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結果怎樣,這幾年的付出都到此結束了。
而這兩天的考試便是驗收了他們這幾年來有沒有真正在努力。
華鳳之手裡捧著向日葵旗袍高開叉,寓意著一舉奪魁,旗開得勝。
大部分的媽媽都穿了旗袍,在炎熱酷暑下,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等孩子出來。
子嘉也參與考試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想體驗一下高考的氛圍。
乞炳文出來的很晚,和大部分同學一樣,從浩浩蕩蕩的人群中走出來。
“乞炳文!”華鳳之像電音朵拉一樣高吼一聲。
乞炳文跑過來,抱了抱媽媽。
“考得怎麼樣啊?”
“你還彆說,你還真彆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後這兩三個月,我覺得挺值的。”
乞炳文接過媽媽手裡的花,乞祖德從車裡跑來,讓他們上車說。
乞炳文拉開車門,後排坐了兩個看起來非常有氣質的老人。兩鬢銀發,神態自若。
“爺,奶,您二老也來了?”
“我大孫子考試,爺爺和奶奶能不來看看嗎?走,帶我大孫子去飯店,好好的來一個洗塵宴,往後餘生,咱們小文再也不遭這個罪了。”
乞祖德開車,把一家人拉到飯店的包間裡,點了各種各樣的精致擺盤。
“阿文,要我說呀,你最應該謝謝你舅舅。自從你舅舅開完你的家長會,對症下藥,你今天才這麼有信心不是?”爺爺和奶奶沒看見華初之,但是對那孩子是真喜歡。
“對對對。”乞炳文連連點頭。
“你舅舅?你舅舅現在忙得很呢!”華鳳之知道此時的機會已經到了。
“他今天怎麼沒有來接我呢?”乞炳文突然覺得手裡的飯菜都不香了。
“你舅舅也就對你橫,自己在律所被人欺負了,都被彆人擠兌辭職了,愣是一句話沒替自己辯解。”華鳳之這話就是說給她的公公婆婆聽的。
“被人欺負是什麼意思?”爺爺本來還給奶奶剝蝦,現在也停下來了。
於是,華鳳之就講了他們律所的事。
“咋了?他不就是一個合夥人而已嗎?合夥人犯了錯,就得把品性端莊有底線的好律師開掉?這是誰的王法?”爺爺氣的都開始拍桌子了。
“阿初不想惹事兒,每個人手裡都接過私活兒,但是隻要一捅,把整個律所都捅沒了,他不想得罪大家。”華鳳之講完,然後給公公婆婆添湯。
“爸媽,不說這事了,你們吃飯。阿文說了,有信心過建檔線,怎麼著的都將是一個大學生了,咱們全家都高興。”
華鳳之的公公婆婆都是機關乾部退休——公公是檢察院的。這事,就是讓他想辦法解決的。
華鳳之今天旁敲側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公公必定會想辦法處理。
子嘉從考場出來,高小雅和高峰站在遠遠的地方等他。
“媽,外公。”
“媽就不問你考的怎麼樣了,我兒子就是不考也優秀,考了還是優秀!”高小雅嗬嗬的笑著——時間真快啊,撿到他的時候還要低頭看著他,現在都要仰著頭了。
恍惚間,這十多年的光陰從腦子裡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