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檮君是不打算與少年硬剛,手刃仇人也要審時度勢,有低風險的方法為何還要與之硬剛?
它又不是那個沒腦子的家夥,就連那位的繼承者也同樣沒腦子。
而現在,檮君改主意了。
換左手握住長槍,檮君抬起右手向一旁抓去,一團血紅便浮現於手掌之中。
微微一怔,檮君猛然將其砸向銀槍。
刹那間,哭嚎之聲響徹這方天地間,也打斷了少年的均衡之態。
隨著口中逆血噴出,整個麵具多了一分血腥的味道。
若不是少年強行壓製體內能力的使用,怕是要被對方這一手段弄得直接崩潰。
現在的它,隻能完全施展金烏之火,就連三年前最常用的風也無法完美展開。
修行不夠,強行解開便會失控成魔。
少年不願與這家夥換命,不值當。
抬眼望去,鬼狼將的銀白槍杆上一道紅絲從下而上緩緩蔓延,終至槍尖,消逝不見。
可這長槍給人之感卻不再如前。
即便不與之對立,也能感受到那股桀驁的扭曲邪性。
墮落、腐化、恐懼
仿佛銀槍化作是一隻由鮮血洗禮過的妖魔之物。
深知時間有限的少年不再拖遝,身影忽轉,悄然來到鬼狼將背後。
“鏘!”
鬼狼將左臂揮動,上身半轉,寒霜之槍隨風而至,剛好擋住少年的勝邪短劍。
血紅之氣沿槍尖四散而去,逼得少年不免向後退去。
眼見有機可乘,檮君自然不會等對方緩過起來,長槍連環刺出,竟使少年節節敗退。
倉促之下,少年隻得以嫻熟劍技,揮舞勝邪,將周身的血紅槍風一一化解。
這血紅之氣過於古怪,竟能扭曲少年視線,若非如此,也不會如此被動。
檮君此人也是戰鬥狂人,每次揮槍,都會在中途中刻意改變血紅槍風的走向,以此來影響少年對戰局的判斷力。
兵刃交接之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少年以雙手握劍,生生阻斷對方這連續不斷的進攻。
“嘶啦!”
不過還是躲閃不及,被一處角落中的槍風從身旁穿過,衣擺處也隨之劃過一道口子。
鮮血還未流出,便被少年體內暴虐之氣所蒸發。
而血紅槍風中的鬼魂怨氣,則被身後青黑符文之力撕碎殆儘。
少年身影一閃,落於祭壇外空地之上。
檮君不免搖搖頭。
可惜,若是真能得到少年鮮血,這場戰鬥便會就此結束了。
妖劍之魂,最喜血氣。
若不是有此物相助,檮君也不會如此輕鬆便傷及少年。
未等少年發力,隻覺腳下似有阻礙,低頭看去,紫草竟化作一隻隻鬼手抓向其腳踝。
持劍橫掃,少年腳下黑金之火將鬼手焚燒乾淨,隻留一片真空區域。
儘管影響不大,卻也影響了少年接下來的動作。
這一次,由檮君所操控的鬼狼將先行發力,鬼手再次浮現,與那黑色火焰再次碰撞起來。
“鏘!”少年持劍上前,於鬼狼將手中長槍正麵抗衡。
檮君微作用力,勝邪劍所觸及到的槍杆便隨之震顫起來。
槍法顫字決!
鬆手,抬腳,踢腿,一氣嗬成。
可惜,檮君這次倒是撲了個空。
勝邪劍雖被槍顫所波及,可作為劍舞者的少年,似是有所預料,早在對方鬆手時便放棄了手中短劍。
勾腿,身轉,畫圓,勢如破竹。
短暫碰撞,兩人皆消失於原地。
身形在閃,長槍與短劍就此分離開來,再次落於雙方手中。
少年以掌拍地,借力而起,脫離這片鬼爪之地。
地利在對方手中,少年不願與之硬剛。
檮君持槍追擊,閃爍於少年身前,手中長槍掄起,便要將其打回自己占優之處。
側身,抬腿,踢出,腳尖輕點對方槍尖一側,借青黑之風如箭矢般向遠處射去。
借力化力。
檮君不悅,收槍回力,手中長槍向少年疾射而去
“嗖!”
破空之音憑空響起,鬼狼將也消失在原地,如有善於洞悉者,能於長槍處發現有一殘影隱約浮現。
少年將手中短劍扔向一側,左腳落地時,以此為柱,右腳猛然向短劍踏去,頃刻間,改變方向。
手腕微翻,勝邪劍所在之處狂風大作,隨之趕到的鬼狼將身影也因而被迫浮現出來。
鬼狼將翻身一滾,躲開接踵而來的火球法術。
“時間快到了。”隱藏於鬼狼將軀殼中的檮君心中滿是戲謔之感。
任你如何逃跑,到最後還是要拜倒於我手中長槍之下。
本君有足夠的時間陪你慢慢耗。
而這裡,是我的奴村。