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書記,天明人不錯,我想把他調到市局,我親自帶他。”
“緩一緩吧,我剛來,你就把他調過來,彆人會說咱倆得閒話。”
江一鳴知道唐光勇把孫天明調到身邊,雖然有少許的拍馬屁的嫌疑,但更多的是對他的感激。
不過,人言可畏,雖然他不太在乎閒話,但閒話多了也能給人產生困擾。
“行,那我就讓他在基層再多跑半年,到時再把他調到身邊。”
唐光勇說道:“對了,今天晚上的飯局,鬆濤局長讓我替他向你解釋下。之所以請廖顯東,是因為最近我們在暗中調查他,他有所警覺,我們就通過各種方式來安撫他,降低他的警惕性。”
“今天晚上也是湊巧,鬆濤局長就順勢把他給請了過來,讓他參加這種非常私密性的飯局,從而起到麻痹的作用。”
“鬆濤局長倒沒有跟我提調查廖顯東的事,具體什麼情況?”
江一鳴詢問道。
在新平縣時,他就得知廖顯東和孫家關係密切,存在一定的問題,但後來廖顯東被緊急調離,他的問題也被上麵壓了下來,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他到西川縣任職,也沒機會調查廖顯東。
他到義陽市任職後,就想著找機會,把廖顯東給辦了。
隻是沒想到薑鬆濤和唐光勇已經調查了。
“近兩年,雲陽區發生了多起重大刑事案件,但案件偵查進展緩慢,就算案件偵破,也隻是抓幾個小嘍嘍,根本沒有觸及到根本。這種情況,大概率是當地的公安係統出現了問題,而廖顯東作為雲陽區公安局局長,自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經過鬆濤局長的提議,我們市局主動介入雲陽區的一些大案要案,再順藤摸瓜,揪出幕後黑手,目前已經掌握了一定的線索,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唐光勇說道:“如果能夠將證據固定,我們就可以對廖顯東采取措施。”
“雲陽區是一個方向,但卻不是最佳的調查地點。”
江一鳴說道:“畢竟廖顯東還擔任雲陽區的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及公安局局長,掌握著政法係統的所有資源,想要對他進行調查,阻力非常的大,而且也容易泄露消息。”
“他曾經在新平縣任職,我建議對新平縣已經完結的案件進行重新梳理,從這方麵找線索。”
“書記的這個建議很好,我們一直鑽到死胡同裡了。”
唐光勇眼前一亮,笑道:“我明天就著手安排這件事。”
“好,有什麼進展了,及時跟我溝通。”
翌日。
市委書記羅章文親自出席政法係統會議,並講話。
江一鳴主持會議。
“今天我們召開政法係統自查自糾會議,目的是為了深入貫徹黨的方針政策,加強政法隊伍的紀律建設,確保政法工作更好地服務於人民,維護社會公平正義。”
“首先,我們要明確自查自糾的重要性。自查自糾是政法隊伍自我淨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重要途徑。通過自查自糾,我們能夠及時發現和糾正工作中的不足和問題,防止小問題演變成大問題,確保政法隊伍的純潔性和先進性。”
“雖然政法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當前政法工作仍然存在一定的問題。主要包括但不限於執法不嚴、司法不公、紀律鬆弛、作風不實等方麵。我們要敢於直麵問題,勇於承認不足,不回避、不遮掩,確保問題能夠得到及時有效的解決。”
“其次,我們要製定切實可行的整改措施。對於自查發現的問題,要明確責任人,製定整改時間表,確保整改措施落實到位。對於一些共性問題,要從製度層麵進行分析,完善相關規章製度,防止類似問題再次發生。”
“最後,我們要加強監督和問責。自查自糾不是走過場,必須有明確的監督機製和問責製度。對於整改不力、敷衍塞責的行為,要嚴肅追究責任,確保自查自糾工作取得實效。”
“同誌們,自查自糾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需要我們共同努力,持續推動。讓我們以此次會議為契機,進一步提高政治站位,強化責任擔當,以更加飽滿的熱情、更加務實的作風,為推動政法工作又快又好發展作出新的更大貢獻。”
羅章文話音落下,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次政法係統會議,讓我倍感榮幸,又深感責任重大。榮幸的是章文書記親自參加這次自查自糾會議,責任重大的是,這次活動要取得重要成果,才能回饋書記的關注。”
江一鳴講述道:“所以,每一位政法人員,都要擰緊一根弦,做好自查自糾工作。剛才的章文書記的講話高屋建瓴,既有對我們的殷切期望,又有嚴而又實的要求,我們要嚴格按照章文書記的要求,不折不扣抓落實。”
“根據章文書記的指示,由政法委牽頭,組成政法係統自查自糾領導小組,由我任組長,公安局、檢察院、法院、司法局等負責人任副組長,辦公室設立在政法委,由常務副書記胡毅任辦公室主任,負責具體的事務,並設立專線,接受內部職工以及社會各界的舉報。”
“發現一個線索,查出一個問題,堅決將害群之馬給踢出政法隊伍,保持政法隊伍的純潔性和先進性。”
“各負責人回去後,立即將會議精神傳達到每一名乾部職工,會議到此結束。”
會議結束後,徐家林就收到了消息,他覺得江一鳴召開這次自查自糾會議,很可能是針對他的。
隨後,徐家林來到市長高延宗的辦公室。
“市長,江一鳴根本沒有聽進去您的意見。”
徐家林說道:“他特地召開了政法係統自查自糾會,就是為了對付我。”
“我問過了,這事與江一鳴沒有多大關係,是羅章文提出的。”
高延宗說道:“以我對江一鳴的了解,他答應的事,不會輕易改變。這次很可能是羅章文借刀殺人。”
“羅書記要拿我開刀?”
徐家林瞬間臉色蒼白。
倘若是江一鳴要對付他,他還不是那麼害怕,畢竟有高延宗給他撐腰。
可羅章文要對付他,他就有些害怕了,畢竟對方是書記,而高延宗隻是市長,兩者還是有些差距的。
“你膽真小,這點事就嚇住你了。”
高延宗說道:“既然羅章文想要搞自查自糾,那我們就配合好他的工作,把他的人也攪合進去,我看他到時怎麼追究下去。”
“市長,我也把羅書記的人給舉報了?”
“先不急,也許隻是個走過場的形式主義活動,到時候是雷聲大雨點小,就沒必要把矛盾激化,倘若他們來真的,你再出手也不遲。”
高延宗說道:“好了,你沒事不要總是往我這跑,搞得影響不好。”
“我也想給您打電話彙報,這不是覺得不安全嗎。”
徐家林說道:“我一直聽說薑鬆濤對書記言聽計從,而公安局手中又有很多監聽設備,如果他把我們給監聽了,我們的談話不就落在了他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