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導演的絕對信任,每人疑惑之餘也全力完成,蔣今即便有兩年沒進組,但也不是完全沒碰攝影機,在旅遊途中會記錄下撒狗糧的美好,所以很快回歸狀態。
時間進入七月份,洛杉磯的立秋天氣涼爽,平均溫度有20攝氏度,本該是抓緊拍攝的好機會。
可也不知是開機時間4月1日是愚人節的關係,老天爺也開起玩笑,拍攝過程波瀾起伏伏伏伏。
通用汽車公司的上個世紀轎車彆克路霸,作為道具經過翻新後,因為拍攝還要跑很長一段路,在行駛途中忽然刹車失靈。
“停停,怎麼回事?”楚舜在導演棚透過監控見到,車輛已經衝出來封鎖線。
距離兩人最近的紀扶,隱約聽到演員的呼救,明白了什麼,他大聲道“應該是汽車突發故障。”
楚舜立刻讓人將緩衝軟件立起,堆在石頭前,讓汽車可以撞擊時有緩衝。
最終是楚家班處理得當,車上兩名演員羅彼和摩爾本受傷,好在隻是輕傷。
通用汽車公司得知後積極地與吹哥取得聯係,立刻派遣高管來到劇組道歉,通用汽車是世界五百強進入前五十的企業,不過近兩年也在裁員,局勢不妙,肯定不希望負麵消息傳出。
來到劇組的高管既是通用汽車的董事,同時也是彆克品牌的負責人,報銷所有醫療費用,並給予一百萬美金給劇組作為耽誤拍攝的賠償。
楚舜是差區區百把萬的人嗎?但美國佬的錢不要白不要,所以把錢補償給羅彼和摩爾本兩人,本來受傷者也是他們。
是輕傷沒錯,但楚舜沒抓緊時間到要兩人帶傷上陣,如果隻是傷一人還好,剩下的戲份沒有兩個主角沒法拍攝,劇組停擺一周。
“吹哥要不要叫楚導出門逛逛,格裡菲斯公園有音樂節。”副導演晏居提議,感覺導演窩在酒店有些太悶。
“好主意。”吹哥馬上說“你去。”
晏居看著吹哥,以及旁人的目光都是一副“你很勇哦”,心中打鼓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剛進楚家班沒兩年,大哥們指點一下,晚上小肥羊火鍋我請客。”晏居立刻說,洛杉磯有好多家小肥羊火鍋店。
“倒不是因為火鍋不火鍋,主要是你這個人實在,所以說兩句。”吹哥道“楚導這人有兩種模式,首先是日常沒拍戲,非常隨和,請客吃飯邀請什麼的,都會到。”
“第二種模式,是進組模式,楚導心裡隻剩下拍攝,你知道每天楚導幾點睡嗎?”吹哥提問。
“十二點?”晏居猜測。
“什麼十二點,楚導每天回房間都要把白天拍攝的素材拉一遍,至少兩點才睡。”吹哥道“多久起床你知道,在進組狀態,千萬彆和楚導聊和拍戲不相乾的事,況且這是拍戲十幾年以來從來沒有的劇組停擺一周,楚導正好有勁沒處使。”
晏居表示在進組後,11點睡以不吃早飯為代價730起,八個半小時都睡不夠,所以這是他成為不了偉大導演的原因嗎?
“床才是我一生之敵。”晏居嘀咕,也放棄想要叫上導演出去遛彎的舉動,與此同時放棄的包括蘇珊娜的扮演者薩拉。
有哪個想上位的女演員,不想勾引導演呢?
輕傷修養四天,《雨人》劇組又一次啟航,直到十月末電影才殺青,彆以為刹車失靈是最後一次倒黴,在八月中旬獲得金鴿獎的學生剛入組,就遇到洛杉磯強降雨。
路麵積水都沒過腳踝了,倒不是有器材損失或演員受傷,主要是非晴天拍攝不了。
若還沒開始倒好,楚舜直接換一個豔陽高照的洲,找一條符合標準的公路,道具和布景再搭建,可已拍攝一半,重拍成本太大隻能乾等著,之所以沒有詳細展開說,是這波楚舜太倒黴,不忍心展開。
《雨人》本身不需要各國取景的電影,完全沒有大場麵戲份,多數也是室內戲,擺事實講道理按照楚舜的速度,四個月就能完成。
可到如今活生生耗時半年,今年的十月訓練營,全球來的熊孩子們在劇組度過。
返回華夏,楚舜被耽擱大量時間,憋了一肚子火,立刻展開後期製作。
隨音樂都拍攝完畢,沒羅伯特在旁邊記錄,楚舜初始有那麼一溜溜不習慣。
當然楚舜畢竟是楚舜,後期製作有名的快槍手,很快調整狀態,剪輯、加濾鏡、配音,有條不紊。
上一次接觸到漢斯·季默,是盜夢空間,《雨人》的配樂很經典,獲得來年奧斯卡最佳原創配樂提名。
這麼經典的配樂輸給了誰?輸給了配樂更經典的《豆田戰役》,西班牙曲風的應用是好萊塢的一絕,當然電影不好看,隻有配樂值得一曬。
整個後期三周全部完成,沒有阻礙,也沒有意外,楚舜神清氣爽。
再次去探望高堅劍,手術成功後,他在家修養著,身體恢複不錯,楚舜把紅包發給了他,主要是劇組太多災多難,所以這殺青宴上,楚舜給演職人員都發了紅包衝衝喜,高堅劍即便隻拍攝一半,也少不了。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十二月中旬——
