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抱著衛老夫人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好奇嘛,祖母您就簡單的和我說說唄。”
“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我與你祖父兩家是世交,本就相識,後來到了成婚的年齡,兩家這麼一商量,都覺得合適,親事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定了下來。”
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倒是和當初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祖母當初對這樁婚事一點猶疑都沒有嗎?”
衛老夫人如此說道“麵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有哪個女子一點猶疑都沒有呢?祖母肯定也是有的,但是,祖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而你祖父又有能力給我,這就夠了。”
“我看祖父對祖母就很好,可見當年祖母的選擇是對的。”
衛紫又陪著自己祖母聊了一會後,看到祖母的臉上露出倦意,知道不便再打擾了,就請辭也準備回自己的小院休息了。
看著衛紫從房間內消失的身影,衛老夫人喚來一名侍女,問道“小六今天見了什麼人了嗎?”
“奴婢不知,隻不過,奴婢今天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周公子在和姑娘說話。”
“青睿?”
聞言,衛老夫人凝神想了想後,仿佛明悟了一般,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剛剛從自己祖母哪裡出來的衛紫,身後跟著一個提著燈籠的侍女,她自己則是慢慢悠悠的走在遊廊中,並沒有急著往自己的住處走。
衛紫之所以想在如此煩躁,是因為她記起了一些自己在當時忽略的事情,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周青睿說要娶她的時候,她的第一想法不是拒絕,而是震驚。
而之後,她也有機會明確的拒絕周青睿,可是她都沒有做,按照祖母的想法,她想要的生活,周青睿可以給她嗎?衛紫如此想到。
接下來的三天,韓珣安心的在家養傷,這幾天也不知道周青睿乾什麼去了,平時有事沒事的喜歡往他這裡跑,最近幾天倒是消失了。
依韓珣的猜測,大概率是去找衛紫了,那兩人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現在也無從得知,隻是期望他們兩人能傳來好消息吧,這樣他也算是當了一回月老了。
韓珣這幾天的生活倒是過的安逸了,但是,因他而出的事情卻鬨出了不小的動靜,成為了近幾天酒樓茶館百姓飯後的談資。
沒錯,正是“鬼雲樓”的事情。
這段時間,周青睿呈上的那本賬冊也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是仁宗親自下令,刑部與大理寺絲毫不敢耽擱,順藤摸瓜,查出了不少的同犯,並將其打入監牢。
其中,涉及到的人中有一位六部侍郎、兩位郎中、三位員外郎、秘書郎、監丞等,六部九寺多多少少都有被波及到。
當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的奏折呈案的時候,看著上麵所涉及的官員,仁宗久久的沉默不語。
當天,他傳下口諭命令大理寺和刑部對犯法之人一概按律處置,而涉及其中的有司人員則是從嚴從重,家產沒收充公!個人罪加一等!
寒窗十年,好不容易才換來的榮華富貴,一朝失足,便化為泡影,真是方為座上客,即作階下囚,有時候人生際遇就是如此難以預料。
這就是小人物的遭遇,而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則是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如果說這次的波瀾中誰是最高興的那個人,當然要數吏部尚書了,從來隻有他掏錢的份,何曾有過在年初的時候就有人送了他這麼大一份“禮”呢?
幾十萬兩的銀子,足夠他解南方雪災的燃眉之急了,真是送的好,不如送的巧,如此,也可以讓他少掉幾根頭發了。
“尚書大人,庫部司來人了。”
“嗯?這是聞著銀子的味道就來了,就說我不在!”
說完,尚書大人就離開了自己的官署,早晨吃壞了肚子,如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