菜市場擠出來，迎麵就看到了這“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手一鬆，那老母雞雙爪還被秸稈綁著，就奮力的用雙翅朝著一旁艱難挪動，瞬間就沒影了。
“我的雞兒呢？我的雞兒呢？”
“你的雞兒？那不得問你自己？又不會落彆人的褲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