“如果電影在俄羅斯舉行首映禮,是不是有點不好。”楚舜還想著把五大常任理事國變成票房的事兒,現在隻差俄羅斯。
開視頻會議的特雷西和郭濤愣住,有點太跳躍,《雨人》從演員到題材也和俄羅斯沒什麼關聯。
大導演有什麼怪癖和要求都正常,所以倆人又仔細思考可能性,俄羅斯軍事實力沒有掉出過世界前三,可經濟發展在西方封鎖下隻能說是抗壓狀態,完全不行,即便在莫斯科首映,對電影票房和宣傳,也有一定程度上的削弱。
“我剛才在腦中極速地思考了,楚舜先生的想法有一定的可操作性。”特雷西說道“俄羅斯的藝術氛圍也很濃烈,全俄國立電影學院也是世界上第一所電影大學,所以我們可以邀請學院教授和學生來觀影。”
“似乎校長是中俄文化交流的總顧問?”郭濤心裡猜測,也從實際的可能性回答“通常楚導的電影都是在美利堅或國內上映,換成俄羅斯也有新鮮感,我與十月院線負責人有點交情,所以這次首映禮我們中影可以負責安排。”
十月(kaooktr6ь)院線是俄羅斯最大的院線之一,中影的郭濤與之熟悉的原因是,十月院線經常會舉辦類彆多樣的影展,什麼“島國動畫展”、“華夏戰爭電影展”、“美利堅獨立電影展”等等,中影擁有龐大的電影版權,自然是十月院線合作的客戶。
“那就很好。”楚舜點頭,他道“我也認識兩個俄羅斯朋友,可以些幫助。”
說著要把聯係方式給郭濤,後者半開玩笑的說道“朋友不會是瓦吉姆·格拉西姆吧。”
“沒錯,郭總也認識嗎?還有一位是俄羅斯國家杜馬主席謝爾蓋·盧日科夫先生。”楚舜介紹。
曾經世界五大軍火販子之一老槍老爹,大名鼎鼎,郭濤當然認識,郭濤感覺自己僅是電影公司老總完全沒必要。
至於國家杜馬,郭濤一開始感覺有點熟悉,後來結束視頻會議後才回過神,國家杜馬就是俄羅斯下議院,杜馬是俄羅斯語дya的音譯。
“校長的朋友是真讓人有種高攀不起的感覺,下議院主席……”郭濤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但相比之下也著實感覺自己沒見過世麵。
郭濤整理心情,他自言自語“雖說校長認識的人都大有來頭,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有些問題光認識大人物沒用。”
撥通十月院線負責人根納季,郭濤說要借用一個在莫斯科的大型電影院做首映禮。
“我們合作十幾年,俄羅斯人不騙華夏人,十月院線最大的電影院位於普雷斯納河岸邊的阿菲馬爾購物中心,但恰好導演伊萬·雅可夫新片要在阿菲馬爾首映。”根納季話語帶著歉意道“很抱歉我的朋友,有約定,伊萬導演在一個月前就約好,我們俄羅斯人一口伏特加一口醃黃瓜,說話必須辦到。”
根納季口中的大導演伊萬,郭濤清楚本來俄羅斯的電影產業在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就非常膿包,伊萬·雅可夫是近些年來能夠抬得動票房的導演,至少能引進華夏。
“具體時間發給我,我們坐落在基輔火車旁邊歐洲商城的影城,同樣是大型影城,我把影城空出來。”根納季說道。
“影廳夠不夠大,楚舜導演新片《雨人》還邀請很多嘉賓……”郭濤話未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根納季打斷。
“楚舜導演,是那位導演楚舜先生嗎?人稱[亞歐大陸之王]的楚舜?”根納季疑問。
郭濤不知道亞歐大陸之王稱呼如何而來,但估計是楚舜,所以這邊在電話裡給了個肯定答案。
聽稱呼楚舜的外號,能很大程度判斷是哪國人,國人喜歡叫校長,美利堅人稱呼船長,島國人公共場合是稱呼楚家元,英國人是“電影的良心”,阿拉伯世界是“導演界的哈裡發”。
“如果是導演楚舜先生,那麼我們十月院線必須和伊萬先生商討,將阿菲馬爾購物中心的電影院讓出來。”根納季說道。
“?”
不是一口伏特加一口醃黃瓜嗎?
不是提前一個月約好的嗎?
不是說話必須辦到嗎?
現在什麼鬼東西,郭濤感覺自己是小醜,早知道楚舜名字這麼方便前麵扯什麼犢子。
“放心吧我的朋友,說服伊萬先生的工作就交給我了。”根納季把事情攬下,並道“我們俄羅斯人一口伏特加一口醃魚乾,你放心。”
“……好的麻煩了我的朋友。”郭濤隻能說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