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通州城守府裡,也是一片兵荒馬亂。
“快!”
通州城守高瓊一甩袖子,朝麵前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仆婢跳腳大吼。
“立刻把東西都收拾好,我們今晚便離開通州!誰要是磨磨蹭蹭的,我立刻讓人把他拖下去亂棍打死!”
那些仆婢臉色一白,立刻跑了起來,沒一會兒,便收拾出了三馬車的東西。
高瓊的夫人緊跟在高瓊身後,一臉不安地問:“夫君,你在通州好好的,為何突然要離開?
潯陽……潯陽可是那謝興的地盤,我們過去能討得什麼好來啊!”
高瓊正忙著清點第一輛馬車上的金銀珠寶,不耐煩地回頭便是一頓吼,“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一個女人家家管那麼多是吃飽了撐著了?!
有那個閒功夫,不如讓你那幾個寶貝女兒彆老是一副哭哭啼啼的哭喪樣!”
高瓊的夫人被吼得一激靈,撇了撇嘴,暗罵一聲,不再理他,轉而安慰自己幾個驚慌失措的女兒去了。
“爹!”
就在這時,高瓊的嫡子高譯快步走了進來,臉色凝重地低聲道:“我們的人攔不住燕侯,被他全滅了!
如今燕侯正在趕往李敖翔所在的軍營,估摸不用一盞茶時間便能到達!”
高瓊臉色一青,咬牙道:“沒想到那廝那般命大!幸好行禮都收拾好了,要走立刻便可以。
滅胡村那邊情況如何了?”
“滅胡村那邊倒進展得十分順利!”
仿佛終於說到了振奮人心的事情,高譯雙眼炯炯有神道:“我們派過去的人把燕侯留下來的人都殺了,如今從泉州過來的那群土匪也已進了村子,這下子那燕侯夫人是插翅也難飛了!
有燕侯夫人的命做見麵禮,咱們此番到潯陽去,不愁得不到謝丞相的重用!
爹,你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知道燕侯到了常州後,便猜到他定會來通州,早早便派了人在那邊守著!”
他們當初決定把大部分人手派去滅胡村那邊,果然賭對了!
“哼,滅胡村是那豎子的爹娘被胡人殺死的地方,他每年都會來至少一次,雷打不動!”
那廝雖然每次都是低調地過去的,但又如何能瞞過作為通州城守的高瓊。
高譯了然地點了點頭,突然問:“隻是,既然爹想借那些土匪之手殺死燕侯夫人,又為何不直接告訴那些土匪那裡麵有燕侯的夫人,或者乾脆與他們合作?
卻要這般拐彎抹角,故意放鬆通往滅胡村的管控,引他們進了滅胡村呢?”
爹要借助土匪的力量,他明白是因為他們手底下的人太少。
他們還要留一大部分人護送他們到潯陽,剩下的人,光是應付燕侯和燕侯帶過來的人便有些吃力了,隻能借助外力。
剛好這段時間因為那燕侯的手段,司徒群義地盤裡的百姓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跑了過來,給了他們機會。
可是,爹的做法實在讓他困惑!畢竟光是把那些土匪不動聲色地引到滅胡村,已是廢了他們不少精力!
“哼,你道那**猾歹毒的亡命之徒是什麼可以掌控的人不成?”
高瓊立刻哼聲道:“彆說若是我把燕侯的名頭報出來了,他們還敢不敢下這個手,畢竟便是他們成功殺死了燕侯和燕侯夫人,也定是會被燕侯手底下那群人瘋狂報複。
便是他們有那個膽子,我們又哪裡知道他們會不會設個什麼陷阱把我們也坑進去?
譯兒,謹記,與虎謀皮是最蠢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