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客棧謀殺案,當今聖上很是關注,直接命三司會審,刑部、大理寺和禦史台聯合查案。
即刑部房尚書,大理寺卿燕柊,禦史台宋濯。
房尚書已經年過半百,但每次看到宋濯那張臉時,就感歎老天爺真是暴殄天物,白瞎了。
那麼好的一張臉,應該在女人身上,而不是臭男人。
燕柊容貌清雋矜貴,但珠玉在前,便也淡然失色不少。
他和宋濯是同科進士,祖父是前太傅,父親是當朝太傅,簪纓世胄,年紀輕輕能坐在這個位置毫不奇怪,背景加實力,和宋濯一樣沒人敢惹。
抱著花瓶和畫軸的蘇顏,本想回客棧。
但是宋濯說了,隻要她走,畫和花瓶就得留下。
蘇顏知道,他是不想讓她走。其實她本意也是留在他身邊,他渡劫,肯定在他身邊更容易破劫。
然而,他求她留下,總比她腆著臉留下,更好拿捏。便來了一計欲擒故縱。
宋濯知道她能變臉,就讓她又恢複之前的中年婦人模樣。
所以宋濯身邊就多了一個年輕的‘嬤嬤’隨侍,至於子謙徹底淪為了車夫。
“子謙呢,怎麼換了個老侍女。”燕柊打量著蘇顏。
蘇顏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侍女就侍女,還帶個老字?那你尊老愛幼,把座位讓給我唄。”
“……”宋濯瞥了眼蘇顏,沒有說話。
燕柊沒想到蘇顏的膽子這麼大,敢當著主子的麵兒懟他。
而且宋濯還一聲不吭。
宋濯可是最重規矩的人,竟能忍下來,燕柊頓時來了興味,“這是你家什麼親戚?”
蘇顏看向宋濯,一樣等著他的答案。
“來人,看座。”宋濯沒有回道,隻是命人給蘇顏準備座椅。
房尚書也詫異宋濯對蘇顏的客氣,“可是長輩?”
蘇顏把花瓶和畫軸放到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你們不是辦公嗎?八卦這些做什麼。”
“呃……也是。”房尚書也被蘇顏懟了,可看宋濯的態度,著實是不清楚蘇顏是什麼人,但肯定不是一般的老侍女。
蘇顏打開了畫軸,發現畫上的人,又變成了老翁,嘖~了一聲,喃喃自語,“麻煩了。”
“你說什麼?”宋濯問道。
蘇顏回道:“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宋濯:“……”
怎麼聽著是點他呢,他在馬車上掐她脖子來著……確實是麻煩了!
“言歸正傳,聖上要求兩天破案,咱們也就隻能緊著了。”房尚書打開了卷宗。
燕柊對這個案子沒有什麼興趣。
他的眼神一直在宋濯和蘇顏之間流轉,直覺告訴他,他們倆關係不一般。
目光一轉,落在了蘇顏的身材上,若不看臉,這身材的纖細曼妙說是少女也不為過。
宋濯把手裡的卷宗,甩手糊在了燕柊的臉上,“郭祥被謀殺一點兒都不意外,這兩年光是遞到大理寺彈劾他的卷宗,就有二十八卷。但因為早年他救過聖上,有救駕之功,所以奏表隻要遞進宮裡,便不了了之。”
燕柊接住卷宗,還揉了揉鼻子,終於把思緒落在了案子上,“工部侍郎郭躍,是郭祥的親弟弟吧。”
“對。”房尚書點頭。
蘇顏看向宋濯。
宋濯瞧出她有話要說,便問道:“怎麼了?”聲音溫和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