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讓藍衣把馬車的車門打開。
宋國公派來的使者一個半月前便到了慶州,隻是朝陽公主受了一百仗刑後,傷勢嚴重,根本無法上路,他們隻好先讓她留在慶州養傷。
這一養,就養到了現在。
陳歌確實聽魏遠說,宋國公的使者已是派人跟他們打招呼了,這兩天便會上路,卻沒想到這麼巧,她今天出門剛好跟他們碰上了。
隻是,陳歌著實想不出,他們找她會有什麼事。
那個侍衛應了一聲,對不遠處攔著那個使者的兩個夥伴使了個眼色。
那個使者頓時快速走上前,對陳歌深深作了個揖,一臉無奈道:“小人不想打擾夫人,隻是,方才朝陽公主見到了夫人的馬車,非要小人前來請夫人過去,說她有很重要的話要跟夫人說。
小人本不想應下朝陽公主的這個要求,隻是她情緒十分激動,還要跳下馬車自己去找夫人,小人恐傷了朝陽公主,無法跟宋國公交代,隻能厚著臉皮,來攔下夫人的馬車了。
不知道夫人可願意隨小人走一趟,讓朝陽公主可以放下執念,乖乖地隨小人回潯陽?”
陳歌有些意外。
朝陽公主有很重要的話要跟她說?
藍衣的眉頭頓時微微蹙起。
那公主心腸歹毒得很,上回她花那麼大的勁布局,就是想對夫人不利,奪取夫人燕侯夫人的位置。
誰知道她這回又想搞什麼鬼。
藍衣滿心以為陳歌不會應下這個莫名其妙的請求,沒想到,下一息她便看到身旁的夫人點頭道:“請使者帶路罷。”
藍衣頓時有些懵,連忙道:“夫人……”
那使者喜出望外,唯恐她反悔似的又深深給陳歌作了個揖,道:“謝夫人!”
難怪都說這位夫人謙和仁厚,毫無架子,又想想神情刻薄仿似厲鬼的朝陽公主,使者突然有些心累,深深地歎了口氣。
陳歌看向有些著急的藍衣,笑笑道:“無妨,她受了一百仗刑,連行動都成問題,想做什麼也有心無力了。”
反正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這位公主了,就看看她有什麼“很重要的話”要跟她說吧。
藍衣也沒轍了,隻能扶著陳歌下了馬車,一眾侍衛頓時圍了上去,護送陳歌走到了不遠處的一架馬車邊。
馬車的車門已是被打開了,裡麵,朝陽公主狼狽地趴在地上的一個毯子上,見到陳歌,臉上立刻露出仇恨的神情,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字道:“陳、歌!嗬,本公主讓你過來,是要給你一個忠告。
你彆得意太久,就算魏遠真的奪下了我們姬家的江山又如何?我告訴你,到那一天,才是你惡夢的開始!
你以為魏遠現在說,他一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女人,就真的隻會有你一個?曆史上就沒有一個皇帝的後宮隻有一個女人!
便連當初深愛文正皇後,當著全天下人的麵保證以後隻會有她一個皇後的仁德皇帝,最後還不是變心了?
文正皇後當初陪著仁德皇帝馳騁沙場,平定亂世,後來還開辦女子學院,鼓勵女子入仕,是曠世的奇女子!
連她都沒法讓仁德皇帝一輩子對她一心一意,你以為你就有那個能耐,能讓魏遠一輩子隻守著你一人?
哈哈哈!陳歌,你知道文正皇後最後落得了一個什麼下場嗎?她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啊!
我死也會活到那一天,活到親眼看著你墮入地獄的那一天……”
見陳歌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那使者立刻不由分說地把馬車的門合上,顫顫巍巍地看向陳歌,“夫……夫人,朝陽公主許是受刺激太過,這幾天都在胡言亂語,你……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