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明明說,白術和蕭長風上午時也在軍營裡,有什麼事他們上午時不能跟魏遠說,非要等到魏遠回來後,才一起過來跟魏遠說?
魏遠蹙眉靜默片刻,把還在跟手裡可憐的紙奮鬥的阿一交回到鐘娘手中,對陳歌道:“我過去一趟。”
陳歌點了點頭,壓了壓心裡有些冒頭的不安。
魏遠離開後,阿一終於徹底把手中的紙撕了個粉碎,臉上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揚了揚兩隻胖乎乎的小手,小腦袋轉向魏遠方才站著的方向,很是歡喜地“呀呀”了兩聲。
當看到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時,他眨了眨黑烏烏的大眼睛,忽然嘴角一扁,眼裡湧上淚光,竟是很有些委屈的模樣。
陳歌看得哭笑不得,這臭小子,心裡明明是萬分依戀魏遠的,偏偏見到魏遠時,就總愛跟他使小性子。
莫非,這就是傲嬌的世代遺傳?
兩個孩子間的情緒向來是能互相影響的,原本在陳歌懷裡待得好好的小小見哥哥一副要哭的模樣,也扁了扁小嘴,握起小拳頭,眼裡快速地含了兩泡淚,一副儲勢待發的小模樣。
陳歌見情勢不好,連忙無奈地坐下,把兩個孩子一起抱進了懷裡,輕輕地搖啊搖,邊搖邊柔聲道:“寶寶不哭啊,爸……咳,爹爹隻是做事去了,他很快就會回來了哦,不哭不哭。”
這兩個小娃娃還真不讓人省心呐,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如今六個多月的體重已是十分紮實,她便是坐著同時抱住他們,也十分困難嗎?
另一邊,那小廝一直把魏遠帶到了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書房裡,白術和蕭長風已是等候在裡頭了。
見到魏遠,他們立刻站了起來行禮,魏遠擺了擺手,走到主座坐下,道:“你們有什麼事,便直說吧,沒有外人時,咱們之間不用搞這些虛禮。”
蕭長風向來隨意慣了,若不是白術在這裡,他可能都壓根想不起來要行禮的事。
白術依言起來回到座位上坐下,道:“主公,這半個月,我們跟吳侯緊鄰的幾個州一直有騷動發生,這事您應該清楚吧?”
魏遠眸色沉了沉,點了點頭,“可是又有什麼新的情況發生了?”
半個月前,劉通道在無數百姓的抗議逼迫下,正式放開了手中的權勢,退到了幕後,吳侯世子劉行繼任吳侯的爵位,代替父親管理吳侯的一切事務。
雖然劉通道依然沒有為他先前做過的獸行表示什麼,但他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吳侯,能逼得他退隱幕後,百姓們的怒火也多少得到了一些平息。
劉行上位後,看樣子也很是有一番雄心壯誌的,立刻派人鎮壓了起義的軍隊,減免賦稅安撫百姓,為父親先前做過的事情道歉,並親自到那當眾自殺的男子家裡,看望他那一雙悲傷欲絕的老父母。
百姓所求的也不過是安寧平和的日子,看他做到了這份上,也沒有多少人繼續鬨事了,甚至有不少百姓開始傳頌劉行的賢名。
然而,劉行對內,是做得完美無缺了,對外,卻一直有些蠢蠢欲動的心思。
這男人,不像他那隻知道貪圖玩樂的父親,到底是有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