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自己的病患和專業,王素芸的嘴角終於稍微上揚了一些,眼簾微垂,眼神變得有些柔和,“還好,就是今天有個咳嗽了半月有餘還沒好的小女娃,需要兒給她施針。
她施針的過程不但沒有哭,施完針後,還非要兒給她在她施針的地方畫朵小花,她說她以前磕到碰到了,她阿爹就會幫她在傷口上畫朵小花,畫完後就不痛了。
可惜,兒不精於畫畫,給她畫的小花不夠精致。”
女子的眉眼本就精致無雙,如今舒展了開來,染上點點笑意,俞文欽頓時覺得自己看到了在春季緩緩盛開的雪白梨花,腦中隻能想起兩句詩——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他眼神專注地看著她,微微一笑道:“那下回王娘子再出外診治時,可以把某也叫上,某雖然不才,但在畫畫上還算有幾分心得。”
王素芸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頓時仿佛掉進了一片如春水般溫柔的眼波中,不由得臉一紅,竟似乎不敢直視麵前的男子了,低著頭半天忘了說話。
在梧桐樹後吃了滿滿一把狗糧的呂聞:“……”
他再也不嫌棄關二了!
奶奶的,這天底下,隻有關二跟他是真兄弟!
……
方才的書房裡。
陳歌看著呂聞離開的方向,眉微微一挑道:“呂聞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怎麼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魏遠臉上的表情比方才閒適了不少,拉過陳歌的手握在手中,看著她道:“不用管他。
方才我說搬到慶州時,你似乎有些不開心,可是不舍得冀州?”
陳歌倏然被他拉回了心神,怔然了一瞬,嘴一撇道:“是有點,這件事太突然了,我收的第一個徒弟還在那邊呢,隻是我都沒有正兒八經地教過她什麼東西。”
見魏遠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乎在想什麼,陳歌嗔了他一眼,“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後有機會,我回冀州看她就是了。”
說著,她率先站了起來,笑眯眯道:“我一會兒還要給那幾個小子上課,我便先回房準備了。”
魏遠也站了起來,牽住她的手,嗓音低沉,“以後有空,我陪你一起回去。”
聽出了他話語裡的認真,陳歌眼角的弧度更深了,點了點頭,“好。”
“先前每次跟你出去,都是有事要做,”魏遠深深地看著她,道:“以後閒下來了,我就帶你四處走走,你喜酸辣的食物,辛安族那邊的傳統飲食都是酸辣的,到時候,我帶你去辛安族轉轉。”
陳歌雖然很動容,隻是他今天似乎格外粘人,不禁好笑地道:“好,隻是咱們要閒下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你……今天沒有旁的事做嗎?”
魏遠詭異地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沒有。”
他本來特意空出了這一天,想好好陪陪自己的妻子。
誰知道,他妻子比他還忙。
陳歌:“……”
看到男人這極力維持淡定的表情,陳歌忍不住噗嗤一笑,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那請問這位難得空閒的郎君,可願意屈尊陪我一起去授課呢?”
魏遠瞥了她一眼,故意拿喬不說話,被陳歌瞪了一眼催促他有話快說後,還是彆彆扭扭地應了一聲——
“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