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鳥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叫你什麼?總不能一直叫喂吧,主人如果知道後定會責罰我的。”
少年低下頭,沒來由的想到自己心中那個願意陪自己走遍千山萬水的少年,可到了最後,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少年的身影伴隨著黑衣惡魔一同被封印起來。
“池梨……”
少年輕聲念著對方的名字。
“啥?白梨?嗯這名字一聽就很水靈,比你原來的解渴多了。”鸞鳥有些沒聽清,不過這倒是給少年原本有些枯竭的思想注入新的靈感。
“嗯,叫白黎,就聽你的。”
“你看看,還是本大爺,呃,本鳥讀書多,一看你就知道當初肯定沒好好讀書考功名。”鸞鳥本想聽少年誇讚自己,半天後還沒等到自己想聽的話語,頓時不滿起來。
鸞鳥剛要抬頭說些什麼,卻被少年的話語噎了回去
“小時候隻有我一個人,每天都要為吃飽飯而努力,哪有時間去學習。”
有些不服氣的鸞鳥本想要說些什麼去反駁對方,可想到主人曾經講過少年的故事,才意識到
有些人,並非不想去學,或許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進入學塾學習的機會,可到了最後也隻能以遺憾收尾。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彆在意。”鸞鳥低著頭心虛道。
“小事”
少年擺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放在心上。
鸞鳥這才放下心來。少年還是蠻好說話的嘛,鸞鳥心想。
“不過”
原本已經放在鸞鳥屁股上的心在那一刻又提到了它的嗓子眼。
少年見鸞鳥有些緊張,笑道“小鸞,太陽落山前怕是趕不到前麵村子,今晚我們隻得睡在樹林中了。”
嚇小爺一跳,還以為多大點事,就這?小爺我在沒認識主人時經常在林間休憩,與常鳥為伍,那時自己也沒有什麼覺得不好,反而為它們的羽翼顏色不如自己亮麗而沾沾自信。
“我還以為什麼要緊事,無妨無妨,不過事先說好,我要睡你身上。”鸞鳥強調道。
少年笑著點了點頭,這就很好。
天色漸暗,少年站在雨中,手中那柄油紙傘早已消失不見,任憑雨水滴落衣衫。
月輝以雨為介,不斷衝刷著少年心境。
自己走得要比預期慢了些,即便明日早起趕到村子時怕也要到正午了。
少年有些小鬱悶,輕輕的抬起雙手,掌心捧起一汪清月,消瘦的身影在梅雨的輝映下越發孤獨。
鸞鳥倒是沒有少年如此多愁善感,羽翼上承載著薄薄月色,繞著身旁那棵較為粗壯的桑樹轉了幾個圈。
梅雨不絕,卻不曾浸濕羽毛,順著月光悄悄滑落,雨滴好似頑童,與鸞鳥嬉戲。
鸞鳥玩的興起,一時辰後才想到少年還留在原地,便急忙趕了回來。
等到鸞鳥剛剛落地,抬起頭剛要說些什麼,卻忍不住愣了愣。
月光的清輝縈繞在少年的指尖,再配上一襲白衣,僅僅時看著他便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安,就連原本帶著絲絲涼意的梅雨也多了幾分寧靜與溫暖。
或許,少年是主人弟弟的緣故,即便鸞鳥再害怕,也從來不會懷疑他會選擇放棄自己。
見鸞鳥回來,少年打了聲招呼後便找了棵比較結實的桑樹,靠著樹根坐了下來。
鸞鳥見狀,也是連蹦帶飛的來到了少年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