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見她如此通透,眸色柔和了些許。
“隻是,我有些想不透,王七娘這回應該也是去潯陽罷。
王七娘隻是王家一個旁支嫡女,理應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到潯陽去,她現在過去,隻有可能是家中長輩的要求,她一個女子到潯陽,能做什麼……”
她心中突然浮起一個答案,有些怔住了。
她一個女子突然被叫去潯陽,自然隻會有一個原因——家族為她安排好了婚嫁之事。
魏遠見她想到了,也沒說什麼,隻淡淡道:“王家如今顯然把一整個家族的命運都壓在了謝興身上,謝興興,王家興,謝興亡,王家亡。
王家的人想把自己家的女兒嫁到謝家,以牢固這種盟友關係,也很正常。”
陳歌嘴角微抿,想到那個認認真真地跟她說兩個月又十五天後,定會完成她給她的任務的女子,心頭有些沉重。
她這樣說,應該是還不知道家族對她的安排罷。
那樣一個好強心善的女子,確實是可惜了。
何況,王家要嫁女兒給謝家,為什麼不從本家的女孩兒裡挑?非要一個旁支的嫡女千裡迢迢跑到潯陽去出嫁?這個婚事,想也知道,不是什麼良緣。
魏遠看到她這模樣,眉心微蹙,又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你無需為彆人過多操心。”
陳歌自是知道是這個道理,抬頭朝魏遠笑笑。
魏遠看到她的笑容,眉心蹙得更緊了,突然動了動身子。
就在陳歌以為他要過來抱住她的時候,他又坐下了,拍了拍她的手,道:“明天一大早又要趕路,一會兒用過晚膳,便早些洗澡歇息罷。”
說完,主動站起來,到門邊喚人把晚膳送進來。
看到男人俊挺的背影,陳歌眼波微動。
她果然沒有感覺錯,魏遠在有意無意地與她保持距離。
可是,為什麼呢?
吃過晚膳,陳歌先收拾好了東西去洗澡。
這裡到底不比燕侯府,雖然他們要的房間已是客棧裡最大最好的,也沒有獨立的沐浴間,隻在房間裡支了個屏風,後麵放著一個浴桶。
隻是比起旁的連浴桶都沒有的房間,已是很好了。
陳歌去洗澡時,魏遠正坐在榻上,拿著卷卷軸在看。
她瞥了他一眼,道:“夫君,我先去洗了。”
魏遠抬頭,眸色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目光,看得陳歌眉毛微微一挑。
她突然想起,似乎自從那次魏遠誤會了她的意思,她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不許他亂來後,他便再沒有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