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吳媛坐在寧家大宅主宅內的柔軟沙發上,深深地歎了口氣,仿佛全身的力氣都隨著這聲歎息被抽走了一般。她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進寬大的沙發裡,就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角落裡,似乎這樣能給她帶來一些安全感。
寧向彤一直默默地觀察著吳媛,從早上兩人見麵開始,吳媛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寧向彤不禁有些疑惑,吳媛這是怎麼了?
終於,吳媛的一聲歎息打破了沉默。寧向彤連忙開口問道。
“怎麼了?唉聲歎氣的。”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關切。
吳媛緩緩抬起頭,看著寧向彤,眼神有些迷茫。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早上起來後就有些心神不寧。”
寧向彤一聽,心中瞬間警覺起來。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很準的,尤其是像吳媛這樣心思細膩的人。她既然會這麼說,寧向彤可不認為這隻是一個巧合。
“讓我猜猜,你家老蘇又準備給你傳訊了?”
寧向彤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讓吳媛猛地一愣,她的身體微微一顫,仿佛被這句話擊中了要害。
吳媛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她的眉頭緊緊皺起,嘴唇也不自覺地抿了起來。然而,僅僅一瞬間,她的臉上又迅速地浮現出一絲苦笑,那笑容中透露出無奈和苦澀。
“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馬上就是一個月一次的傳訊日了。”
吳媛輕聲說道,聲音中似乎帶著些許歎息。她緩緩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光腦,手指輕觸屏幕,熟練地翻動著信息郵箱。
然而,儘管她的動作如此嫻熟,卻並沒有發現有新的訊息到來。郵箱裡的信息依舊是之前的那些,沒有一條是來自自己丈夫的。吳媛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她默默地將光腦放回原處,心中的失落感愈發強烈。
“妖族最近十分緘默,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戒嚴也實屬正常,彆多想了。”
寧向彤看著吳媛的反應,心中不禁一緊,連忙開口寬慰道。
吳媛勉強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就算他真的出意外了,我也有準備了。當初是我們自己選的這條路,沒人逼我們,就算是怪,也怪不得彆人。”
她的話語雖然說得很堅定,但寧向彤還是能聽出其中的無奈和心酸。
吳媛緩緩地將光腦收進包裡,仿佛它是一件珍貴的寶物。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思緒已經飄到了遙遠的過去。在她的眼前,時光倒流,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陽光熾熱,蟬鳴聲聲。吳媛記得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充滿了朝氣和夢想。而寧向彤,那個時候的她,也同樣年輕而充滿活力。
吳媛不禁又看了寧向彤一眼,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疑問、感慨和回憶。
“向彤,你當初到藍星,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吳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問題,其實在她心中已經盤旋了很久。她現在之所以會在啟明星,其實跟寧向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寧向彤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終於,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
“告訴你反而是害了你,放心吧,我對藍星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我在藍星生活了那麼久,早就把自己當成藍星人了。”
吳媛聽了寧向彤的話,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寧向彤是個善良的人,不會對藍星有什麼不良企圖。
“而你的到來,也幫了我很多。這些年,如果沒有你和老蘇,我恐怕在藍星的那二十年,就徹底跟啟明星斷了聯係。”
寧向彤感慨地說道,同時,寧向彤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她為什麼去藍星?原因遠比吳媛猜測的要複雜得多。但她並沒有多說,隻是微笑著看著吳媛,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聽到寧向彤這麼說,吳媛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回憶之色。那些在藍星的日子,雖然有艱辛,但也充滿了溫暖和友情。
二十年前,華國,京城,蘇家彆墅。
這座彆墅裡,嬰兒的啼哭聲和溫柔的撫慰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溫馨的交響樂。
蘇威和吳媛這對年輕的夫婦,正環抱著他們那仍在繈褓中的寶貝女兒蘇子蕪,滿臉溫和地哄著她。蘇子蕪的哭聲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但是蘇威和吳媛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他們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她,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而在彆墅二樓的樓梯拐角處,一個男人正笑嗬嗬地看著下麵的情景。這個男人名叫蘇閻,是蘇威的父親,也就是蘇子蕪的爺爺。他身旁站著另一個男人,名叫葉龍。葉龍的目光緊盯著繈褓中的蘇子蕪,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既嫉妒又羨慕,還有些暗暗懊惱。
“葉龍啊,我看你還是給你家老二服個軟吧。這都過去多久了,算算日子,你的小孫子或者小孫女應該也出生了吧。”
蘇閻一臉揶揄地看著葉龍,似乎對他家裡的事情了如指掌。
葉龍聽到蘇閻的話,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
“去去去,你少管我家裡的閒事!倒是你,你這兒子和兒媳婦不好好在家看孩子,非要出去執行什麼任務。明明你一句話的事就能找到人替他們,實在不行我跑一趟也不是不行,這下好了,我看你這個糟老頭子怎麼帶娃!”
葉龍說到最後,臉上的表情愈發地得意起來,甚至還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你懂個屁啊!蘇威他媽走得早,他不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