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種植的銀子,不用從公中出。”
魏遠忽地,低低地道。
陳歌微愣,“不從公中出,那從哪裡出?咳,你得知曉,你的夫人是一窮二白地嫁過來的啊。”
或者把昌東陽送她那套首飾賣了也是可以的,那套首飾看著便很值錢。
可是若讓昌東陽知道,又似乎有些尷尬,畢竟,那件禮物的意義也非同一般。
那代表著昌家對他們的忠誠。
看著女子苦苦思索的神情,魏遠忽地站起身,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下來了一個男人手掌大小的紫檀木刻螭龍紋箱子,打開了,從裡頭拿出了兩把串在了一起的鑰匙來,放到有些怔然的陳歌麵前,低低地道:“抱歉,這件事應該早些與你說。
這兩把鑰匙,一把是冀州燕侯府庫房的鑰匙,一把是另一個庫房的鑰匙,那個庫房在烏山,是平日裡我私底下訓練軍隊的地方。
這兩個庫房裡的財物,均是我這麼些年所得,如今你既已嫁與了我,那些東西便該交與你掌管。
以後休要再說你沒有銀錢的話,你是我魏遠的妻,我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以後你若是還有什麼需要的,便與我說。”
這個時候,他才知曉自己先前做得多麼不夠,也許直到如今,還遠遠不夠。
他到底是多忽視自己的妻子,才讓她在銀錢問題上這般苦惱,而且,也不知曉到底苦惱了多久。
這樣想著,他心頭忽地有些鬱鬱,緊緊地握了她的手,見她半天沒說話,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桌麵上的兩把鑰匙,不禁有些不安地低聲道:“怎麼了?這兩把鑰匙有什麼問題嗎?”
呃?啊!陳歌這才恍然回神,這算是……婚後財產上交?
現代丈夫向妻子上交財產,通常是一張銀行卡了事,頂多再交代清楚名下有多少不動產和股票基金債券。
原來這到了古代,上交財產都是用多少個庫房來算的啊……
陳歌忽地,傻乎乎地問了句:“這些銀錢不算公中的麼?”
魏遠看著麵前難得有些呆的女子,有些好笑、又似乎有些無奈地道:“自然不算,公中的銀錢歸公中。
這些銀錢,一部分是我先前立下戰功,先帝獎賞於我的;
一部分是旁人贈送,就像這回昌東陽送過來的那套珍珠頭麵;
還有一部分,是我名下的田地每年產生的收益。
平日裡我吃住大部分在軍營,也不怎麼花錢,頂多就是花點錢用作燕侯府的日常周轉。
前兒個淩放才與我說,燕侯府中那個庫房快滿了,要想辦法另建一個。
你既然要建藥草園,便用庫房裡的銀錢罷,也省得那裡麵的東西越來越多,隻能堆在庫房裡發黴發爛。”
陳歌越聽,小嘴張得越大。
所以,原來她的男人也是個隱藏的富豪啊。
不過想想也是,他作為一方的梟雄,又怎麼可能跟她一般一窮二白!
所以到頭來,真正的窮人就她一個?
自家夫人臉上的情緒不停變幻,魏遠看得有些莫名,把那兩把鑰匙又往她麵前推了推,道:“以往我的財物都是淩放在管,以後,便勞煩夫人多多費心罷。”
陳歌不自覺地拿了起來,隻覺得這兩把鑰匙有著千斤重。
她這時候才有一種,自己真的嫁人了啊的感覺,而且似乎搖身一變,她也成了有錢人了。
不禁眼睛微亮,看著手中的兩把鑰匙有些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